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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你看这六粒骰子一起摇,摇完后猜骰盒中骰子的大小数目,十五点为半数,过半则大,未过半则小。猜错可是要罚的哦!
罚什么!屋内传来连城清脆的嗓音,带着些许的兴奋和好奇。
墨蛟怒意顿生,这些日子,因为连城的关系,他每日必来这里转转,所以隔上几天总会和她见上一面。
可令他不慡的是,为何他能见着连城的时间,左世督大多都会出现呢?这家伙跑不眠阁跑得也忒勤了!
罚什么呢?让我想想左世督正在抓耳挠腮,突然哐当一声,门被重重推开了,传来墨蛟冷冷地嗓音:
罚你戍守边疆,滚离都城,一年内不得回京!
墨蛟!连城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他身边,一把拉起他的手,嚷嚷道:
快来,世督教我玩骰子呢,他说人越多越好!
墨蛟听完,一记眼神杀过去,左世督不敢答腔,极其老实地站在一边,他知道墨蛟不是说得玩的,他那人一向较真,说到做到,要是真惹毛了他,他这一年就别想再见到温柔乡里的那些莺莺燕燕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左世督身子一闪,飘到门边,打着哈哈说:呃对不起啊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
墨蛟一个箭步追了过去,可门外早已没了左世督的影子,厅堂内只有一个老太监拿着jī毛掸子掸着花瓶,见了墨蛟便恭敬地立着,墨蛟冲他大声吩咐道: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让威盛将军踏入这里一步!
老太监面露难色,这时空中突然传来左世督的尖叫:墨蛟,做人不要太过分!!
太子,若是将军执意要进,老奴
老太监心想左将军的脸皮厚也算人竟皆知的,太子这么吩咐可让他们这些奴才难做了!
墨蛟不等他说完,便冷冷地回了句:打出去!
连城躲在后面捂着嘴吃吃地笑,左世督千里传音的神功没有再施展,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树叶的沙沙声伴着蝉儿声嘶力竭的鸣唱。
他们说你前些天去海域牧场了?为了缓和气氛,连城首先打破了沉默。
恩,去看看蛟马今年的产量!墨蛟低低应着,察觉到两人独处间的暧昧,于是走到窗前,推开木窗,扑面而来的一阵暖风夹着花香,无声地闯了进来。
听说那里很美,小绿说,在南阳人们都称那为珍珠海,是不是因为那里产珍珠?
珍珠是南阳的特产,广阔的南海海域蕴藏了无数的珍宝。
墨蛟微微一笑,转过身看着连城说道:是也不是!
见连城疑惑地扬起眉,墨蛟脸上的笑意渐生。
南阳三面环水,各片海域皆产珍珠,只是由于水域不同,所产的珠色也不同罢了!牧场主要是养殖蛟马,那里水流很急,海底的沟壑也多,并不适合采珠,若非水xing极好,多半下海的人是回不来的!
那为何叫珍珠海呢?
那里不仅有海,还有牧场,葱绿的糙地象一颗镶嵌在莲花宝座上的绿宝石,碧水盈盈,海天一色。雨季的时候,从山上流下的溪流汇入海中时撞在礁石上碎散开来,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如同撒开了的珍珠,所以被称为珍珠海!
连城听完一脸向往,叹息道:真想去看看!
墨蛟的目光柔柔地投在连城的脸上,低声说道: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
连城含笑以对,恍惚间仿佛已置身在那片云影波光中。两人漫步走出房间,一路听墨蛟缓缓述说那里的清丽。
水糙丰美的海域牧场;色泽幽蓝的蛟海;鲜花围绕的圣湖;还有那湖边的枯木,湖畔茂密的参天巨树,苍翠如屏的山岗。
蓝天上大朵大朵的白云在上空飞快的飘过。平静的水面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墨蛟完全不见平日的寡言,墨黑的眸子有难得的异彩。
不觉已是夕阳西下,连城站起身,不舍地说:我要回去了!
墨蛟点头,眼神落寞起来。连城转身向殿外走去,心里知道那些自由的天地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不过是个梦,醒过来也就忘了!
等等!身后传来墨蛟的低唤,连城回头,见墨蛟走到自己身边将什么东西轻轻放在自己的掌间。
连城低头一看,是一颗如卵般大小的珍珠,触手温润,色泽如蛋清般透明,在夕阳的照she下变化着不定的亮光。
任再傻的人都知道,这是一颗价值连城的极品珠子。连城看向墨蛟,此刻他脸颊上有淡淡的红晕:
送你的!
