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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愉说不想生,还年轻,他觉得也有道理,有时候老妈催,他又觉得老妈有道理,就去找童愉商量,童愉说想先认真工作两年,他觉得也有道理,就两边顺从着。这么拖着拖着,转眼两年过去了。
张铭这会儿躺在寂静无声的小屋里,一想老妈唠唠叨叨的那些话,觉得还是长辈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他和童愉都三十有二了,是得要个孩子,于是心想着第二天再找童愉好好谈谈,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清晨,童愉滑动手机屏幕,点开APP,找到早间新闻,把手机音量调到6个格,刷牙、洗脸、化妆,35分钟利索的收拾完。
隔壁卧房的门纹丝不动紧闭着,童愉路过房门口也没看一眼,径直走去餐桌喝水,然后是房门口穿鞋,拿起手提袋出了门。
一进办公室,童愉就闻到了部门两位老总的□□味,这□□味从刘副总调过来之后整整持续了半年多。
这半年来,全部门人真是受尽了折磨,可是谁也无能为力。
刘副总从外地分公司同条线调过来,在原来部门是一把手,人到四十才找到伴侣,到这儿和老公团聚,因为才生了孩子休产假回来,公司就给她安了个副总的职务,但是她比部门正职陈总年龄大了5岁,这5岁就是5年的工作资历。
副的资历老,正的职务高,两个人谁也不服谁,明争暗斗,搞得部门乌烟瘴气。
童愉部门一把手陈总是个五短身材,工作上还是很拼命的,两年前34岁时座上了这个部门的总经理位置,事业上虽有小成,但却至今未婚。大家都说他是眼高手低,二十多岁的时候没钱没势没身高没长相,对女方要求却很高,走走看看无数,一个也没看下来,到现在这个时候有几个小钱了更是普通女人难以入眼。
男人的身高是硬伤,偏偏调过来的刘副总是一个体型略显壮硕的女人,高跟鞋一蹬,和陈总一边高,他们这样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反而显得男方小小弱弱的。两个人怎么也看不顺眼,搭不起来。
童愉也想不明白,这么大个公司,就没一个领导看出来她部门这人事上的问题。
两个老总互相较劲也就罢了,最受罪的是下面的人,特别是两个中心主管,童愉作为业务支持中心主管,真是心力交瘁,两个都是老总,都不能不顾及,一旦意见有分歧,最难办的可不就是下面执行的人。
部门今天要开会,又不知道要上演什么枪炮□□。
“拿黄页来一个一个推销,那就是大海里捞针,现在多少骚扰电话,谁会听你把话讲完?”
“这跟去市场陌生拜访是一样的啊,只不过是表现形式不一样。”
“你这样是缺乏针对性,完全是盲目抓瞎。”
“那你给指条明路。”
童愉听着头大,这个部门能相安无事这么顺利的运转下来也是不容易,她突然有一丝厌倦,不仅仅是因为两个老总这么水火不容的情况,更是因为她觉着这样工作干着很没劲儿。
虽然她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自己心仪的事情,她也说服自己努力工作,在公司第4年就做了中心主管,这个进度没有特别好,但也不差了。可还是偶尔会有种失落感,先不说自己喜不喜欢,她也明白自己的弱项在哪里,不善应酬交际,不喜应酬寒暄,和客户谈业务、做项目她完全没有问题,可一上酒桌就歇菜。
这个部门,上酒桌可不少。
童愉也想过申请调部门,或者另谋高就,可是自己也不知道什么适合自己,找不准方向。
童愉一度以为只有自己才这样,人生没有确定的理想,别人说好才是好,自己想破头也想不出个崇高伟大来。后来,她发现,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如此,也有同事说干活没劲,想换换,可是换了没多久又开始抱怨,然后继续换,就这么恶性循环下去,多么可悲。
说到底,就是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把什么责任都推到工作性质上、推到领导同事身上,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这样一想,童愉还是会尽自己所能努力工作,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少些抱怨,多份敬业。没有什么人能所有事都如愿,何况她是一个平头百姓。
其实真正要搞明白的,是认清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热情在哪儿?人们谈理想、谈目标,可是“你的理想是什么”这个问题对于大人来说,反而没有小孩子回答的干脆,小孩子会说:我想当消防员、我要变成英雄、我的理想是当画家……
但是大人的答案呢?赚很多钱?准时上下班,不要太操劳直到退休?升职加薪,不停涨工资?
那是一次和另一个同行业公司的聚会,大家在海边烧烤喝酒直到深夜。童愉没喝多少,她酒量不行,也不喜欢这种流于形式的团建,于是一个人远远地座到沙滩边感受海浪的冰凉。
对方公司一个醉醺醺的男士摇摇晃晃走过来,五短微胖的身材,年龄看着也不轻,他毫不客气地座到她旁边,半醉半清醒的问她:“你的理想是什么?”
童愉被这冷不丁的问题弄懵了,人大了几乎不会再提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