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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和他哥哥薛乾应该算是西泽的第一功臣!楚毓放下手中的笔,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当年我的父亲被困杀场,是他们哥俩将他从刀枪箭雨中背了回来,后来战事平息后父亲派他们镇守白炽,掌握了白炽所有的兵权。你知道各国的护国王位都是由宗系把持的,但西泽子嗣一直薄弱,父亲他就是独生子,所以西泽破了各大陆恒久以来的不变的律例,将护国兵权jiāo与旁人,但护国必由两人把持,一个将军、一个太守!
哦?这样说来,西泽王室应该是给了薛家不胜的荣誉了!可为何到你这一代不见他的忠心呢?
连城故作不经意地问,手心微微渗了汗珠,湿了那玲珑壶口。
哼也许他觉得我这皇帝无能吧!
楚毓自嘲地笑道,明显地不想再谈,连城侧瞥了他一眼,又问道:薛家可有后人?
楚毓愣了一下,抬眼看向连城:没有!问这个做什么?
连城微微一笑:随便问问,我只想着若是薛坤这老臣说不动的话,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楚毓松了口气,淡笑:可惜了,薛家一脉,在薛乾战死沙场后不久也bào病去了。
连城秀眉一挑,敏感于楚毓最后一句话――是个女儿!
烛台上的火苗歪在一旁,火舌打在油腻的台壁上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楚毓见连城双目低垂,两扇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令人遐思的yīn影。
前边战事如何了?
连城的声音听不出表qíng,楚毓凛了凛心神说道:僵持!
连城抬起头淡淡一笑:会改善的!
楚毓了然地应道:你是说墨骑?
连城笑而不语,楚毓复又问道:墨骑归属了易怀沙,你不怨?
连城眉角也弯了起来:怨什么?失得乃是兵家常事,再说,若非墨骑与我两军对垒,不然不到最后又怎知墨骑不是我的?
楚毓从她的笑中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这女人太聪明,太聪明的女人让人从心底里害怕,楚毓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绝美侧脸,一股冷意游走全身,聪明的女人是把刀,美丽的女人是利剑,那连城是什么?
――是毒药!见血封喉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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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边--》
西泽血案符咒换身
西泽内城三更
西泽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程泽刚办理完前线粮糙的事,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人顿时疲惫起来。
你将这封信jiāo与静安王,告诉他粮糙三日即到,让他不必挂心!
是!
将手中的信签递给士兵,程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长吁了口气,伸出两指捏了捏两边眼角,又打了个大大地呵欠,负手踱回卧房。
和衣上塌,身边的程夫人咕哝了一声,翻身向里又沉沉睡去,程泽低笑着轻轻摇摇头,也跟着躺了下来。
黑漆漆的房间一片寂静,程泽刚进入浅眠,忽然听到
窗外有叶笛低低地乐声。
一阵阵缥缈的声音,忽高忽低,声调很奇怪不甚入耳,倒像是恶作剧般的扰人清梦。
程泽有些烦躁地睁开眼,看着正对着他chuáng榻的窗子。
一片漆黑之中,那窗子上幽幽忽忽印上一个人影,和着那笛声低低的叫着:老爷
程泽坐了起来,这声音他熟悉,是西厢小妾翠儿。
老爷
又是一声,声音含糊不清,程泽奇怪,翠儿的声音宛如天籁,怎么今日就像是被人割了舌头一般
风沙沙透过未关紧的窗fèng,他瞪着那人影飘忽的窗户,起身缓缓推开了窗扇
老爷
映入眼帘的是翠儿满脸的血,她的小口半张着,口中真的只有半截舌头,她的脸如死灰一般,脑袋不堪重负地歪在一边,那原本白嫩的脖颈此刻生生被砍了一半,留下另一半竟露出颈间森森的白骨
程泽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此刻笛音已散,窗纸上忽又多出另一个身影。
程泽的夫人听到叫声也迷迷糊糊地起身,一见窗前悬挂的翠儿顿时又昏死了过去,程泽惊恐地看着那个人影,抖缩地说不出话来。
啪!那人伸手一挥,翠儿的颈骨应声而断,程泽借着月光终于看清那人的脸!不!应该说那人带着面具的脸,竟是传说中罗刹鬼王的脸。
程泽!若想保护妻儿,就收好你的粮糙!一颗也不许你运到前线!
说完,那人一阵风似的消失而去,程泽臀下一热,竟然失禁了
同时太乙殿内
楚毓,你刚刚有一点说错了!残灭的烛火照在连城的脸上,摇摇曳曳,忽明忽暗。楚毓微微一愣,似在仔细回想自己先前的话语。
破了各大陆恒久以来不变律例的,不仅仅是西泽,还有北里!
红唇美得妖艳,楚毓紧盯着连城唇角淡淡的笑,失神地问道:
你是说北里新封的玄滐王?那倒也是,听说原先也只是太子身边的一个奴才,后来竟摇身一变成了北里的罗刹鬼将!
楚毓顿了顿,见连城秀眉一挑,便接着说道: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那人在北里是个传奇,听说终日带着一个罗刹鬼王的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当年父王大寿,我曾与他在皇宫夜宴上见过一面,那时他还只是个副将,但满身肃杀的气势已足够让我记住他,更何况还有那个面具!
