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有心事，明明出来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疯了。她知道他虽然醉了，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欧阳承跌跌撞撞地在前面走，顾洛伊怕他摔了，只能扶着他。
    “你到底怎么了，出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嘛，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Muriel，你……还想着……唐洛轩吗？”欧阳承问她。
    顾洛伊扶着他的手僵了下。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想……薛乔……涯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你又……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和他整整四年半没有交集，而两年前我们相遇的时候，我让他放开我，因为那样对所有人都好。又两年多过去了。六年多的时间，我知道如果我现在回头，他一定还在原地等我；可我，没有回去的资格了。”我曾那么深，那么狠地伤了他。
    “我上个月去莫斯科的时候，碰到过唐洛轩。”欧阳承说出了一句让顾洛伊差点把两人摔了的话。
    “我不认识他，是他上来跟我打招呼，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唐洛轩，那个你又爱又恨的唐洛轩。
    “他就只问了我一句‘她现在好不好’。
    “可是怎么样是好，怎么样是不好呢？
    “我跟他说‘就事业而言，她非常好，就感情而言，很不好’。
    “他听完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说真的，有一瞬间，我差点以为他是特地在那里等着我，就为了问你过的好不好。”
    顾洛伊的手在颤动，欧阳承最后那句话，像极了唐洛轩会做的事。
    “欧阳，我想回国去看看。”
    “为什么突然想回去？”
    “苏黎世的冬天太冷了……”
    “我都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
    “是啊，习惯了一个人的冬天。”
    “你想过回国吗？”
    “想过，无时无刻不在想。”
    “那就陪我回去看看，好嘛。”
    “好。”如果是他希望的，我便回去。
    夜色中，两个相互扶持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 19 章
    半个月后，一班从苏黎世出发的飞机降落在S市的机场上。
    顾洛伊和欧阳承透过窗看着外面的阳光，相视而笑。
    “走吧。”
    “好。”
    顾洛伊没有直接回H市，而且选择去了待了四年多的S市。
    这个城市的空气是她熟悉的味道，可是物是人非。
    她原想着告诉楚希，转念还是决定休息过后先去找牧泽冶。
    “真不用我陪你去？”欧阳承再三询问。
    “欧阳，你可以先回B市去的！”顾洛伊知道欧阳承只是在逃避，“你自己考虑吧。5天后如果你不打算回去，那么我们直接回苏黎世。如果你想，那么你随时可以先回去，我这边处理好了去跟你汇合。”
    欧阳承说：“我那天……听见你和他打电话了。”他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是薛乔涯的照片，“我听见你跟他保证说会把我带回来，所以我跟你回来了。我以为我准备好了，可到了这里，我还是怕了，怕我的爱带给他的只有伤害。”
    “那你知道他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什么吗？”顾洛伊坐到他边上，“他说冬天快来了，一个人，很寂寥。
    “他说，他最怕的，是他始终信你会回到他身边而你却没有。
    “他说，他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去追寻你剩下那步要是你不走，他也不会再走。
    “他说，其实我和你都错了，离开，受伤的是所有当事人。
    “他是对的，所以，我想回来。不是回来就不走了，而是如果再离开，想回来的时候随时可以回来。
    “你自己想清楚，我待会儿可能直接回H市。电话联系。”
    “好。Good luck～”
    顾洛伊打车去牧泽冶的住处。熟悉的风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当初那些话伤他很深吧，否则，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唐凌寒。她看得出他有多爱唐凌寒。
    她站在小木门前，看见牧泽冶正坐在花园里，低着头摆弄着什么。
    顾洛伊发现，放下真的不容易。看到了，还是会想起：想起姐姐的死，想起被蒙在鼓里四年多。
    也是那四年，是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和柒柒，因此放弃了幸福。
    “牧泽冶……”她推开小木门走进去。那扇门从来不上锁，因为那时候顾洛伊隔三差五就会自己跑过来。
    牧泽冶惊讶地抬起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却看到顾洛伊真的就现在自己面前。
    “洛伊……你……回来了？”牧泽冶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把手搭在顾洛伊的肩上，来回打量着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松开了她，“抱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