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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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笼子我没锁!
    连城整个人已经往偏殿方向跑去,风佑愣了一下,说了声:坏了!
    朝着连城追了过去。
    走到殿门前,连城却没有勇气去推门,她怕看到不堪的场景,因为自己,墨蛟受了太多太多的苦,如果再加上天,她不敢去想,手面一热,风佑已经从身后握住她的双手,轻轻将她带到身后,风佑背对着她说:就在这等着
    连城因他的话掉下泪来,无声地落在风佑的手背上,他转过身看着连城,缓缓扬起手,却没有为她擦去眼泪,连城的眼泪就那样掉在他的手心,他的眼光落在自己手心上的眼泪,渐渐看着它消失,然后轻轻地说:他不会怪你的,若是我就不会
    吱嘎一声,风佑推门而入,屋内静静的,没有一丝异响,连城和贾一站在屋外等了许久,终于耐不住,走了进去,却被眼前的qíng景惊呆了:
    墨蛟衣衫整齐,一脸无辜地靠在铁栏边看着连城的方向,而他的身边,楚毓鼻青脸肿、奄奄一息地蜷在角落里。
    丫头,我看还是将笼子锁起来的好!
    风佑飘到连城身边,耳语了一句,抬头看看墨蛟,心中默念着:怪物就是怪物,太狠了!
    贾一哭着将楚毓拖回寝殿,连城为墨蛟铺了厚厚一层锦被,等一切料理好后,连城边疾步出了偏殿,风佑见她连招呼也不打,好奇地追了出去,走过两个回廊,也不见她回寝殿,却在殿内的莲池畔停了下来。
    你跟着我gān什么?
    连城气急败坏地转身,风佑看她脸色红得异常,便上前去探她的前额:
    脸怎么这么红?病了?
    连城此刻已是烦躁不堪,脸颊如海棠chūn睡,风佑看得一怔,不禁浑身火热,心中旁徨不安。
    不不是你快走开,别管我!
    楚毓送来的晚膳连城是吃了的,但吃得极少,可饭菜中的药力还是有的,虽不像楚毓那样失态,但此刻也是心神大乱,身如火炙,心跳得如同打鼓一般,见风佑不肯离开,连城只得蹲下靠着一块青石,努力地克制绮念。
    你不说我可不走!
    风佑耍起无赖来,一屁股坐到连城身边,一股子男xing特有的气息从风佑身上散出,撩拨着连城的心志,身上越来越难忍受,烦躁莫名,脑海里陡然浮现出那日在王府内所窥视的翻云覆雨,抬一看,风佑近在咫尺,心跳更快了一分,忽然一阵qíng意上涌,药力大盛,再也难以抑制,手掌不自禁地伸进自己的衣襟之中。然而一阵冷风chuī来,神智略一清明,连城忙将手掌抽回,咬牙说道:
    我也着了静安王的道,那晚膳中确有chūn药,我我也吃了!
    风佑张着大口木楞楞地看着连城,说完此话,连城已然满脸羞红,轻嘤一声道:你可愿意帮我?
    风佑蹲在池畔的另一侧,虽然看不见水中qíng景,但凭着内力jīng湛,耳朵却是听得明白。
    足踏浅水之音,泼啦、泼啦的掬水声,伴着连城偶尔喘息的轻响,清脆动人。
    你可愿意帮我?自言自语到失笑,风佑甩甩头,想着水中光景,一颗心却也不禁怦怦而跳,顺手拔下脚边一朵野jú,扯着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带着坏笑念叨着:
    看!
    不看!
    连城除尽衣物,散开头发,浸泡在水中除却身体的灼热,这药虽猛但不烈,只要过了药xing,自然能够恢复,想来那静安王是真的不想害楚毓。俯身掬起河水,轻轻梳洗发丝,又缓缓淋上身体,水痕缓缓流过她胸前,沿着腰腹滑落。侧头看着池畔风佑的背影,不觉失笑,想起刚刚自己的那句话:
    我下凉水泡泡,你帮我看着,可不准偷看!
    风佑的表qíng由期待到失落,活像一只没偷到鱼腥的猫咪,连城心里笑骂,可也信他是个君子。身体的不适渐渐退去,连城刚刚放松下来,突然脚下一颤,有什么东西缠绕上来。
    而那边的风佑此时深深吸了口气,长声一吐,死死盯着手中最后一片花瓣,笑得颇带狰狞:
    看!哈哈哈,你可别怪我,这可是老天定下的!
    说完就要转身,忽闻连城啊地一声惊叫。他心头一惊,行如电闪,纵身直上,立时翻过糙丛,向着连城冲了过去
    身在水中连城脚下骤然受袭,原以为是蛇,吓得失声大叫起来。然而低头一看,透过清亮的湖水脚踝缠上的竟是一条金色的锦鲤。
    风佑的双脚刚一沾水,整个人就呆住了,半月掩照下,月影投在连城侧身,衬出了纤纤身段,曼妙娉婷,肌肤如温软白玉,竟与月光如是一色,溶溶不分。
    眼前这番光景还有谁记得那声惊叫?还有谁记得救人?
    霎时间一条锦鲤跃出水面,在连城身前腾起,绚丽出奇,鱼身轻轻滑过一对巧挺的双rǔ,使那对白玉微微一弹,而鱼尾带起一道水弧,尽数洒在连城的身上,让那jīng致无瑕、灵秀脱俗的胴体披上了一片细碎水晶
    连城左手轻抚胸部,弯腰向水中望去,散乱的长发如绸缎一般披洒开来,忽觉一旁多了个身影,转头一看,风佑竟立在自己身前,怔怔地望着自己。
    啊!连城又惊又羞,双手挡在胸前,身子急忙躲到水中,急急后退。
    风佑如梦初醒,失声叫道:抱抱歉!
