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淡地说了句，“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
    “秦总，您这话说的……”唐小米敲了敲桌面，引起注意后，话故意只说一半，把剩下的那半留下来让各自去意会。
    中恒的案子不是苏心悦一个人在做，而是一个团体在做，秦珊明着针对苏心悦开起嘲讽技能，何曾不是直接打整个团队的脸。
    是他们都不行，而只有她秦珊行。
    果然，她的话一出口，在座的不少人脸色都变了。更有甚者，直接把手边的方案朝桌子中间推了推，脸上的嫌色丝亳不掩。
    “苏经理不妨先看看方案，或者你已经有了好点子，讲出来大家听听，有对比才有进步，是不是？”秦珊不傻，很快意识到自己失言，她想针对的只有苏心悦，并不是在场的所有人，毕竟任何单干都是不切实际的，再会打仗的将军手上没有士兵什么都是假的。
    她摆出内部公平竞争的架势来，苏心悦终于确定，秦珊这么折腾，怕是真容不下自己了。
    中恒的案子，她昨天才有了一点灵感，现在就要摆到台面上来说，明显不现实。再则这是部门例会，不是内部提案会，人口嘴杂，要是信息泄漏出去，谁来负责？
    “我暂时还没有想法。”她冷冷道。
    “是吗？”秦珊笑着反问，脸上的神情意味深长。
    “不过，我也不参与秦总您这份方案的讨论。”苏心悦说完拿起自己的东西，起身朝外走去。
    会议室里安静到诡异，苏心悦鞋跟敲击地板的脆响，仿佛一记记耳光刮过秦珊脸庞。等会议室门“吱嘎”一声被拉开，接着“吱嘎”一声被掩上，秦珊的脸已经通红一片。
    她故作镇定，放软了声音宣布，“那我们现在开始讨论方案，大家先看看手里的材料，十分钟后，我开始讲解。”
    她本也没打算苏心悦能多配合，却不想，话音刚落，桌前有人腾得起身，她眼皮一跳，转眼看过去。
    “胡闹！”老严板着脸，也拔脚朝外走去。
    这声“胡闹”像个信号似的，让还坐在桌前的人渐渐有了反应。
    “秦总，心悦是公司指派的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负责人缺席讨论的方案，我们再怎么讨论，结果应该也不会奏效吧？”唐小米摆弄着手边的方案，话出口，坐她身边的顾静怡毫无预兆地给了她一脚，“嘶……”
    “哎哟！”这一脚不轻也不重，倒是给她吓一跳，她叫唤了声，正好秦珊甩过来一记眼刀，她干脆就驴下坡，“哎呀，我肚子疼，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为了让自己的表演专业逼真，唐小米几乎是从椅子里跳起来的，然后捧着肚子，扎着脑袋一头冲出了门去。
    她到办公室时，苏心悦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大姐，您这是要去哪呀？”她上前拦了把，“翘班可以，别意气用事呀。”
    “你怎么也出来了？”苏心悦看着满脸忧心的唐小米，“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把你自个儿的事管好，别替我操心。”
    “我就怕你一时冲动，遂了小人心愿。”唐小米神态轻松了些，“心悦你放心，这些日子大家都看在眼里。我入行也有些年头了，真的是，头一次见这样明抢的。”
    “好啦。”苏心悦拍拍她的手臂，宽慰道，“不管你找什么借口出来的，赶紧回去。答应我，这件事不论最后发展成什么样子，你保持中立。”
    “怎么可能？”唐小米瞪直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仿佛眼前的人完全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我们共事这么久，还别说你一直忙着我……”
    “好啦好啦，这次就当是你帮我，你要是不回去，我怎么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心悦朝她挤了挤眼，帮她转过身，又借力把她朝会议室方向推了把，“乖啊，晚点带好吃的给你。”
    “一言为定啊！”唐小米认真地朝她指了指。
    “一言为定，不骗你。”苏心悦保证道。
    “行，我回去。”唐小米终于妥协，向好吃的妥协，“保持联络，我进去了。”
    苏心悦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有几分感慨。她和唐小米前后脚进悦安，从最低层做起，这一路携手走过来的路，明明已经很漫长很遥远了。回头看看，她突然感觉做新人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闹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
    “小米！”苏心悦忍不住喊了声。
    唐小米闻声回头，只见不远处站着的人，眼睛隐隐有点发红，朝她笑着道，“谢谢！”
    *
    苏心悦接到顾时晏的电话时，正在药店游荡。
    两个人随便聊着，店里的导购看她漫无目的似的转来转去，走上前来，好心问，“请问需要什么药？我可以帮您找。”
    导购嗓门不低，声音透过无线电波直接传到电话那端。
    “心悦，你不舒服？”顾时晏语调瞬间紧张起来。
    “没有，没有。”苏心悦当即否认，朝着导购笑了笑，“给我一盒维C泡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