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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平日,哼哼唧唧,黏黏糊糊地往他身上粘来,跟发.情的野猫儿一般,不就是想要求一口这唇舌之亲吗?此时,他如此慷慨,她却昏迷不知,真不知道,若是醒来后知晓,会是怎样的光景……
又不禁哑然失笑。
也罢,只要能醒就好。上天保佑,这一次,不是大劫。
待到那冰软的双唇,渐渐有些温热之意,男子便抬眸去看,那紧紧遮盖的长睫下,眼皮底下的眸珠子似乎有些滚动。
像是在回魂了。
他触着那唇瓣,若即若离,有些犹豫。
那小人却迷迷睁了眼,眼珠子缓缓一转,绵绵地喊他:
“叔……”
尚在那似醒未醒的交界之处。
“嗯……”男子温柔应她。那声迷迷吐唤,吐得他唇上有些酥麻。
下一瞬,那迷离暧昧,却一扫而光,少女猛地瞠目,动容,晃首,抬手,似有些惊乱。
皇甫熠撤了双唇,抬头,坐直了身躯。
少女挣扎着,亦想坐起来,却浑身绵软,使不上力,男子抬手扶了她一把,将她虚扶在怀中,靠了。
她便保持着那副惊得掉下巴的夸张神色,抬手摸了摸唇,再摸,一丝羞怯一闪而过,继而就只剩了那种逮人狐狸尾巴的狡黠:
“叔,您亲我!!!”
“……”男子不知该说什么,别开头去,忍不住笑。心头在说,那是在救你命。
少女却是不管不顾了,一头扎进他怀里来,拿额头抵在他胸膛上,还要扭扭地蹭。
他尚赤着上身,一身水汽。先前跳水救人,便是扒了上衣的,此刻,身上也就一条中裤,很是赤诚,这样一头湿漉漉的小兽,突然钻进怀里,磨蹭着讨好,卖乖,求欢……
加之,水中浸过的两人,皆是浑身冰冷,只有肌肤所触之处,温暖,继而是绵绵的熨帖,软软的滚烫。
他亦就将人抱紧了些。
少女于那紧箍中仰头,笑着求他:“再亲一亲……好不好?……好不好嘛?”
此时此刻,夕阳余晖将尽,夜色渐渐弥散,日夜交接,水天一线,湖心上,小船悠悠地晃,晃得人心荡漾。
男子便横了心,抬手拨了拨那微翕的唇瓣,低头张口,吻了上去。
正在温柔沉溺之际,一个抬眸,却见着她竟瞪圆了双眼,将他看着,满目皆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欢喜。
看得让人心疼,便腾出一只手去,遮了那惊怪的双目。
再是细细地吮吻。
后腰上却是一疼,竟是那少女使手来掐,许是还是觉得不够真实,怕是在梦中吧。可她也不掐她自己,只管掐得他肉疼。
男子便反手捉了那掐人的手,按在胸腹上压了,低低哑哑地,咬着那唇边警告:
“想着我,专心点!……”
亦如平日,提点她的学习。
继而才是一个心无旁骛,绵绵无期的长吻。
亦如平日的学习,丝丝入扣,循序渐进,左右正反,辗转反侧,如是再三……
任由身心沉沦在湖心,化中波光与水漾,任由温柔夜色,慢慢笼罩与弥散……
直到怀中的人儿开始发抖,在那冰与火的挑逗之间,瑟瑟发抖,可怜地,哆嗦着唤他:
“冷……叔,好冷啊……”
这才收拾了这场沉沦,拿衣袍给她裹了,摇了小船,回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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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过后,女皇的心情就好了。
做梦在笑,走路在笑,吃饭在笑,写字也在笑。
笑得连红衣都觉得,像个……花痴!
且这操心的大侍女,出于保养与美颜的道理,也还尽职尽责地提醒女皇陛下,笑多了,脸容易崩,也容易长皱,就不美了。
少年女皇却不以为然,依旧不吝绽笑。
跟那端午过后,一日胜过一日的骄阳一般,明媚而灿烂,映得万物生辉。
当然,骄阳似火,也就只适合远望之而已,若是直直对上了,冲你一笑,也会灼得你眼花缭乱,直至亮瞎。
季亭山就是这样的感觉。
那日,他在学宫中侍读,看着女皇头上簪的一根簪子,简朴红木质,银丝串着几颗欲滴的红豆,跳跃于浓密乌发间,宛若那浓墨淡出的山水画之间,一枚鲜红篆印。
“陛下头上的簪子,是谁赠的?”年轻的贵公子心头有些闷闷的堵。
“为何你觉得,就是赠的?不能是朕自己买的吗?”女皇抬手,故作娇羞地,轻抚那簪尾红豆,反问他。
“这是红豆簪,红豆寄相思,向来只有男子买来赠于心爱之人,没有哪个女子,会自己买来带……”季亭山轻轻摇头,微微地笑,许是在笑她傻。
女皇亦就开始笑,恍若优昙绽放,看似静静的明媚,实则夺目的嚣张。
季亭山看着那笑颜,就是这般感觉,看了多年的少女,仿佛一夜之间,蜕了蛹,化成了蝴蝶,五彩斑斓,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