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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些在人界打着“专为缺德之人提供改命服务”广告赚钱的阿飘,这回算是直接被断了财路,气得当即买了黑热搜,把祁僮足足挂了半个月,还鼓动其他居民游·行抗议,最后骂声太大,以至于祁僮的提议不得不被驳回。
因为这事儿,群众纷纷叫嚣着撤掉祁僮在轮回办的管理人职位,但因为轮回制度并未进行更改,冥王继续保留了他的职位。
直到四年前,祁僮默许了一位女鬼托梦给公公婆婆,可谁知女鬼刚踏入冥界,后脚公公婆婆便暴毙而死。
吃瓜群众纷纷责怪是祁僮的放纵导致无辜生命的逝去,虽然这事儿后来查明是另有小鬼作祟,但祁僮却主动提出离职,只留了一块鬼门关的令牌,就把职位拱手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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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不是挺有脾气的吗?怎么就乖乖把终身大事交代出去了?孟婆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说话间,一阵诡异的笛声自奈何桥头传来,黄泉列车擦着大片的彼岸花停在了桥边,黑白无常把那一车的孤魂引下了车,刚走到孟婆庄前,一道凄婉哀凉的老妇人声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差点把俩大名鼎鼎的公务员吓得摔下了河。
“赐尔一碗浊汤,爱恨嗔痴皆忘,忘却尘世纷扰,忘却浮生荒唐……”
祁僮把胳膊架在栏杆上看着无常上班,又问道:“笛子是昭成王吹的?”
孟婆指了指桥边几簇彼岸花,“诺!可以变形的广播,环绕立体声。还别说,昭成王的笛声居然挺应景的,当然我只录了个片段,怕你叔找我要版权费。”
矜矜业业几千年,孟婆也舀汤舀出了脾气,不仅台词用广播,前段日子还引进了一批自助倒取孟婆汤的设备,反正这玩意儿不怕你续杯,就怕你不喝。
为了贯彻用户体验至上的宗旨,这女鬼还为广大投胎的孤魂提供了冷热、含冰量、含糖量的选择,十分鬼性化。
“说正事儿!”孟婆啧了一声,“你爸都把你推出去和天界联姻了?冥界是凉了吗?”
“可能是最近找的几首广场舞曲跳腻了,闲得慌。”祁僮毫不客气地“栽赃”道。
“哪家的仙女啊?”
祁僮手指敲了敲栏杆,那响声听得孟婆莫名心慌,他沉默良久,开口道:“赫榛。”
“哦,是男的啊。”孟婆点了点头,两秒后猛地倒吸了一口气,“卧槽!赫榛?那个传闻中是天后私生子的小皇子?”
众所周知,天界和冥界的关系自一千年前开始就变得很僵,但步入现代化后,网线并没有因此被强制剪断,八卦能畅通无阻地传遍三界。
赫榛七百前被天帝天后带回天界,对于他的出身,官方给的回答也仅仅是养子。这有限的信息量引发了无限的遐想,以至于三界对赫榛出身的八卦自他回到天界开始就没停过,其中最热门的一个传言,就是赫榛其实是天后的私生子。
一个是冥界登上无数次黑热搜的少主,一个是天界疑似私生子的皇子,还真特么是门当户对,再过五千年都找不出这样的绝配。
指尖无节奏地敲打着栏杆,好像能通过这个动作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似的,祁僮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其他客人,思绪飘过八小时前自己气得摔了冥王一架子古董的情景,落到了三小时前:
人界凌晨两点,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店里,祁僮看着眼前鸭舌帽、口罩和墨镜齐全的男人内心一阵麻木。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签婚契了。”祁僮靠在椅背上直视对面的男子,“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把我叫出来?”
“凌晨人少。”对方言简意赅。
祁僮哼笑了一声,环顾四周,咖啡厅其实还零零散散坐着一些人,凌晨赶工作项目的、赶作业的,甚至还有腻在一起的小情侣,“外面乌漆嘛黑的一团,哪里不比这里人少?”
“大隐隐于市。”
“说吧,偷偷把我叫出来的是为了什么?”祁僮觉得和对方不是在沟通,眼前这人就是条沟,“天帝陛下。”
对面的人终于舍得把墨镜和口罩摘下来放到了桌上,“你马上就要跟赫榛签婚契了。”
废话,祁僮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眼前这位神仙容貌看起来不到四十岁,却无端有一种年迈老父亲的气质,这点和自家老爸倒是挺像。
“您不会是特地来告诫儿子的结婚对象,婚后要对儿子好?”
“不,我这次来,是来请求你一件事。”
真稀奇,天帝居然来求人了。
祁僮:“三年婚契不能延长,不办婚礼,不生二胎,当然一胎也不要。”
完全没有做爷爷打算的天帝听到他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我不是要说这个。”
“哦,这三年我们努力做到相敬如宾,不让你们中老年人打脸。”祁僮毫无感情地补充道:“三年后绝对和和气气离婚,财产......”
“我希望你,帮我监视赫榛。”天帝出声打断了对方。
祁僮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对面的人,这“监视”二字就很值得玩味了,“您说什么?”
“你没听错。”天帝神色不改,仿佛自己说的是晚餐吃什么菜这种平常话,“我让你,帮我监视赫榛。”
“我猜这个中缘由我不能打听?”祁僮嘴角勾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
天帝顿了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