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那《出师表》会背了吗？”
    崽崽一脸痛苦地点点头。
    看到他那张可爱的包子脸皱成一团，陶知染笑出声来，心头的阴霾散去不少。
    她揉了揉崽崽乌黑发亮的小卷毛，笑吟吟道：“真乖。”
    崽崽翻了个白眼，催促她：“快开始吧，我好多地方都不太懂，早弄完早睡觉。”
    “好。”
    陶知染将崽崽面前的笔记本放大，把他画红色问号的地方仔仔细细给他讲解一遍。
    崽崽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听的特别很认真。
    两人将各种糟心事都抛在脑后，全身心沉浸在学习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栋居民楼的两扇窗户足足亮到凌晨，才相继关了灯。
    *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一周。
    在这期间，陶知染时刻都在留意江子昂。可对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地方，甚至时不时会面带微笑地过来问她几道题。
    陶知染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或许那个人只是一时起意，后来被林开他们拒绝后，害怕惹是生非，就不敢再找其他人来伤害陶妈妈。
    她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
    “陶知染，在想什么？”有人用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将思绪收了回来，抬起眼眸，对上了程舟那双饱含关切的眼睛。
    “没想什么。”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舟微微蹙眉：“你最近怎么总是看起来心不在焉？”
    “陶陶这几天一直这样，问她也不说，不知道是怎么了。”周馨在一旁小声接话。
    江子昂闻言，转过身来看了陶知染一眼，朝她笑了笑：“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晚上没休息好？”
    陶知染也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只好点了点头。
    江子昂思索片刻，提议道：“要不这周末你也来参加学校组织的登山露营活动吧，据说特别有意思，还能呼吸山里的新鲜空气，有益身心健康。”
    “对啊。”程舟眼睛一亮，“你和我们一起去，正好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啊？”
    陶知染愣了一下，果断拒绝：“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程舟低垂着眼眸。
    “因为……”陶知染想了想，扬起脸，神情中多了几分无奈，“报名费太贵了。”
    此话一出，程舟张了张口，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煦黎中学经常会举办各式各样新奇有趣的校内外的活动，丰富大家的课余生活。
    然而大部分校外活动都是要额外收费的，并且价格不菲，基本上每次参加的都是国际班那些富家子弟们。
    陶知染也不是交不起报名费，只是她向来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也不想和一群有钱人家的孩子在一起玩，总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当然，对于现在而言更重要的是，她还要留在家里保护陶妈妈。
    程舟犹豫片刻，原本想说要不他帮陶知染把钱付了，转念一想，又怕自己无意间伤害了女孩的自尊心，只好作罢。
    “那好吧。”他柔声说，“你周末记得好好在家休息。”
    陶知染轻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
    周五下午时，江明森被曾林强行拉进了一辆煦黎中学专属的长途公交车。
    行驶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曾林小心翼翼地把江明森从睡梦中晃醒。
    江明森睁开惺忪的睡眼，隔着车窗透亮的玻璃，望向四周巍峨耸立的高山和一泻千里的瀑布，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指着曾林，满脸震惊：“你他妈的不是说，学校组织国际班的同学们一起去参观博物馆吗？”
    曾林干笑两声，小声狡辩：“确实是来参观博物馆的啊，自然山水就是天然的博物馆嘛。”
    正说着，旁边又驶来一辆煦黎中学的校车。
    车门刚打开，就走出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