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悦原是想跟他拿腔拿调聊下去，结果被他一本正经打商量的调调逗得“扑哧”下笑了声来。
    她把镜头切了回去，顾时晏看她在屏里笑得眉眼弯弯，心里也跟着大好起来，“悦安跟观览经营业务基本一致，我负责观览的时间并不长，你可以粗略想想，观览做了哪些，悦安又做了哪些。”
    除了固宁那会，两家差点杀到明面上来。其他的时候，观览几乎没有太大动作，倒是悦安，在观览那边撬了不少客户。这些苏心悦心里都有数，有时候甚至想，就算两个人的关系曝光，她也是不怕的。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悦安的事，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苏总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年讨论过，大学学什么专业。”
    “不记得了。”苏心悦嘴上道，心里却想着，如果她顺利读了大学，说不定他俩不会错过那么久。相比起，失去学习的机会，她更遗憾他们错过得太久了。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经常一个人在家，天黑了害怕的时候，就会把电视打开。有一次肚子很饿，电视里放着广告，广告里小商挑着担子走街窜巷，叫卖着担里的吃食，小孩子吃完了连碗都舔干净了。你看得更饿了，好不容易捱到你妈妈回来，让妈妈给你买广告里的吃食，你妈妈说，广告里播的都是假的。”
    “你特别不开心，你当时就想，以后要向你妈证明，广告里播得的都是真的。”
    ……
    他慢慢道来，竟让苏心悦有些恍惚，明明事隔多年，仿佛就在眼前。小小的她，缩在床角，捧着电视遥控按个不停，电视剧动画片新闻广告……只是屏幕里有画面，有声音，她就停下来。
    “现在你真的入了这一行，也在这一行呆了有些年头了，我很想知道，你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做到自己想做的那样。”
    过得开不开心？出入高档写字楼，收入不错，拿下客户的成就感比卖一双鞋子要强烈，看到自己的案子呈现出来，心里也有小小的骄傲。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人心变化，特别是最近，她开始有了股小小的疲惫感。
    至于有没有做到自己想做的那样还真不好界定，不过，她自认做了在她能力范围内对的事。
    “那你为什么入这一行？这一行是你喜欢的吗？你开心吗？”苏心悦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答他的话，干脆把总是抛了回去。
    “这些问题，时间会给你答案。”顾时晏朝手机前凑了凑。
    苏心悦看着屏里的脸放大，腹诽他这回答跟没有回答一样，就听他接着道，“中恒的案子，观览比悦安有优势，敢不敢比一场？”
    “比什么？”苏心悦硬气地抬了抬下巴。
    “一件事，谁赢了，谁就能让对方去做一件事。”
    “不可以违背意愿的那种事。”苏心悦强调。
    屏里的人听见她的话，不语反笑，那笑让苏心悦觉得有点扎眼，“别光顾着笑，你到是说，答应不答应呀。”
    咚咚咚，手机里传来几声敲门声。苏心悦吓一跳，反应过来是有人敲顾时晏的办公室们，“有人来了，挂了啊。”
    她作势就要挂断，屏里的人却不急不慌，反倒拿手支起下巴，似笑非笑道，“苏心悦，你这么心虚做什么？我们不过视个频，又不是偷、、情。”
    “呸！”苏心悦恨不得一口啐在他脸上，真是越来越不正经， “懒得理你，我挂了。”
    “嗯，想你，拜~~”
    视频中断，显示用时九分半，手机已经隐隐发烫。苏心悦揉了揉脸，后知后觉这会功夫，她好像一直笑个没停。
    不对，顾时晏也是笑着的，后来他听到她谈条件，说不可以是违背意愿的事情，他笑得更欢了。为什么呢？什么刺激他了？
    啊，比赛才开始，她已经在考虑退路，觉得自己可能输的人才会先考虑退路吧。
    苏心悦闭上眼，默默数了三个数，才接受了自己白痴的行径。她握住拳，给自己打气，论心计比不过某人，做广告搞营销，她不一定输。
    趁着底气足，苏心悦翻出老严的微信，发了条信息过去，然后专心爬楼。最后几层还是换了电梯，进办公室时，中午聚餐的那伙人已经先到了。唐小米看到她，反倒通知她，两点开会，老严亲自主持会议，没问她去了哪。
    会上老严宣布苏心悦负责中恒比稿，秦珊的脸那一瞬间，都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项目小组的名单由苏心悦在这两天内敲定，老严签字后就能成立。会后唐小米几个人高兴地围着她说恭喜，苏心悦却觉得这是场硬仗，打成什么样未可知，过程肯定不轻松。说实话，她觉得压力满满。
    中恒跟之前的代理商启颂传媒合作了八年之久，苏心悦打听了一圈，都反应两家合作愉悦，启颂已经表态会全力参加竞稿。
    启颂了解中恒，还有合作经验。观览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最近的两支广告片，听说让云裳销量大增。
    这才刚开始，已经有两大劲敌，后面不知道会冒出什么样的对手来。
    苏心悦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