连城若有所思地点头:北里一直与我南阳、东隐疏远,他们的qíng况我也只是了解于些微的qíng报,但听说,如今北里的兵权大都掌握在此人手上,除了玄滐王位,他还是北里的仲王,我只是好奇,为何北里国君会如此信任他!
楚毓怅然地摇了摇头,连城将脸转向窗外,轻轻皱了一下眉
连城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饮尽杯中酒,看似醺然的双眼盯着桌上的棋局,聚jīng会神。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从屋顶一跃而下,长剑直指连城,连城纹丝不动,不躲不避,就在黑衣人诧异的瞬间,寒光一闪,那名刺客随即慢慢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然是一剑穿心,而缓缓落地的风佑,眼神凌厉若冰雪,狠绝如修罗。
丫头!你就这么信我?
风佑转身时已是判若两人,那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地笑。
我这样手无缚jī之力的女子信不信都没有区别!
连城淡笑,金瞳中有明显的醉意。风佑走到她身边低头闻了闻她手中的酒杯,眉头一蹙不悦地说道:
怎么又喝酒?
连城站起身,身子略为虚晃了一下,却被风佑一把接住。
怕以后再因不胜酒力而误事,先学着适应一下!
风佑心知她说得是那日和墨蛟dòng房一事,面上浮现出淡淡地不悦。
连城推开他,走到尸体前微微一笑:难为静安王有心了!三日送来四个刺客,看来他手中的兵将还是太多!
那日和楚毓夜谈不久,就听闻户部尚书程泽倒戈,静安王粮糙供给不足,朝中又无人接应,俨然成了困shòu,当然不仅是程泽,这些日子,朝中那些大臣都开始惶惶不安,原因无他,仅仅是静安王昔日宠臣严安的全家灭门就把他们全都怔住了。严家全家三百零八口无一全尸,或腰斩、或断足,可更令人胆寒的是,灭门那夜竟然悄然无声,邻人在血气中惊醒,出门查看,严家的血已流遍整条西街,后来这件事一直被西泽国人拿来做茶余饭后的话题,只因那血腥之气在西泽西街竟三年不散
风佑快步当到连城身前,上前一把横抱起她,说道:
我送你回房睡觉!
连城在他怀里咯咯地笑着,不知是否真的醉了,完全撩动起风佑的chūn心,回房的路上,连城的头靠在风佑的怀中,一张连月光都要黯然失色的面容,清雅脱俗。风佑缓缓驻了脚步,低下头仔细端详她的脸,只见星眸半闭,羽睫如扇,雪肤在月下似乎也在闪着幽光。
风佑qíng不自禁地低头浅吻,连城的唇,有美酒的香醇,因为夜晚的关系带着丝丝的凉意,诱得他不禁伸出舌尖轻轻舔舐,想要让它温暖起来。
可眼角处突然瞥见偏殿内有蓝光微闪,风佑警觉地眯起眼睛,侧头看向偏殿,从薄薄的窗纸上透出的淡蓝的光晕令人生疑,风佑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连城向着光亮方向走去。
轻轻推开偏殿的大门,风佑感觉到一股yīn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借着月光,风佑看到偏殿的地上四处散着凌乱的书籍,殿堂中央还用朱砂画了一个奇异的符咒,符咒中央放着一把宝剑,而那蓝光正是由剑刃发出,一圈一圈透着淡蓝色光晕,随着光晕的扩散,刚进屋的冷意就消失了,风佑如同受了蛊惑一般,缓缓放下熟睡的连城,自己伸手缓缓抚向那柄宝剑。
砰殿门此刻被一把撞开,贾一站在门口大喊:谁让你进来的!不准动我的剑!
嘶风佑被贾一一惊,手指触到剑峰,瞬间流出血来。
好剑!心头一动,风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把利剑,没有留意自己的血正一滴滴地溶进符咒里。符咒因血而变得赤红,渐渐发出光来,配着原本淡蓝的微光,更显妖异,而连城就卧在符咒中央,风佑先是一愣,继而大叫一声不好瞬间向连城扑去,可此刻红光已将他二人淹没,风佑只觉脑袋一沉,随后撕心裂肺地痛了起来,他躬身护着连城,双手捧着自己的头,那红光越来越盛,风佑由低转高地呻吟终于不自禁地释放出来,只见他仰天大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四周红光渐灭,贾一呆呆地望着殿内的qíng形,身子不自主地颤了一下,紧接着便簌簌抖了起来。他悄悄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忽然转身飞奔,下台阶时被狠狠绊了一跤,他踉踉跄跄地爬起,跌跌撞撞地再次向前跑去,边跑边喊着:
主主子,不好不好了
连城只觉得头痛yù裂,难道自己又宿醉了?早晨的阳光亮得刺眼,可身下却是冷冷的砖石。我怎么了?怎么会睡在地上?连城使劲摇了摇yù裂的脑壳努力回想昨夜的qíng形,刺客?对,有刺客,依旧是静安王派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有人在暗中助她,先是杀jī儆猴的严安,再就是西泽其他手握重权的大臣,可静安王并不知道那些事并不是自己gān的,刺客一个接一个地来,是警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