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我这的小食堂？”顾时晏问。
    “行啊，正好考察考察观览的伙食。”宁峰跟着他下楼。
    这栋楼是顾家留给顾雪的私产，带地下总共四层半，被顾时晏改造成观览办公的场地。因为不在商业区，周边都是私家花园别墅，用餐不便，遂特地僻出半层做员工厨房。
    顾时晏在这块甚是用心，聘了几个大师傅，换着花样给大家准备好吃好喝的。
    “好好的房子整出来办公，自己住酒店，也不知道你咋想的？”宁峰踩着台阶，很是想不通，这处院子现在最少八位数，最关键的是，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得着。
    “住酒店天天都人免费打扫，多好，再说了，那儿的安保可比这好太多了。”顾时晏领着他走进食堂，正是饭点，食堂位置紧张。
    “生意不错呀。”宁峰看着差不多坐满的桌子感慨道。
    “没得挑。”顾时晏引着他去选菜。
    大师傅见他走过来，堆起笑脸打招呼，“顾总，中午好，今天有尖椒肉丝，红烧带鱼，噢，对了，有您喜欢的板栗南瓜，蒸的，巨甜。”
    “行，给我来一份。”顾时晏点点头，转身看宁峰，问，“你吃什么？”
    “你吃啥我吃啥。”宁峰答，他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四处看。
    见他并没有搭把手的意思，顾时晏又要了两个菜，装了两份饭，转身找位置。
    “拿筷子。”他提醒道。
    “筷子在哪？”宁峰终于收回视线，问完就看见不远处的消毒柜，他几步走过去拿了筷子，屁颠颠追上顾时晏，“老顾，你这儿不错。”
    他看到好几朵小花，水灵灵的。而且这些小花，目光明显不老实，装模作样地吃饭，其实时不时朝他们瞟过来。
    “嗯，伙食不错。”顾时晏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听他这样回答，宁峰觉得自己简直是鸡同鸭讲，“我说老顾，从你回来起，不管跟你介绍什么样的姑娘，你都提不起兴致，你怕不是……”
    “饭都堵不上你的嘴？”顾时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摆在手旁，接着从宁峰手里抽了双筷子，低头开始吃饭。
    宁峰是有正经事来找他的，等吃过饭，徐浩扬开车，载着他俩一道出了门。
    他们要去见个人，见个找了很久的人。
    车子走了会，宁峰看身旁的人，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握着手机，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难得的是，没在工作。
    “见到那个人，你最想问什么？”他有些担心地问。
    伤口这种东西，时间久了总会痊愈，就算留了印子时常记起，也不会痛了。可有些人，却要把旧伤口揭开来，这应该不是痛那么简单了。
    “问为什么。”顾时晏拿起手机，划拉几下，屏幕亮起，屏幕里的对话框还如之前看过的一般，消息停留在自己回复后那里。
    从吃饭到坐车，他一直关注手机，宁峰忍不住凑过去，“看什么呢？”
    哪想顾时晏动作更快，直接手腕一翻，拿手机后背对着他。
    宁峰啥也没看到，很是不甘，“喂，老顾，你不会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吧？”
    徐浩扬听到这，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插话道，“宁总，我们老板都是当着你的面干坏事的。”
    宁峰撇撇嘴，“你倒是挺了解你老板。”
    “那当然，我老板是天下最好的老板。”徐浩扬一脸骄傲。
    “得了您嘞。”宁峰差点被这马屁拍吐了，“想涨工资就直接告诉你老板，少来恶心我了，你老板，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
    车子拐过两个弯，驶进一条小巷，车速慢下来。巷子里铺着陈年的青石板，好多已经有凹坑，车轮跌下去，再爬上来，车身晃晃摇摇，开了足有一刻钟，才在一处旧房子前停下来。
    顾时晏推门下车，这是峪城最旧最老的街道之一。眼前的旧房子上，被写着大大的拆字，拆字外还画着圆圆的圈。
    “是这里？”他问。
    宁峰点头。
    人是他回国前托宁峰找的，如果没有意外，这人应该出来有一阵子了。
    “这里年前被政府划出来，准备重建，看样子已经拆了七七八八了，这屋子里还能住人？”徐浩扬觉得这条街死气沉沉的，从他们来，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他怀疑这里已经搬空了。
    “是这里。”宁峰语气笃定，“我找到人后，一直叫人看着呢。”
    那就错不了了，顾时晏上前，抬手敲门。门是块铁门，锈迹斑斑，像是经年未用了似的。
    咣咣几声后，门里没有动静。
    顾时晏又重新敲了次，这次门后传来询问，“谁呀？”
    那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根本不像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徐浩扬眼皮跳了跳，扭头去看身旁的顾时晏，只觉得他的神情并没什么变化。
    除浩扬目光一动，落在顾时晏喉结位置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