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脸上平静非常，可是内心却有些说不出的酸涩，有谁会愿意舍弃了光芒，陷进这无法得到救赎的黑暗里。
    他不能拥有感情，因为每一个都会离他而去，总有一天会厌恶他，连同他的父母都不曾爱他，他该期待什么。
    了无生气的话度让景异常些烦闷，身体颤栗，张嘴就想怼回去，可是下一句却是让他怔住，脸色有些发白。
    “如果我挖了她那双惑人的眼，她是不是会乖一点？好好的做只宠物，只会冲我欢笑。”
    幽幽带着狠厉的话，在夜色里有些骇人，这一刻的薄司，竟是认真的。
    景谦一时无言，他摸不清薄司的想法，也完全不敢猜测。
    顺着薄司的视线放眼望去，站在院中暖光下的苏白正抬着俏脸，提着裙摆，落落大方的站在安其罗的身前。
    似乎是因为安其罗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苏白清脆的笑意在这寂静的院中十分的清晰，悠扬悦耳，像支轻快的歌。
    薄司眼底的绯色缓缓漫起，薄唇微抿，手微微抬起，然后用力，“为什么，我很想毁了她，忍不住想捏碎她的脖子，这么漂亮，做成标本，想来也会比别人漂亮……”
    景谦说，“阿司，她有追求爱的权利。”
    薄司的冷光猛然射过来，景谦也不逃避，有些话他都知道，只是不肯承认，也不想放手，夹在中间，为难的只是他！
    苏白不在意，薄司不在意，偏偏他脑子很正常，三观很正常，什么都很正常！
    “爱？”
    薄司冷嗤，泛凉的手覆上自己的唇角，眼底寒光深深，“我不需要，她自然不需要。”
    景谦的脸色难看，这个男人自从遇见苏白就没有一刻正常过，偏偏他自己就是死活不承认。
    薄司的独占欲和掌控欲依旧超出了常人的分量，虽然薄司每年都成功的躲避了来自中央的心理测试，可是他到底是陪了薄司二十年，二十年，即便他不能全部了解，但是有太多东西都在缓慢的隐在他的脑子里。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曾带着玩笑的意思。
    薄司每次说想要杀她的时候，都是认真的。
    可也每一次都没能下去手。
    景谦心底苦涩，两个感情缺失的人，是不是可以变成一个完整的个体？
    如果是这样，是幸亦或者是不幸？
    可是，这似乎都是他们的事。
    但他啊，真的希望薄司可以真诚的笑着，也可以，好好的活着……
    ……
    苏白对眼前的男人有些好奇，他身上有她很熟悉的味道，却是说不出是什么，所以她就这样抬着脑袋看着他很久，而他也任由她一直这样看着，脸上挂着优雅而礼貌的笑意。
    “我是不是见过你？”
    她的记忆力一向有限，对于很多事都选择了直接忽略，这一点让她有些无奈，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她的脑子和上一世一样蠢，不过她是好学的宝宝。
    “当然，美丽的小姐。就在不久前，你把我推到了一个男人身上，害我差点失去了宝贵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