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满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失控的霍苍了，如同一头野兽，仿佛要将她撕碎。
    但是最终他放开了她。
    莫小满靠着墙，急急喘息着，原本苍白的脸上染着一抹潮红，衣发凌乱，有种极致的艳。
    霍苍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对她的禁锢，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的墙上，微微俯首，两人几乎呼吸相缠，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对方。
    莫小满缓缓垂下眸子，霍苍见她这个反应，眸子阴暗下去，整张了难脸上，染上了一丝阴鸷可怕的神情。
    下一刻，莫小满再度被捏住下巴，只是这次的力道比刚才还要重，她仿佛听见了自己下巴脱臼的声音，吃痛的皱起眉，便听男人森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你再敢说一句，我会不惜一切手段把你留下来，你信不信……你信不信，你敢离开我就敢把你锁起来？”
    锁起来？
    莫小满心头一颤，脸上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难道他自己没察觉到，说出这种话的他，气势多么弱吗？就像一只纸老虎，徒有其表，一撕就碎。
    她看着他，男人的脸上布满寒霜，凶猛疯狂的表象下，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从前莫小满从来没有这样直视过他的双眼，尤其是这个人盛怒之下。
    从前父亲说过，即便是最厉害的伪装者，眼睛都会有破绽。
    原来眼睛是真的不会骗人的，她突然想回到几年前，如果那时候她能不那么胆小自备，不那么忐忑不安的话，如果她能像此刻这样直视她的双眼，看清他的双眼的话……
    他们之间，也许不会有这个五年。
    而现在……
    对她来说，除了这个人，似乎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了。
    她不担心那两个小家伙，因为他们还没有长大，很多东西都还不懂，在那么多人的呵护下一定会长得很好。
    惟独面前这个人，她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她细微的神情变化没逃过霍苍的眼，他本就凉了的心如同被浸入北极寒地，冷的彻骨。
    然而下一刻，忽然领子被扯住，他一怔，顺势低下头，额头上便印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他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脸上怒容未退，那显得有些狰狞的模样，如同春风化寒冰，顷刻间抹平了他眉梢眼角所有戾气。
    “你……”
    “你别总是这样啊，你又锁不住我。”莫小满捧着这突然变傻了的男人，好笑的道：“不过真想锁，将来就一直让你锁着。”
    霍苍瞳孔狠狠一缩，呼吸急促起来，握紧她手腕，突然间变得无措。
    “我……气疯了。”他如是说，“莫小满，跟我好好过日子，行吗？”
    “行。”莫小满答应的干脆利落，却见男人没有任何喜色，幽幽地盯着她，眼神泛着冷意。
    分明是不信她的。
    莫小满暗暗叹了口气。
    她害怕他，不敢相信他。其实他也一样的吧？这么些年，她和他之间，能走到这一步，所缺少的，不就是彼此间的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