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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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月你没到处乱跑,身上染了我的味道,一丝没串,以后你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他喜欢靠在那人的颈窝,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他的身子,每当那人体表的温度升高时,若隐若现的蛊纹都会攀上他的肌肤,留下一片暗红的纹路,随着体温降下,色泽也会随之淡去,形成了异于常人的体质。
    这是他身子转好的证据。
    萧北城贴着那人的额头,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子游,等你醒来,有个问题是绝无法避开的,若你能听见,大可现在就想好说辞,以后好打发了我。”他笑着在那人颊上轻轻一捏,“子游,沉眠两月,我,可曾入过你的梦?”
    依旧未得回应。
    温存许久,忽听脚步声近,萧北城为君子游掖了被角,起身开门便遇上了沈祠。
    虽说已经习以为常,后者还是不得不打心里佩服,他家王爷甚是厉害,为了不让人惊扰王妃,居然连就了奇神的耳力,离老远就能听见动静,早早迎出来,生怕旁人闹出响声,也不知到底想不想那人醒来。
    他朝里面扫了一眼,果然,君子游仍无苏醒之意,失落道:“王爷,苏大人前来拜访。”
    “是来探望子游的吧,便让他进来吧,只是这次可能又要让他失望了。”
    “不,苏大人说了,这回是来找您的。”
    “本王?”萧北城有些疑惑,摆手示意沈祠出门,小声追问:“莫不是……”
    “是呀王爷,他下定决心了。”
    “罢,成全他们,也算本王成就一段佳缘,待子游醒了,也该是高兴的。走,去看看。”
    说着萧北城回望一眼,不见有异动,便转身出了门,全然未觉薄纱虚掩的帷帐内,久眠多时的人蓦地身子一抽,仿佛一口气没喘匀似的,低低呛咳几声。
    他胸口剧烈起伏,贪婪呼吸着仍残有夹杂一丝薄荷淡香的空气,瞬间恢复了正常的生命体征,并在午后正烈的艳阳斜照下,睫羽不安地翕动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入过……”无法发声的他,在竭力回忆那幽远的梦境。
    梦里,他对他说:子游,这回,轮到你信我了。
    第294章 雏鸟
    苏清河造访缙王府,无事时便立在庭前,看了那株萧北城精心照料的盆栽。
    也不知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两个月都只有几片孤零零的绿叶挂在枝头的花木居然长出了嫩白的苞朵,不止苏清河感到稀罕,就连沈祠也是一惊一乍。
    “哎哟!王爷快看,长花了!”
    “吵嚷什么,一天没个老实,给苏大人看茶。”
    沈祠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便屁颠屁颠做事去了,苏清河见萧北城嘴上不说,见了花开还是难掩欢喜,小心翼翼地捧着花苞,端详那嫩瓣上纵横交错的细腻纹路。
    “你今日来是为了什么,本王也能猜个七八分,真的想好了吗?”
    苏清河顿了顿,虽说早已下了决心,可真要承认,还是羞于启齿。
    “……是。”
    “这么犹豫,不如再回去想想。”前半句是打趣,后面却是真正的担忧,萧北城叹道:“你今日来此,他知道吗?”
    他所指何人,苏清河再清楚不过,笑得有些无奈:“他若是知道,便不会放我来了,他虽以情蛊吊着,嘴上不肯承认,心意却是你我皆知。”
    提及情蛊,足以见得谈论的是何人,苏清河没有明言,萧北城却明白,不管假戏真做还是真情实感,君子安都把他的情感寄托在了最不应该的人身上。
    “王爷……”苏清河下定决心开了口,“有些贪心,但我实在想向王爷恳求两件事。”
    “将情蛊转于你身,放他一条生路。”萧北城直白地点破了他的心思,毫不避讳,收手放下花苞,手里把玩着烟杆,在指间摆弄着,回身望向弄玉小筑。
    “此前不肯应你,是因为本王心里也有顾虑,可你都几次三番地求了,始终不允反而显得本王优柔寡断。其实想想,给了你也无妨,本王对子游一往情深,联结情感的蛊虫却在他哥哥身上,这事怎么都说不过去。素华说过,蛊虫这种东西需要宿主血饲,若无一死很难离体,除非有人愿意作为下一代宿主,以血肉将其引至自身。”
    这一次,苏清河没有犹豫,“我愿意。”
    “可他愿意吗?”萧北城无奈道,“这种事总要问过他的意愿,他若不肯,强行如此岂不是太可怜了。”
    “这不过是一种安慰,与心理暗示罢了,”苏清河笑笑,与他一同望向弄玉小筑虚掩的窗子,“正如子游的情蛊离体已久,王爷也不曾移情他人。其实您担心的,只是没了情蛊的子游是否还会忠于这段若真若假的感情,忧心于此,也便忽略了更重要的事。”
    萧北城没答他的话,目光落在一旁,有些刻意的大意,许久,才别别扭扭地挤出一句:“妖言惑众……”
    两人就这么并肩站在庭前,默然望着紧闭虚掩的轩窗,沈祠刚端了茶来,正想送到他们面前,忽听苏清河发出一声惊呼,随即二人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横冲直撞地上了楼。
    来不及解释,萧北城一脚踹开房门,看了里面的景象,心都险些停跳了去。
    只见不知何时苏醒的君子游只穿了件宽松的薄衣,凌乱地搭在肩头,还有一侧滑到臂弯,半边身子都露了出来,赤着双脚站在窗边,一条腿蜷在窗沿上,着地的脚也踮着脚尖,探手向上,想抓住什么似的,半边身子都出了窗子也全然未觉,只要他再往外蹭半寸,就要跌下楼去摔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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