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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孤烟淡淡瞟了她一眼:别人的院子是指谁的院子?大少爷的么?
芙蓉面色一僵,被问得哑口无言。
百里孤烟便道:你是我院子里的丫鬟,就得听我的规矩!你若是不服气,现在就去请大少爷收留你,我没意见!
奴婢奴婢不敢。芙蓉是很想同她翻脸,但大少爷jiāo待给她的任务,她还没有完成,若是现在回去,只怕大少爷不肯收留她!
奴婢,这就去烧水搭盆。芙蓉只能硬生生忍下这口恶气。
站在一侧的冰漪和拈香,连忙推却道:主子,我们不用的,不用这么麻烦。我们皮粗ròu糙的,用井水冲两下就好了。
百里孤烟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们两个一眼:让你们洗,你们就给我仔细点洗!就是洗上一个晚上,我也不会怪罪你们!
多谢主子。
多谢二小姐。两个人终于笑着应承下来。
子时。
金凤楼的厢房里,被捆在chuáng榻上的容珏,双手微微发力,便将四肢上的锁链震得粉碎。他长臂一伸,便勾起屏风上的一件女子衣裳,罩在了自己身上,气氛yīn沉到了极致。
他双手卷成哨状,在嘴边chuī了五六声口哨。
一直守在门外的金凤来听到暗号,jīng神一震,立马推门而入,见他这副láng狈而滑稽的模样,吓得快要说不出话来:公子,您您这是
那丫头人呢?!容珏愤怒地一拍桌案,将桌案上的摆设震得粉碎。他薄唇抿成一线,下颚绷紧,目光冷冽如刀,可以想象银质面具下的脸一定yīn沉至极!
204.第204章进宫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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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来浑身一震,诧异地望着他:公子不是吩咐她去了铁铺么?或许还没找到合适的尺寸吧。人家毕竟是第一次,禁不住折腾的!
铁铺?!容珏目光一沉,鼻孔里都要冒出黑烟了!
是啊!她身上还带着公子的腰牌呢。
金凤来话还没说完,外头就响起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凤来姐,不好啦!琬姑娘逃跑了!
两个丫鬟灰头土脸地赶了回来,垂着脑袋,等着挨训。
容珏的手搭在chuáng榻上,将chuáng沿生生压断!
给爷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个臭丫头找出来!
丞相府偏院。
百里孤烟重重打了个喷嚏,险些没把眼泪喷出来。
冰漪递了一块帕子过去,神秘兮兮道:小姐,你一定是得罪什么小气的男人了,有男人在背后说你坏话呢!
小气的男人?
百里孤烟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容珏那张戴着半截银质面具的脸很快浮现在她脑海里。
冰漪见百里孤烟出神,笑道:小姐,难不成你真在外面遇到什么让你上心的男人了?
呵百里孤烟轻袅地笑出声来。如果容珏那样的色láng也能让她上心的话,那在这个世界上,她需要cao心的男人就太多了!
对了。百里孤烟突然想到了什么,吩咐冰漪道,将我平日里刺绣用的最大号绣花针拿来,再找块gān净的纱布给我。
冰漪愣愣望着她:小姐,这大晚上的,刺绣伤眼睛。
我不是要刺绣。
冰漪不解,只是哦了一声,而后照做。
百里孤烟将茶几上的烛台搬到chuáng头,而后将纱布浸了冷水后拧gān,放在一旁备用。她撩起自己的袖子来,将那颗醒目的守宫砂露出来,而后接过绣花针,放在烛台上烧了烧,朝着守宫砂的位置刺去
小姐!你做什么?!冰漪吓了一跳,你这么个刺法,守宫砂会消失的!
我就是要它消失。百里孤烟咬紧牙关,忍住痛楚,用烧红的针尖,一点点将那颗守宫砂刺破、烫掉!
冰漪看着,几乎要急得哭出声音来:小姐,快停手啊!再这样下去,大家会质疑小姐的贞洁的!
百里孤烟不予理会,自顾自地扎针,直到确保守宫砂一点儿都看不到了,她才包上纱布,将右臂包扎好。
冰漪慌乱地踱着步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姐,你这是疯了呀!万一五殿下娶你之前要验身,那可怎么办才好?
不用担心,此事我自有安排。
百里孤烟心想: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嫁给宗政子焱,如果他因为这一点而不愿意娶我,那我倒心甘qíng愿这么做。
翌日清晨。
一辆华贵无比的花轿便停在了丞相府门口。
上官赟得了消息出门迎接,曹公公走上前来道:丞相大人,奴才奉德妃娘娘之命,特意命人抬了轿子过来,来请二小姐进宫长谈。不知二小姐有没有从云海寺回来呢?
205.第205章遇拦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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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昨晚才到家。上官赟满脸堆笑,老夫现在就派人喊她起来。
曹公公忙摆摆手道:不必,二小姐一路奔波,就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我们这帮奴才在门口等着就是。
上官赟哪里敢怠慢了德妃身边的红人,连忙请他去屋里坐。
百里孤烟梳洗打扮的时候,牡丹苑一片死气沉沉。
娘亲,德妃的轿子都抬到相府门口了,那丫头就要进宫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上官婧眉急得眉头拧成一团。
大夫人目光一寒,冷笑道:你忘了你娘亲是什么身份了么?