太贵重了!连城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墨蛟执起她的手,将她的掌心合起,但纤小的手掌完全包裹不住硕大的珠子。
没关系,是我下海采到的!连城不置信地看向墨蛟,墨蛟有些紧张地说道:
我水xing好,下海潜水时无意采的,你留着吧!说完不等连城反应,自己先转身向殿内走去。
连城在夕阳下呆立了许久,神色复杂的转身,手中的珠子如同墨蛟那颗纯洁而温暖的心,可自己握不住
而墨蛟隔着院墙的镂花看她的背影远去,甜甜一笑,仿佛那三日不眠不休的潜海最终有了圆满的结果
走过廊桥,连城又回首看了看隐在苍翠中的不眠阁,墨蛟之于自己,更像是弥补一种怅然若失的亲qíng,和他在一起,就像回到了和哥哥童年时的时光。可她知道,墨蛟对自己不是,自己越靠近他,对他的折磨就越深,可彼此都不愿放手,墨蛟为的是爱,而自己为的是东隐。
――对不起!
心里默默念着对他的愧疚,连城被越来越深的罪恶感淹没,但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为了东隐,为了哥哥,就算上天要惩罚,也冲着我来吧!
深夜,东宫的烛火依旧未灭,小绿走到连城身边默默为她添了灯油,叹息声传来,小绿微微皱起眉头,这是今晚听到的第一百四十八声叹息了,也不知主子到底怎么了,难道被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冲撞了不成?
娘娘,早些歇下吧!
连城从窗边站起,半边身子有些麻木,不觉已过半夜,虽倦意未深,但也不想连累下人了。
小绿为她脱了外衣,chuī灭了烛火,转身退下。
窗外有月色,房里安静的很,水色的纹帐里发出幽幽白光。白光淡淡,却温柔平和,照映的整张chuáng都水亮起来。
连城撩开纹帐,chuáng的内侧,一块白布在发光,似月光般静谧。布的周围仿佛有片雾气升腾,透明的,淡淡氤氲着。
连城呆呆的看着这块白布许久,这是今天刚收到的,从东隐送来的莹染织,布料是夜明珠磨碎了细细粘上去的,所以暗夜里也会发光。不论是夜明珠,还是粘染的功夫,都花费甚高,所以这种布料三年也不过织得三尺。
白光不减,反而在夜色中随着黑暗越来越亮,最后,chuáng上被子的花纹,纹帐的颜色,乃至于连城的脸,都熠熠生光。连城伸手捧起,温暖的白光映照在自己的手上,轻轻抖开,白布似巨大的薄片白玉。
连城轻轻抚摸,眼眸逐渐闭合,将脸颊贴在温润的布料上慢慢摩挲。
――哥哥一定要给你最好的!
最好的不一定是连城想要的!哥哥,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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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结
谢谢大家的留言,也谢谢移动的风编写的美妙结局,可男主才出来两个,大家表太早下定论撒!!
街头闹剧暗种深qíng
诶?那不是长公主吗?她又去买书了!酒楼上,一群华服公子正行酒喝令,突然间有人喊了一嗓子。
其中一个眉目粗犷,相貌英俊的男子立刻通红了脸颊,抬手扇了说话人一巴掌:
喝你的酒吧!提那个假男人gān什么!少了小爷的兴!
诶,都郎,你也不用这么记仇吗!旁边一个紫衫公子拉住他劝道:长公主七岁独闯连营,南阳城外,毙敌五千,力屠魔shòu,这是尽人皆知的。满南阳城,除了护国太子,根本没有人是她的对手。你和她过招,就算败在她的手下,也是虽败犹荣啊!
放屁!
左世都似乎有些喝高了,红透了双颊,腾一下跳到酒桌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街面,大声嚷道:
那是墨蛟娘亲拿命换来的,凭什么名声都给了她?一个huáng毛丫头,整天一副我欠你一百万两银子的拽样,哼!小爷就是看不惯!骂她?骂她还是轻的,我还要揍她呢!我非得教训教训她,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看她那清高样,小爷就来气!
说着双手开始捋起衣袖,忿忿地看向楼下。
哟!左将军,您别是说大话呢吧!长公主的本事,那可是大家都见到的。就您有人唯恐天下不乱,使劲给左世都挠痒痒。轻蔑的眼神上下一咂摸,左世都的心火腾的冒出三丈高,前阵子惨败的场景,犹历历在目,隔得心窝子里那叫一个郁闷!于是还不等众人劝阻,撸胳膊挽袖子,一按桌子,腾的蹦上窗台,纵身跃入街市中,连下楼都省了。
快快,酒楼上的一gān公子响起一阵压抑的叽喳声,
我赌五千,公主赢。
我赌两千,公主赢。
我赌三千,公主赢。
一排倒的局面,没人认为左世都会赢。不奇怪,他这样挑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被教训的面目全非,这年头,谁跟银子过不去啊?
我赌一万,平局。
淡淡的声音响起,众人吃惊的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绝美的公子坐在他们中间,轻摇折扇,衣诀飞扬,旁边还跟着一个娇俏侍婢。
屋里鸦雀无声,只偶尔听到有人吞咽的声响。就在这时,酒楼的楼梯支支作响,上来一个彪壮的汉子,剑眉星目,像是从画里走下来的神兵。
周围一片抽气声,来者不是墨蛟是谁?左世督的好友,易怀沙的未婚夫,这下可热闹了!等什么?看呗!
连城抬起头,冲墨蛟微微一笑,接过他手中的小纸包,略带歉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