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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审问核查,转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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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贵妃、齐贵人、齐王和赵王妃接连开口,矛头直指魏明玺和傅容月,联想到朝中暗流涌动,这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知不觉中,殿中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一直看向了寿帝。
    此时此刻,最难决断的也是寿帝。
    刚刚白雪窜出来的一瞬间,他是没有看到,但后来白雪盘桓在魏明玺的镯子的桌子上,他却是看了个清楚。他对这貂没什么印象,也知道魏明玺并不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这畜生多半是傅容月养的。只是心中明白是一回事,说起来,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要公事公办,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魏明玺和傅容月刚刚回京,他自然不想为难了两人,可面对这些较真的目光,偏袒就很难了。
    沈贵妃也知道他想偏袒,一开口就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陛下,宫中有宫中的规矩,皇后娘娘的病时好时坏,陛下让臣妾协理六宫,臣妾不敢疏忽。出了这样的岔子,是臣妾的错,请陛下将这事儿交给臣妾全权处理,臣妾一定能给陛下一个完整的交代。”她说完顺势跪下请旨:“请陛下恩准!”
    “贵妃素来认真。”寿帝一眼就看出她是在想什么,怎么肯轻易松口,眼波在宫嫔中转了一圈,一时并不答应:“只是这么一点小事,就要用到协理六宫之权,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
    “陛下恕罪!”沈贵妃也不着急,诚惶诚恐一般的跪地请罪:“陛下看来是小事,可在臣妾看来,只要事关陛下,都是天大的事情。请陛下准臣妾查清楚!”
    她伏地叩首,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她知道,寿帝别无选择,今日她非要给陵王和傅容月一点厉害瞧瞧!
    果然,寿帝扫了一圈,嫔妃之中,位次最高的就是沈贵妃,其次是端妃,再次是齐贵人和徐贵人。方才沈贵妃和齐贵人联手打压魏明玺他亲眼所见,自然不想让这两人来主事,那就剩下端妃和徐贵人了。徐贵人年轻,资历又浅,素来没什么根基,一向是安稳度日力求自保的,多半靠不住。端妃倒是靠得住,可端妃在宫中的存在感连徐贵人都不如,她来主事,恐怕难以让其他人服气。
    可是,如果就见这件事交给沈贵妃来审……
    寿帝简直不用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叹了口气,罢了,经此一事,也算是给玺儿和傅容月提个醒儿。
    眼波一转,寿帝的目光从嫔妃们的身上转开,也无视了女儿们灼灼的眼波,落在宗亲里,叫道:“长安王。”
    长安王年近七十,苍老的面容上皱纹深深,他年轻时是个驰骋沙场的人物,故而面容很是肃然,守着规矩出列行礼后,寿帝吩咐:“你一向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想必方才的混乱吓不住你,你定比旁人看得更清些,你来帮朕问问吧。”
    “是!”长安王周怀勇也不推脱,领了圣旨,就站在殿中扫了众人一眼。
    他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虽然已七十,但双目精光四射,透着一股铁血之意,胆子小些的甚至不敢跟他对视。
    此时这殿中只寥寥几人也是战场杀伐之人,没被他吓住,都敢回视他的目光。
    只是,那些男子敢跟周怀勇对视不奇怪,傅容月一个女子也目光坦然,他仿佛吃了一惊,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傅容月,见她不仅镇定,还显得胸有成竹,比起那些自诩大家闺秀的王妃们倒是让人觉得顺眼很多,不由暗自点头。
    “方才这貂,是从陵王妃这一桌窜出来的,陵王妃可承认?”长安王多年来得朝野敬重,先帝更为他亲自下旨庇护长安王一门,自然是因他有些本事之外,更有不屈的人格。他不善撒谎,一开口就是实话。
    傅容月颔首:“是,那貂儿是我养的。”
    她也想好了对策,方才众目睽睽,大家都看见的事实没必要否认。
    现下,唯一的出路是要把这件事大而化小,将所有人的目光往别的地方引!
    长安王见她果断的认了,心中更是对她多了几分好感,点了点头:“王妃既然承认,可知道这是有违宫规的?”
    “父皇,这事不怨容月。”傅容月正要回答,她身侧的魏明玺忽然握了握她的手,站起来说道:“是儿臣让容月带进来的,因知道宫中规矩,所以并未禀明父皇,只让容月藏在袖子里,本想着等一会儿宫宴结束时,再带到父皇跟前的。这畜生素来乖觉,方才却不知是怎么回事,父皇你也看到了,它完全不听容月的使唤。”
    “是。”寿帝点头,谁又没看到呢?