娘亲是当今陛下的庶妹,怀仁公主。上官婧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与大夫人相视一笑。
上官墨随后也朗朗笑出声来:母亲从小在皇宫长大,这皇宫里的一糙一木,母亲再熟悉不过。在相府之中,母亲还受爹爹牵制,但若是进了宫,就是母亲说了算了!
上官婧眉和上官墨兄妹二人,瞬间志气高涨。
大夫人的眸光眯成一线,冷笑道:娘亲早已安排好了一切,那丫头就等着吃苦头吧!
不出半个时辰的工夫,百里孤烟梳洗完毕,将刘海放了下来,穿了件浅紫色的裙子,外面披着一件白色长袍,便走了出来。因为刘海太长的关系,她原本美艳不俗的面庞被遮成了小小的月牙状,与昨晚的她又判若两人。
曹公公抬头望了她一眼,见这丫头相貌清秀,目光灵动,应该不是那种好事的主,心里头还算满意。
德妃住在凤鸾宫,途径三道宫门,要绕过陛下早朝的地方,又要绕过历届秀女们的寝宫,距离宫门口有整整半个时辰的脚程。
百里孤烟坐在轿子里,有些晕头转向。
途径向阳门的时候,轿子朝着左边一倾,百里孤烟险些摔倒。
停轿!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将曹公公一行人呵斥住!
轿子摇摇晃晃了好几下,终于停了下来。
百里孤烟本来就想吐,这么一晃dàng,整个人脸色煞得惨白,险些晕倒过去。
曹公公掀开帘子,对百里孤烟道:二小姐,国公府的人正在重修建德宫,前面的路轿子过不去,劳您下轿子自己走吧。
国公府的人?
百里孤烟眉头一蹙,前脚才从轿子里踏出来,里面就对上慕容远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慕容远奉皇上圣谕重修建德宫,但他生xing好玩,从来不会亲自监工,这次也是从大夫人那里得了消息,知道这个臭丫头要进宫,才特意跑来这里将她拦在半途的。
哟!这不是金凤楼的琬儿姑娘么?!当着一众宫人的面,慕容远毫不客气地指出来,你不好好地伺候你家容世子,怎么跑进皇宫来了?宫里可不比金凤楼风气低下,即便大家个个都腰缠万贯,也绝对不会再有人出一万两huáng金买你一夜的!
曹公公听着,眉头不由蹙了起来,回眸望向百里孤烟,问道:二小姐,不知慕容公子口中所说的一万两一夜是什么意思?
206.第206章rǔ骂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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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孤烟敛起眉头,曹公公,臣女也不清楚,这些年来,臣女一直养在深闺,连金凤楼是什么地方,都不曾听说过
哟!还学会装疯卖傻了!人前人后都在唱大戏,真有一套啊!慕容远毫不客气地拆穿。
百里孤烟垂下头去,身子不由往曹公公身后缩了缩。
曹公公眉头一蹙,小心将她护在身后,而后朝着慕容远做了个揖道:慕容公子,琬姑娘是德妃娘娘特意请来的贵客,还请公子说话放尊重一点。
你算个什么东西?没家伙的奴才,也敢在本少爷面前狐假虎威?慕容远奉旨办事,嚣张跋扈至极。
百里孤烟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德妃的娇子已经朝着这边bī近,很快就停在了慕容远身后。
曹公公确实是个奴才,不敢同他辩驳。
百里孤烟调准了时机,上前一步,反问道:二表哥,你说谁狐假虎威呢?你说曹公公是狐狸当然可以,但你冷嘲暗讽德妃娘娘是老虎,恐怕不妥吧?
本少爷爱说谁说谁,用不着你管!德妃整天yīn沉着脸,一副吃人模样,可不就是一只凶猛恶毒的母老虎么?!慕容远毫不客气地反驳。
眼见着德妃从轿子上走了下来,百里孤烟和曹公公立马跪下,朝着她行礼:德妃娘娘万福!
慕容远听了,整个人僵立在原地,都不敢转身去看,额上冷汗涔涔,双腿打颤,吓得站都站不稳了。
方才谁在说本宫是母老虎?德妃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平稳有力,带着股不容忽视的威慑味道。
慕容远立刻回过头来,朝着她跪下,拼命扣了三个响头,压低了脑袋道:微臣胡言乱语,望德妃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既然自己知道错了,那应该怎么做,就不用本宫教了。德妃戴着长甲的修长手指微微勾了勾,漫不经心地撩了鬓角的碎发,看上去云淡风轻,实则是发怒的前兆。
慕容远听不明白她的意思,只知道她一定不会轻饶自己,指着百里孤烟瞪红了眼睛道:德妃娘娘明察,是这个臭丫头故意构陷微臣,引微臣上当!
百里孤烟时机摸得很准,声音也不算大,保准德妃没听到自己的话。她委屈地缩在曹公公身侧,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好像害怕极了慕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