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还赌债
渫芷兮去银行查了一下账户,钱已经到了,暗叹转账的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
估计覃劭骅是在和她刚出民政局立马拨的那个电话就是交代手下人给她划钱,怪不得说一句就挂了,虽然站在他旁边,但是她还是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渫芷兮赶紧往家里汇钱,打电话给她那可怜的母亲,简单地说明钱的来源。
走到电话亭,将硬币塞了进去,按下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数字键,拨通了公用电话,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妈,我是芷兮,钱我刚汇过去了,你让璟玮把钱交了,把人领回来吧!剩下的钱给璟玮做生意,上次我听他说想和朋友开家超市,剩下的钱应该足够开家中小型的超市。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和朋友经营了一家花店,我先向朋友透支了一些,再去银行贷了款,再加上卖小说的钱凑的。你放心,我借的钱会慢慢还的。凭我小说的热卖度和我经商的头脑没几年就还上了······”
这样说才能消除她母亲的疑虑,只是电话那头一直没人吭声,直到几分钟后,她母亲才哽咽道:“芷兮,这么多年了,一直是我们拖累了你,你的死鬼爸爸,我知道他每个月都会向你伸手要钱,但是我没办法,我管不住他,我怕他打我,我知道我很懦弱,是我害了你们姐弟。你就不应该交赎金的,就让他死在外面,我们还落得干净······”
电话里出现越来越大的哭音,从15岁遇到那件事之后,芷兮便再也没哭过,也许她的眼泪在磨难中被风干了。
渫芷兮安慰道:“妈,别哭了,他现在不会再欺负你了,我和璟玮都大了,我们会保护你的,妈,不说了,过段时间,我再给你打电话,我挂了。”
渫芷兮匆匆地挂断电话,不知是因为不想听到那个可怜女人的哭声?还是因为怕那个女人的委屈会扰乱心智?在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把握和能力把那女人拯救出来的时候,她会狠下心来割断一些东西,只是希望重新拾起的时候不会太难和太晚。
渫芷兮心情沉重的同时殊不知在电话那头左手正紧紧握着话筒的某个可怜女人在默默地淌着泪,无声无息,右手慢慢地探向自己最里面的衣服,从里布里准确地摸出一块半透明的石头。底色和纹路均为蓝色,石头的中心出现恍若月光的幽蓝和亮白的晕彩,表面光滑不似一般石头粗糙,打磨成椭圆形周围用银钻相互嵌套,精致典雅不失华丽高贵。
若细看的话,会发现石头的顶端有一个小孔,石头的下端刻了一个“琭”字,由此看来是个吊坠。
明眼的人会发现这不是一般的石头而是被誉为恋人之石的月光石。
她右手细细地摩挲着石头,连它一丝一毫的纹理都不放过,特别是摸到那个刻字的时候,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整个人也有了生气,从那幸福的嘴角可以偷偷窥视已逝的似水年华和遗失的青春萌动。
渫璟玮带着钱去了地下钱庄,见渫璟玮进来,渫父鼻青脸肿的脸上出现一抹极为灿烂的笑,转身向身后的男人谄媚道:“钱老大,我就说我闺女会打钱过来”。
他口中的钱老大是一个40多岁看起来极为威严高大的男人,左脸上横着一道从眉毛一直到下巴看起来十分狰狞的刀疤,他带着嘲讽地笑了下。
钱老大身前站着一个点头哈腰高瘦的男人,看起来30好几,颧骨深陷,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人称癞三,是这附近一带地痞流氓中出了名的混混加狗腿子。
他接着话头说道:“老大,也不知道这老头祖上修了什么好运,女儿生得那叫一个标志,滋味也好的没话说,如果在我们店里的话,准能变成一棵能摇出金子的树。10年前,虽然还是未长开的小女孩,就已经初见美人的风致了,也就是脾气倔了点······”边说还砸吧砸吧嘴,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他没看到他口中的老大,脸上出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还眯了眯眼睛。然后开口对渫璟玮说道:“回去告诉你姐,拿200万才能赎人,不然的话,就让她领一具尸体回去”。
渫璟玮交钱的动作顿了一下,渫父突然一脸菜色,跪着爬到钱老大的脚边,抱住他的腿哭着哀求道:“钱老大,当初您可是说好的,只要能拿出150万就放了我,怎么突然又加钱了,这不是坏了规矩吗?您老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钱老大一脸厌恶地踢开渫父,嘲讽地说道:“什么规矩,爷就是规矩,老渫,你在我们赌场混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没学会这里的规矩”?
钱老大说这话的时候,脸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了。
渫父听了,脸瞬间好像苍老了几十岁。渫璟玮皱了皱眉头,说道:“好,我交200万,你现在就把我爸放了”。
钱老大挑眉看着渫璟玮,好像现在才发现有这么号人杵在这里。他沉默了片刻,才说:“好,只要你现在交齐钱,我就把你爸放了”。
其实钱老大挺欣赏这个小青年的,源于这男孩身上有一种只有在他铁哥们身上才能看到的从容不迫和镇定自若,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位他视为知己好友甚至恩师的人,他眼神不觉地暗了下来,不过瞬间又恢复自如,仿若刚才只是镜花水月梦一场,什么也没发生。
渫璟玮从容不迫地交了钱,搀着渫父走出这个吃人不吐渣的地方。
癞三看着他们走出去,不解地问钱老大,“老大,就这么便宜放他走?她那个女儿可厉害了,我们还可以趁机多敲敲钱”。他不明白钱老大为何放弃勒索渫父的机会。
钱老大看着前方意味不明地说:“别急,鱼儿还会再上钩的,呵呵呵······”然后发出一串恐怖的笑声。
钱老大在心里腹诽,那个姓渫的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大恩德的善事,才会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女,只是想想自己那个令他头疼的女儿,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