    沈贵妃没能拿到审理权,而寿帝指了长安王来审问,就知道无论如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凭着寿帝的宠爱,这事是很容易被大事化小的,长安王素来耿直,断然不会帮着她将脏水往魏明玺和傅容月的身上泼,今儿这事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了!
    只是,要是让魏明玺和傅容月全身而退,于她而言可就不值得了。毕竟,方才强行出头已经是得罪了寿帝,若不能得到一丝好处,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到这里,沈贵妃面上端着清雅的笑,柔声却带了几分嘲弄:“殿下这话说的,要是方才这畜生听话,这事儿就过去了?且不说现在这杯盘狼藉的样子,就方才那畜生要是扑向陛下,让陛下受了惊,谁又担待得起呢?”
    长安王认真的听她说了,也是点头:“殿下既然有心要带这畜生进来,又明白宫中的规矩,事先禀告陛下未尝不可,如此偷偷摸摸的行径,算不得光明磊落。再则,殿下说这畜生乖觉,那又是因何突然暴躁?”
    这个问题问得好!
    傅容月神色一松,心中明白,长安王这是要存心放她和魏明玺一马了!
    她得了台阶,立即诚惶诚恐的跪下,叩首请罪:“都是容月不好,容月只想着要给父皇惊喜,所以拦着殿下不让禀告父皇的。父皇,你重重责罚容月吧!至于长安王所问,白雪今天为何这么暴躁,容月就不知道了。容月什么也没做,就喂了白雪吃了点鸡肉。哦,还有一滴酒。”
    “酒?”长安王立即蹙眉,他上前一步,提起两人跟前的酒盅闻了闻:“这酒有什么特别的?”
    魏明玺摇摇头,梅向荣已经是上前一步,接过了长安王手中的酒盅。
    他轻轻闻了闻,又添了一小口,放下酒盅,一撩衣摆就跪在了寿帝的跟前:“陛下,这酒里加了点料,名叫金风。陛下别听着这名字风雅,却是个有些下三滥的东西。俗话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金风遇到玉露,那就成了催情的药了。”
    “这酒盅是何人所摆?”寿帝脸色一变,猛地一拍桌子:“宫里怎么会又这么下作的东西!”
    长安王却是了然了:“既然这酒里有金风这种催情药,想来白貂沾了酒,也跟着中了招。貂儿这么小,反应便比人更快,难怪一下子就兴奋难以控制。这是一只母貂吧?”
    “是,白雪是母貂。”傅容月连连点头。
    长安王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容盛:“难怪它一直粘着容盛太子。”
    话音未落,就有人捂住嘴巴吃吃的笑了起来,母貂中了春药,扑到容盛的怀里,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将矛头都指向了酒杯,傅容月私藏白貂进宫已然被忽略了。
    毕竟,跟对陵王下迷药的事情比起来,私下携带一只白貂入宫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了。
    长安王冷着脸转身看向寿帝:“陛下,还要继续审下去吗?”
    他怕再审下去,这里有些人的脸面可就兜不住了!
    他说着话,眼眸轻轻一偏,就瞧见马兰朵微微发白的脸色,多年深沉的心思,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长安王年老不问朝事,但眼力却在,方才也看得清楚,马兰朵同傅容芩的那些小动作都在眼前略过的。
    寿帝却点了头:“查,今天朕就在这里看看,是谁在朕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事已至此,寿帝的心中反而暗自庆幸,方才那白貂儿乱打乱穿,反而将傅容月和魏明玺的酒打翻了,让两人都没喝上。若是两人一杯酒下了肚子,药性上来着了人家的道,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不管是两人当众上演活春宫,还是被人当了靶子上了旁人的床,都是大大的话柄!
    他脸色铁青,想到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想到自己的苦心谋划,真是恨不能将这谋划之人拖出来乱棍打死,才能解除心头之恨。
    寿帝的态度就决定了事情的走向,长安王应了一声是,直起腰版来,就吩咐内监:“劳请公公,将今天伺候酒盅的宫婢全部喊上来问话吧!”
    “是!”内监也没想到这事会发展到了这一步,不敢怠慢,躬身退出。
    只走出的时候,他抬起眼眸看向了寿帝身边,沈贵妃点了点头,他便了然的下去了,不多时,就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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