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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生死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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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雪白的长发很刺眼。
    沧海鸢拉住陌玉的手,冷笑一声:“师父,我可不是来和你打架的,我只是来接夫君回家,方便的就话就让个路,不方便的话就放我走。”
    “走?你认为事到如今你还走得了?”淳溪珀的左手手心里突然出现了一枚血红的珠子,那即是摄魂珠。
    摄魂珠发出了红光,淳溪珀的手背上出现一个黑色的印记。
    “黑衷月纹!”沧海鸢大吃一惊,她为什么没有猜到这个!
    “我没有想要乞求你原谅我。”淳溪珀微微一笑,“我也没打算让你步我的后尘。”
    “你的身上……为何会有……”沧海鸢指着他的左手,说不清心里这是什么感觉。
    “回家吧。”陌玉握紧了沧海鸢的手,拉着她朝门外走去。
    一个巨大的铁笼将沧海鸢和陌玉隔开,沧海鸢只觉得天昏地暗,苦涩的心情难以言喻。又是这样,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想要委屈地哭出声来。
    “从今日起,剥夺你刑灵者的名号,将你关在刑诛天牢中,给我好好反省一下。”凌絮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淳溪珀的身旁。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沧海鸢低下头,抓着铁笼的柱子。
    “你的确没有做错什么,放心吧,你的夫君迟早会来陪你。不,整个魔界都会来陪你。”凌絮话音刚落,就看了一眼淳溪珀,这样做真的好吗?她第一次对淳溪珀的做法产生了怀疑。
    陌玉亲自建造的刑诛天牢,如今被竟然关押着自己的夫人。他有些后悔,当初会建造出这么一个祸害人的东西。
    关在刑诛天牢里的人,不分六界,一关就是一千三百年,出来的时候记忆差不多都会模糊不清,若是入了轮回,来世可能被贬进畜牲道。
    一旦被关押进刑诛天牢,就很难再有脱身的机会。五行守护兽是自行解封,而她不一样。她是人类,而不是化人兽。
    刑诛天牢用来关押触犯了六界禁令的人,无论他有多强大,进入了这永无天日的铁笼,都会沦落为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或者武功尽毁的废物。
    他们只有将这些人打进铁笼的能力,而没有将这些人从铁笼中拯救的能力。
    沧海鸢没有错。从一开始就一错到底的是淳溪珀。的确,淳溪珀这是在保护她。
    沧海鸢四个月前,在魔界的墟境中,就死了。如今在陌玉面前的沧海鸢,是依靠淳溪珀的法力和生命力来存活。淳溪珀也快要枯竭了,他会和沧海鸢一起死。
    可是还有好多谜团没有解开。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沧海鸢紧紧地拉着陌玉的手,用漆黑的眼眸看着他:“喂,你夫人都要离开你了,你就不能把你的冰山脸收一收吗?”
    陌玉低头看了看他与她紧扣的十指:“你这是在害怕?”
    “哼,死过这么多回,我还怕这一次么?”沧海鸢挑起唇角。
    看着她渐渐被冰封的身体,陌玉仍然是没有说话,他的手心终于有了一丝温暖,而沧海鸢的手开始冰凉。
    “你的意思是,让我说一些生死离别的肉麻话?”
    “嘁,说一句又不会要了你的命!”沧海鸢真的对这个一点都不懂浪漫的男人无语。
    沧海鸢放下了手,从脚跟到双臂完全都被冻住,没有力量再去握住他的手。这一次是她完败。
    陌玉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居然将双手伸进铁笼里,揽住她的肩,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轻飘飘地说出一句:“都说‘红豆寄相思’,我看,你绝对不需要那种东西。”
    沧海鸢僵硬地点点头,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红豆会腐朽,你还是种满池子的白莲吧。记住,枯萎一朵,我就让你跪一个月的仙人掌!”
    再等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她想多看他几眼,就几眼。陌玉俊美的容颜就在她的眼前,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鼻尖。
    “嗯,你要是乖,听话一点,为夫跪一年也无所谓。”说完,便感觉不到血液的温热,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寒冰。
    最后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居然是在这种让人潸然泪下的场面。
    这就是传说中的“秀恩爱,死得快”吗?
    尽人事而听天命。他到最后一刻都未说出他想要说的话。但是,对于沧海鸢这种比男人还要霸气侧漏的女子,说再多的肉麻情话都没有用,很快就会被这家伙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他只能和她开最后一个玩笑,看她的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会守护她一辈子。因为海誓山盟也会变成沧海桑田,所以他能给她最后的承诺就是完成她最想完成的夙愿。
    这一生就是这么平平淡淡,比天边的流云还要淡。
    这个看起来豪情万丈的女子从来不会有什么浪漫的情怀,潇潇洒洒地在忘川河边玩水她都做得出来,这点小小的牢笼怎么会禁锢得了这种傻蠢呆的女人。
    她只是暂时休息罢了。不要认为她又会想什么“啊,如果长睡不醒就好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老天爷待我不公”,等她睁开眼睛准会又搅得个天翻地覆。
    要是有人提起这个女子,陌玉应该先是高冷地笑笑,然后不屑一顾地道:她啊,一个不求上进的疯子而已。
    风砂停止在被孽火焚烧过半的泛黄书页,飞舞而落下的,是沾惹了无力苍白的墨色小篆。
    依稀记得,与大雪逐渐融合的,那宛如白莲花瓣的衣袂,轻轻拂过千尺寒冰,完美无瑕的容颜未显苍老,长发飘逸,眼睫好似小羽扇。那是曾经轻抚于弦上的修长手指,如今再也不碰琴弦,只因再也寻不得,能听懂这流水高山之人。
    淡漠的,这位男子的一切都是淡漠的。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表情,像是可悲的牵线木偶。但是沦落为牵线木偶的不是他,而是她。
    他的心好似一台镜子,与别人不同的是,镜子中什么也映照不出,明明是不染灰尘,明明是可以映出一些事物,看起来却如此空虚。
    经年后,再将往事做一番回首,白雪掩不尽,此情方难弃,千般愁,终得随波逐流。
    君王会为红颜倾尽天下,将军会为伊人归田卸甲,同样也都会因卿剃发出家。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有情人只怨无情天。向来情深,奈何缘浅。这些凄美而悲伤的句子不适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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