    可脚下淤泥滑腻,连城一不小心,向后一仰,加上水中浮力,连城无法站稳,哗啦一声,身子扑在水中,立时沉下了水面。
    风佑赶忙纵身跃入水中,拖起连城的腰肢,将她带出水面,连城剧烈地咳嗽着,睁眼一看,自己身无片缕地缩在风佑怀里,不觉羞愤难当,一口气渐渐难以为继,脑中一阵晕眩,心中将风佑诅咒了万遍,无奈咳嗽不止骂不出来,只得狠狠瞪着风佑。
    风佑此时也是胀红了面颊,知道自己如今是huáng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索xing也不解释,gān笑两声,抱着连城快速走向岸边。
    不知多久时间过去,连城穿好衣袍走了出来,风佑低着头不敢看她,现下气氛甚是尴尬,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我回去了
    听见连城的声音,风佑猛一抬头,但见连城肌肤皎於明月,粉脸却是红如霜枫,羞不可抑地看着前方,风佑故作不在意地揩了揩嘴,应了一声:好!
    连城听罢一阵风似的逃去,风佑望着她的背影,忽然闭目深吸一口气,兀自心驰神醉,方才的绮景实已深印脑海,只怕这辈子是永生难忘了。
    睁眼咧嘴一笑,愉悦地跳上墙头,谁说他不是故意的?鬼才知道!!
    如血残阳寂寞深宫
    连城躺在chuáng上,一闭上眼眼前就出现风佑高大的身影,他站在树下,双手抱在胸前,眼光望向自己,初升的月光透过树叶的fèng隙,在他的脸上投下班驳的yīn影,而自己看他的眼神慌张而láng狈,使他略微带点迷茫的表qíng渐渐变成大笑,在月光下显得那么迷人
    不
    连城捧住烧红的面颊奋力阻止自己的妄想,脑中的那些人和事飞快地旋转起来,那越来越清晰的面孔一会儿是连惑的,一会儿是墨蛟的,耳边又传来老者慡朗的笑声:
    丫头,你可真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连城迷惑了,她原以为这世上只有爱或不爱,但回首往事,那些与哥哥相处的点点滴滴,真的是爱吗?还是只是喜欢只是依赖
    想着那句话,那一夜,连城回到幼年梦境。
    无边漆黑中,突兀衍生出一条幽长的小路,路上怒放着大片大片地荼蘼花,散发着香气,一眼望去,无边无际,而哥哥牵着她得手在花海中奔跑。
    而如今自己长大了,东隐海湾荼蘼花依旧开了满地,只是自己孤单地站在长径尽头,无神地看着白色花朵直没自己的膝头
    清晨醒来的时候,连城赖在chuáng上不愿意起来,经过昨夜地尴尬,她一时无法面对风佑,楚毓来来回回进出了多次,有意无意地弄出许多声响,最后没有办法,硬着头皮隔着帐帘问道:
    你什么时候起来?
    连城不语,楚毓复又说道:
    那小子让我带个话给你,说是出去找什么蛛丝了,让你乖乖在这里等着。
    什么?
    猛地一撩帐帘,连城顾不得衣衫不整就坐了起来,楚毓君子地转过身去,连城一羞,赶紧抱紧被褥,小声问道:
    他什么时候走的?
    天一亮就走了!
    楚毓说完斜了她一眼,兀自走出殿外,心想着这女人是越来越懒了。
    连城没有意识到楚毓的离开,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脑中的风佑眉宇之间一片开阔之气,嘴角总是挂着笑,但仔细去看眼睛却很冷,但这冷淡之间仿佛还透露了一点点温柔,一点点忧郁。连城只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忽然间变的很轻,轻的像根羽毛,漂浮了起来,忽然又变得很重,重得像快石头,一直往下沉
    喂!喂!
    啊连城猛然回过神来,方才发现楚毓在唤她。楚毓瞠目结舌,只想捶胸顿足的嚎哭一番,自己在那说了半天,感qíng这女人竟然在发呆!在发呆!
    连城摇了摇手中的美人团扇,讪讪地遮住半边脸,立在一旁的贾一看了看连城又看了看一旁气得七窍生烟的主子,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好无聊啊
    是啊,好无聊,这些日子来,自从风佑走后,这太乙殿沉闷地让人发疯,谁都是一副无jīng打采的样子,连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狠狠暗骂了自己一顿,现下可是在这lángxué之中,哪容自己想那么多儿女qíng长?
    停了停,对着楚毓问道:北里借兵的事安排得如何了?
    楚毓摇摇头说道:信倒是送过去了,条件开的也可以,只是至今未见回音,我昨天又派了个密使过去,想当面探得北里侯的意图。
    连城心中暗觉不妙,只觉得事qíng应该不那么简单,南阳那边易怀沙已经出征,西泽静安王迎战势在必行,只是完全依靠北里未免风险太大,连城想起那日园中被静安王明升暗降的李道龄,又由李道龄想到薛坤。白炽的兵权完全掌控在薛坤手中,而薛坤素来与静安王不合,但仗着年轻时将老侯爷从战场上背回来的功勋,谁也动不了他。既然如此,薛坤此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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