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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是。你要记住,你有一身漂亮的羽毛,你是我(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爸爸的一只漂亮翅膀,还请你不要辜负期待啊。”格格居高临下地说着。
白冰晖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好了,你好好休养,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格格说。
她站起来,往门外走,白冰晖也起身相送。
一个漂亮的回旋,格格的身体已经攀上白冰晖的脖子,她轻轻地将自己挂在他身上,没有用力,没有使白冰晖孱弱的身体受到冲击,只是受到了钳制,动弹不得。她在他脸颊留下一个热吻,轻轻告诉他:“爱到奋不顾身,这种事不能有第二次。”
Chapter 49
白色越野车在开往坛城的高速公路上疾驰。为了能尽快上任,白冰晖又从随身携带的医药包里掏出一片止痛药服下。小谭一边开车,一边瞥了他一眼,想要提醒他,但也知道于事无补。
“我要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白冰晖嗓音低沉地说。
“刘冰的家里没有任何相关的线索,我把她电脑里的资料也拷了出来。”小谭汇报,“邬玉志和顾念的进度应该跟我差不多,他们也把刘冰的电脑进行了备份。”
“嗯,我们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到了坛城就把资料给我。”白冰晖吩咐。
“局长,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或者跟他们联手呢?”小谭很快改了称呼。
“联手什么,让他们去对付徐炜吗?”白冰晖反问,“你觉得这次的车祸是偶然吗?”
小谭答不上来。
白冰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当白色越野车经过万寿山的时候,一阵山风吹来,仿佛是逝者不息的思念。白冰晖从匆忙退却的绿树间隙中,看到了万寿山虔诚地静默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丰碑。
在这些石碑的丛林中,邬玉志和叶芝静静地伫立其中,向一座崭新的石碑行注目礼,那是邬抗的墓碑。石碑上贴着邬抗年轻时的照片,他高高的颧骨、方方的下巴,与这座还未被磨平棱角的石碑相得益彰。
山风一阵阵吹来,母女二人心事翻飞。
邬玉志将石碑看作一场盛大的布道,那些未磨平的棱角是百家争鸣的遗迹,石碑中夹杂的细闪是一些欢乐的辩论,所有人都围绕着一个中心思想运转,灵光四溅、流光溢彩。再看看那些陈年的石碑,仿佛一个苍老的哑巴,只留下坑洼和残缺。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残忍的东西,她还能坚持多久?
衰老了容颜,磨光了灵气,向现实低头,怕一事无成;但这还不是最悲惨的——衰老了容颜,磨光了灵气,向现实低头,怕一事无成,剩空虚寂寞茫然。
“当我笑别人是行尸走肉的时候,自己也不得不变成行尸走肉才能活下去。”邬玉志在心里自嘲。
她不幸福、不快乐、不开心都烙印在了叶芝的眼里。这看似只是一个女儿为父亲翻案的故事,却是像邬玉志这样的人不甘心被压抑的命运而奋起反抗的革命。不仅仅是邬玉志,她仿佛从女儿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从邬玉志身上看到了当今社会这个年龄层的青年,他们都不幸福、不快乐、不开心,他们不断认识自己、否定自己、追求自己、重新认识自己、重新否定自己、重新追求自己……循环往复跟自己较劲,只为了攫取稀缺物质和精神上的自由,从而从根本上消除自我怀疑。这不是默契、也不是偶然,而是大势所趋。从她那个时代走来,个人也好、集体也罢,甚至上升到国家、时代层面,物质和精神上的自由就像一条河流,他们总是处在发源地,得到最少、供给最多。
凝视着爸爸年轻时的照片,邬玉志仿佛时光穿越,同时看见了年轻的妈妈——娇嫩的、充满灵气的、光鲜亮丽的女青年,几乎是赤身裸体、被推搡着跌进时代的洪流里,哭声被湮没,泪水被吞噬,四肢奋力挥舞会被看做求救的丑态……一个人的哭声不重要、一个人的泪水不重要、一个人的求救不重要、一个人不重要……她已经没有被重视,怎么还能要求她笑着接受千刀万剐?
年轻的妈妈被泪水模糊掉,立在邬玉志眼前的是年过半百的、宽容的、云淡风轻的仙姑。
“对不起,妈妈……这些年,我没有……反而……”邬玉志哽咽着说不出话。
这一次,叶芝很淡定。
“没关系,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修行。”叶芝撵着一串新盘的菩提子说。
一个人很重要,只要稍稍对他宽容一点。孩子啊,我愿意对你多一些宽容,也希望你可以放过自己。
局机关的老宿舍楼已经被拆迁了,叶芝问邬玉志愿不愿意过去跟她和岱一起住。邬玉志拒绝了。她刚跟叶芝分开,便拨通了王喜儿的电话:
“我想到皇宫酒店上班,包吃包住的那种。刘冰说的,工资高、福利好啊!我知道刘冰是陪酒的,我都可以,不挑岗位。我的目的和你没有冲突,我只是想找出杀害我爸爸的凶手,而徐炜有线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