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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水源被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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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四章 水源被截
    很快前去探消息的工人便回来了,告诉欧阳礼竟然是上游的人截断了水源。
    欧阳礼大惊问他为什么。
    工人挠头,“这我们便不知道了,以前大概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无非就是灾年,天旱得不行了,上头的人为了保住自己的粮食,便截断水源将水蓄在那里他们自己用。
    只是如今也不是什么大旱之年,好端端的就又把水给断了,还得大人亲自去问为了什么呢。”
    欧阳礼听了也顾不得吃饭,叫敏郡主先回家去,他得立刻去上游的村子问个清楚,一刻也耽误不得。
    敏郡主知道她的脾气,硬叫他吃饭他也是吃不进去的,便依了他先行回家,只是越想越着急,便出门将事情告诉了赵长洲。
    赵长洲一听便明白这事儿的严重性,他立即骑着马疾奔到了田头,听工人说欧阳礼去了上游村子还没回来,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上游的村子。
    进了村子便看见了垂头丧气的欧阳礼。
    “事情如何了?”赵长洲急问道。
    欧阳礼没料到会在这儿碰见他,但是一转念便想到肯定是敏郡主将事情告诉了赵长洲,他叹气道:“不好说,这村子的水连村长都做不得主,因为这村里的人种的都是军粮,因此农务一概是由千户来管,这千户又外出办理公务去了。只能等明日再去见他。”
    “可是地里的苗一刻不能断水,这可怎么弄?”赵长洲想想都觉得忧心如焚。
    欧阳礼无奈道:“只能辛苦工人们挑水来浇了。”
    三十亩地,二十个工人,累死累活每天也浇不了多少水,外加水井和河水都不在附近,来回挑水少说有半个时辰的脚程,这可真是坑死人了。
    虽说这法子效率极低,可是好歹能勉强把苗给保住了,因此也只能这么办。
    欧阳礼跟赵长洲回到指挥所,将事情告诉了指挥使苏伯荣,苏伯荣一听也是暴跳如雷,骂道:“这个混账东西,不声不响就把水给我停了,这单子要是因这事儿黄了,我绝饶不了他,明日我与你们一道去寻那混账,必须把话给我说清了。”
    欧阳礼回明了事情后便又回到了田头,看工人们挑得吃力,水却仍是不够,欧阳礼也干脆脱了外衣,跟着大家伙一道去挑水。也只有这样做他心里的焦急能缓和一下。
    回了家他肩膀上衣服都给磨破了,敏郡主给他脱了衣服一看,肩头都肿破了皮,衣服坏了事小,人要是累坏了可怎么办,欧阳礼从来都是文官,他一介书生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
    敏郡主没想到种个地他将自己也搭进去了,“我的欧阳大人,这种地哪里是你能干的事情,你要是把身子也给累坏了,这一摊子事情谁来管呢,做事情还得分个轻重,不能一味着急便什么都做呀。”
    欧阳礼听她讲得也有道理,只是一想起水源的事情心内便忍不住的着急。这单子是赵长洲和白碧水跑了一趟西凉才拿回来的,来之不易,自己怎么能不上心呢。
    这晚他夜不能寐,天才亮他就起来随便啃了几口馒头,便赶往指挥所。
    苏伯荣和赵长洲都是过了一会儿才到的,看见二人来了,欧阳礼火速和他们一起去了上游村子的千户那里。
    那千户姓王,早起才来衙门办公,便被他们三人给围住了。不用开口他也知道所为何事,但是王千户仍是不紧不慢问道:“三位这么着急为的是什么事情啊?”
    苏伯荣见他官腔十足,一看便是心里清楚,表面装糊涂呢,也不跟他客气,便自报家门:“我是这两周城指挥使,苏伯荣。为了什么事情来想必你也明白,我就问你。没有任何公文,是谁让你将水源给截了?”
    一听来者是指挥使,王千户态度立刻变得谦和起来,笑着请他们赶紧坐下,又皱起眉头十分无奈说道:“你们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怕是我也无能为力啊。苏大人都亲自来见卑职了,可见事情不小。只是这事儿我说了也不能算数啊。”
    苏伯荣怒道:“这村子的农事不都是你在管吗,怎么水源你做不了主,难道这水是单独分出去的不成,你说说是谁在管,我立刻找他去。”
    王千户回道:“苏大人先消消气,这农事归我管不假。但是您也知道,两州城这个地方水源奇缺,一年到头下不了多少雨水,咱们全指着上头流下来那点水。偏生今年又会是一个旱年,咱们不提前筹划着蓄些水可怎么应对呢?”
    欧阳礼听了十分不解,“千户大人说今年是旱年,只是才初春时节,您是怎么敲出旱年来的?”
    苏伯荣也暴躁道:“这简直是胡诌,才二月你就看出旱来了?”
    王千户笑了,“我自然是没有这个本事的。旱年这事儿也不是我说的,这可是河姑说的。”
    一听见河姑二字,苏伯荣也不似刚才那般怒气冲冲了,好像他能够理解一些王千户了一般,也皱起了眉头。
    欧阳礼和赵长洲便顿觉稀奇了,这个河姑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她说话堪比官府文书,能让一个千户这般听命。
    知道他们二人是外来户,不识本地一些事情。苏伯荣也不便在这里多说,跟王千户告了辞,便示意他们二人赶紧走。
    到了外头,苏伯荣长吁短叹,“事情不好办,不好办了。”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你们都想这河姑是何方神圣吧。要我说心中也是不服气的,怎么一个河姑的话便断定了今年是旱年,还要祸害这三十亩地皮,只是谁敢站出来去与她作对,万一出点军粮出了岔子,那可没人能担待得起。”
    听苏伯荣这话的意思是他也没有办法了,欧阳礼觉得荒唐不已,“她又不是官府里的人,凭什么对她言听计从,万一接骨草的订单泡汤了,她又能担负责任吗?”
    苏伯荣见欧阳礼态度强硬,便将原先有人不将河姑的话当一回事情,结果当年便闹了个旱灾,粮食收成减半,紧急从全国各地调粮过来。粮食未到,便有些边境的贼寇过来闹事,烧杀抢掠了好几天。
    事情虽然过去,只是那个不愿听信的河姑的人便再无升迁了。
    从此听河姑的话便是这两州城当官的默认的规矩,谁也不愿意冒风险把仕途给丢了。
    “万一她说得不准呢?”欧阳礼不解道。
    苏伯荣呵呵一笑,“不准又如何,她不过是蓄水不放,又不影响上游军粮的种植,苦的是下游有些人自己种的那些粮食和庄稼,都毁了。”
    欧阳礼摇头,“偌大的两州城竟然听她摆布,可笑至极。这单子也是官府的,决不能废在这件事情上,我要找两州城的知州去告那河姑妖言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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