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默接过牌，十指翻飞，熟练又流畅地洗着牌。
    黎汐被他娴熟的姿势弄得眼花缭乱，不自觉进入了看戏模式，拼命拍起了手。
    “好棒好棒，再来一个！”
    孟朝默斜了她一眼。
    “你以为你是在看真人秀么？”
    黎汐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神情一派天真。
    “不然呢？”
    灯光下，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泛着淡淡的光，像是世界上最澄澈纯净的水晶，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掌心仔细欣赏。
    孟朝默趁机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语气则变得十分严厉。
    “好好看着！”
    他洗好牌后，开始向黎汐解释各种比赛规则。
    “在赌场里，最大众化的有两种工具。一种是骰子，这个没有人不会；还有一种是梭哈，又叫Five Card Stud，靠牌型、数字、花色等等规则比较大小。”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赌场这个地方，其实赌的不是运气也不是手气，而是人心。”
    说完，孟朝默一抬手，将刚刚洗好垒成整整齐齐的一沓牌推成了均匀的一排，然后抽出了两张牌，一手一张，看向黎汐。
    “你觉得如果让你猜，你会猜哪张大？”
    黎汐眼神在他两只手间逡巡了一下，嘟起了嘴。
    “牌面都长一样，我怎么能猜得出来？”
    孟朝默寸步不让。
    “如果我非让你选一个呢？”
    黎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来回看了看，闭着眼随便一指。
    “我猜这张！”
    孟朝默将牌面朝下，两张牌一起放在了桌上，食指划过两张牌，在黎汐选的那张上停留的时间格外久了点。
    然后他抬起头，丹凤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真的不改了么？”
    黎汐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咬着唇他修长的指节间扫视了一遍后，急忙摇了摇头。
    “我换另一张！”
    孟朝默没有说话。轻轻叹了口气。
    黎汐眼一闭牙一咬。
    “不改了！就它了！”
    孟朝默慢慢抬起了压着牌的手，黎汐迫不及待地从他的手下翻出那两张牌一看，大失所望。
    “居然是梅花2！还不如我一开始猜的方片10大呢！”
    孟朝默目光炯炯，凝视着黎汐。
    “所以你为什么不坚持自己一开始的判断呢？”
    黎汐期期艾艾地开了口。
    “还不是你诈我……”
    孟朝默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笑了起来。
    “我可没有骗你哪张大，只是问你是否确定而已。”
    “可你明明……”
    黎汐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口。
    这个聪明的男人，刚才是想给她下心理暗示！
    偏偏演得还贼像那么回事，她差点被他带着跑偏了！
    黎汐痛心疾首，捡起牌就向着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扔去。
    “我还以为你是个衣冠禽兽……”
    孟朝默头一偏，伸出两只手指精准地夹住了迎面飞来的扑克牌，冲着黎汐眉毛一抬。
    “现在呢？”
    黎汐拍了拍手，下了个结论。
    “去掉衣冠，就是禽兽。”
    接下来的两天，黎汐每天都在苦练扑克牌技能，被孟朝默逼着记下各种花色的牌面排列，各种算牌的小技巧，还有各种不同的玩法。
    输入过度的黎汐抱着扑克牌一脸沉痛。
    “我以为毕业后再也不用学习了，没想到我居然在这里开始补齐了这些奇怪的知识。”
    孟朝默卷起袖子，手指戳上了黎汐的脑门，轻轻地点了点。
    “你没事动动脑子，以后不容易得阿尔茨海默综合征。”
    黎汐：“……我觉得那个词离我还是有点遥远的。”
    孟朝默颔首。
    “嗯，我也觉得。”
    下一秒他又补上了一句。
    “慢性获得性进行性智能障碍综合征倒是离你很近。”
    黎汐：“你说啥？”
    孟朝默：“通俗点说，就是痴呆。”
    黎汐：……
    就在她躺在一堆扑克牌中生不如死时，孟朝默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了电话，跟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英文后，站起了身，拿着外套准备出门。
    “医院那边有点突发状况，我先去一趟，你自己好好练练，回头我结束了那边的事情来抽查你。”
    黎汐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算是与他道别。
    在孟朝默离开后，黎汐忽然坐了起来。
    “他刚才是不是说了医院？？”
    系统：“好像是这样。”
    黎汐咬着手指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这个副人格会对医学名词了如指掌？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