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满也算是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生气了。
    她讪讪的把那团东西拨下床，那掩耳盗铃的想把证物藏起来的模样以为没人知道，面上干笑：“影儿，你都知道啦？”
    于影儿用那发红的眼睨了她一眼：“我早就知道了。”
    莫小满猛地看向厉爵！
    于影儿怒道：“你看他干什么？不是他告诉我的！莫小满，你是不是想死？”
    她似乎是气极了，冲上前像一个发酒疯的人，红着眼哽咽着冲她吼：“你说你是不是想死？你他妈活腻了是不 是？”
    厉爵没动，杨帆和杨辰一并冲上来，将于影儿撕开。
    莫小满衣襟凌乱，头发也乱，她的心里更乱。
    她心跳加速，感觉那令她喘不过气的疼痛又要翻出来兴风作浪了，失神的盯着哭得毫无形象的于影儿，那压抑的哭声像闷雷般敲击在她心头。
    杨辰也红了眼。
    不忍见她这副呆呆的模样，给她解释道：“你昏睡了两天，我带着于小姐过来的时候，她跟具尸体似的浑身是血躺在床上，把我们都吓坏了。我们都以为、都以为……”
    “都以为你死了！”厉爵平静的接过话。
    他一直没看莫小满，好像看她一眼就会像于影儿那样怒火爆发似的。
    他坐在沙发上，垂眸瞧着自己苍白却根骨分明的手指，因为很少出门的关系，他的皮肤是那种病态的几乎透明的苍白。可与此时的莫小满的脸色比起来，他至少算是个活人。
    莫小满那脸，青白青白的，眼睛黑而大，在那张瘦尖了的脸上，显得有些可怕，仿佛只要人轻轻一折，那双明亮的双眼就会失去所有神采般。
    那一幕，太过深刻了。
    被子掀开，视线里满满都是血，暗红的，不正常的血迹。
    不只是被子上，她的衣服上，甚至连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变了颜色。
    莫小满大概知道那是个什么画面，不只是这些人，她自己每一次醒来后发现被子被沾上了无数血迹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若不是这次意外昏睡两天，或许她还是会像之前一样，自己找人把那些脏物处理掉，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不甚在意的道：“就是流了点血，没什么大事，你们不用担心。对了影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影儿还没回答，杨帆便代为答了：“她现在最刑天戈那边的联络人，以后与我们直接合作接洽。”
    莫小满松了口气，正以为自己的事情就此揭过了，不料杨帆话锋一转，突然问：“胡医生开的那些药，你放哪儿了？”
    “呃……”莫小满眼珠子转了转，那些药，她自然是全扔了，但这会儿肯定不能说实话的。
    可她这副反应，其余几人便约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于影儿气得喘不过气，厉爵脸色更难看了，就连杨辰都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就别说杨帆了。
    “你扔了？”照顾了她这么多年，杨帆自是了解她的，一字一字，语气又冷又沉。
    少见的动怒了。
    莫小满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说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几人如同三堂会审似的，对准了她一人。
    厉爵问：“为什么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