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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崔姑娘充耳不闻,只快步往屋子里走,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突然从屋内传出,崔姑娘闻声赶忙跑回了屋。
银幼真瞪大眼,抓着篱笆的手指都捏得泛青,她太紧张了,连手指被篱笆上划出伤口都不自知,耳边听到那崔姑娘的哭喊声。
“陆郎!陆郎你不要吓我!”
银幼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哑着嗓子道:“小四!”
小四立刻一脚踹开那篱笆门,银幼真再也顾不得,一头跑了进屋,屋内简陋的床上,崔姑娘正抱着一名年轻男子的头,痛哭流涕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躺在床上,毫无生气,崔姑娘的长发落在那人脸上,银幼真捂着嘴,浑身都在颤抖,她想走过去看看那男子的脸,双脚却像被钉子钉住了,寸步难行。
小四疾步上前,一把拨开崔姑娘,银幼真终于看清楚那年轻男子的脸。
不是,不是他。
银幼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方才不过短短的一瞬,时间却仿似过足了一生。
小四上前掐住陆安的嘴,从怀里摸出一拼药来,“给我水!”
崔姑娘擦了眼泪忙去端了碗水来,小四将药化在水里,喂昏迷的陆安喝了下去。
“这是我们门派中的秘制伤药,对内伤有效。”小四对崔姑娘道,那崔姑娘还处在惊吓与恐惧当中,见陆安的状态慢慢稳定下来,泪流满面道:“谢谢,谢谢,谢谢……”
离开崔家,银幼真靠在马车上已然虚脱,等回到小四合院,半夜她就发起烧来。
嘴里胡言乱语,昏睡的时候一直哭,哭着叫舒恒。
她太想他了。
又想又害怕,千里迢迢追寻而来,一路上她是抱着希望的,做了无数种设想,心里铺垫了一层又一层。
好像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而真的面对现实,仅仅一个陆安,就把她吓得不成样子。
她害怕舒恒变得像陆安一样死气沉沉,陆安的身体躺着,双目紧闭,银幼真不懂医术也能看得出来,陆安活不久了。
怕他死,更怕他身边也有了一个崔姑娘。
*
银幼真这一病,又耽误了几天时间。
相比于他们这边的森冷,整个缅鹰似乎都活络了起来。这座原本就热情的城市近日来变得愈加火热。
整个城市,所有住户都将花草摆了出来,街头巷尾充斥着各种不同味道的花香。一框框的新鲜瓜果采摘下来,由郊外运到城区内,银幼真一行去找人的途中还看到诸多车队往城区赶去。
一连找了两个人,第二个以前是做土匪行当的,是个通缉犯,来缅鹰之前进过大狱,见到有人来找,拖着一条瘸腿就往外跑,小四追了出去,银幼真跟在后面跑,差点跑断气,捉到人一看,不是舒恒。
第三个更累,那人东躲西藏行动奇快,把银幼真等人耍的团团转,里里外外的搜了个遍,最终在妓院把人堵住了,也不是舒恒。
无功而返,一行人在外流落了几天后又重回小四合院。
休息了两天,银幼真还是精神很差,小四看着她愈加消瘦的脸颊,望了望外头热闹的街市,突然一拍大腿道:“今日是万花节!”
银幼真怏怏地抬头,兰韵叹口气道:“小四哥快别说了,我们哪有心情过节。”
倒是抱着舒容的红莲姑姑有些懂小四的意思,问道:“这万花节很隆重吗?”
“隆重,非常隆重!”小四瞪大眼,灰黄色的脸颊熠熠生辉,原本在凳子上蹲着,一下子跳了下来:“我给忙忘记了,一时间竟然没有想起来,这万花节可算是缅鹰最隆重最热闹的节日之一,今日全缅鹰的人几乎都要来看,万花节上有个重头戏叫双五。”
“何谓双五?”兰韵问。
“就是斗舞和斗武,前者是跳舞的舞,后者是武功的武。万花节是要选舞皇后的,今日全城貌美善舞的女子都要来献舞,再由各位看客选出舞皇后,选了舞皇后之后,就到了男子比武的环节,最终赢家可以摘下花王献给舞皇后,所以说万花节是每一年的重头戏。”小四说的头头是道。
银幼真目色澄明,手指抠紧了椅子,有些激动道:“你是说,舒恒有可能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