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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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奶奶,你稍不留神能把这间屋子点着了!两位祖宗,都消停一会儿行不行,你们有没有人性,能不能多关心一下在苦海中挣扎的我?”
    “我是妖,生来就没有人性!”没有意义的争执,见好就收方为上策,楚灵犀发泄一句过后,直接转移话题——
    “与其在苦海里瞎扑腾狗刨,不如干脆利索上岸,爷们儿点,今晚就去圆房!”
    安皓白旗帜鲜明地表示反对:“无论仙魔妖人,都要遵守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否则与禽兽何异!”
    二人之间刚刚熄灭的战火又重新燃起,楚灵犀据理力争:“你前几天的喜酒白喝了吗?柏诚和阿澜是拜过天地的正式夫妻!”
    安皓白的婚姻观别具一格,不重外在形式,更重精深内核:“真正的夫妻,需两情相悦、心心相印!”
    楚灵犀如听天方夜谭,不敢相信事精这种年龄的汉子还对婚姻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等你成亲的时候,我亲手把你的心和新娘的心串成一串,经过烈火的考验与辣椒孜然的辅助,让你们实现十里飘香的心心相印!”
    安皓白深感扎心的憋屈:“现在是在讨论柏诚的婚事,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不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楚灵犀将歪理进行到底:“女人天生不爱讲道理,试图和女人讲道理的男人最不讲道理!”
    柏诚几乎被二人气出内伤:“你们又跑题了!”
    楚灵犀回归正题,高度凝练问题矛盾点:“我就问你一句话,想不想和阿澜圆房?”
    为了避免铁憨憨被妖女带跑偏,安皓白补充道:“你必须想清楚圆房的代价,柏家在魔界的地位举足轻重,你贸然与一位来路不明的仙族女子…”
    柏诚被现实束缚太久,老爹那长篇大论的唠叨已令他烦不胜烦,对于事精所言,他满心抵触,脑中反反复复飘着“我不听我不听”,讲出口的是掷地有声的一句——
    “我想圆房!”
    楚灵犀完胜,美滋滋地吃光整笼虾饺:“你们男人呐~上半身永远赢不了下半身~”
    柏诚面对的难题一重又一重:“但圆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个…她…我…”
    楚灵犀按照自己的理解出歪招:“黄花大小伙儿,技术不熟练没关系,搞几本书恶补一下,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柏诚不确定是妖女的思想污,还是自己的理解污,结结巴巴道:“你…你的意思…我…我没大听明白…”
    “日子过得比神仙都素,还好意思做妖魔!”,楚灵犀集三俗五毒于一身,最受不了道德包袱比体重还沉的正人君子,虎狼之词一波又一波——
    “书中不止有颜如玉,还有九幽素女,俗话讲得好,学好三十六式,浪遍天下都不怕!”
    谁说女子不如男,楚灵犀在各个方面都比爷们儿更汉子,污的坦坦荡荡,脸不红心不跳。
    铁憨憨和悬丝事精都是规规矩矩的世家子弟,虽然私下里偷偷看过春宫画册,可从未在台面上讨论过此等难以启齿的私密事。
    柏诚的三观轰然崩塌:“如此下流的俗话,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楚灵犀在沙场中和口无遮拦的兵将相处太久,全无姑娘家本该有的扭捏和羞涩,认为男女之事出于本能,是人人皆有的欲望,完全无须避讳——
    “我知识面相当广博,三教九流皆有涉猎,咱三个加起来都一千多岁了,世界这么乱,装纯给谁看,探讨成人话题合情合理,何须藏着掖着,瞧瞧你们两个大男人的脸色,假正经!”
    第313章 与众不同的美男子
    柏诚恨不能亲自动手把妖女脑中的黄色废料清除干净:“男人该会的我全都会,即使不会也犯不上向你请教!”
    楚灵犀向来不吃亏,得理绝不饶人,没理也要强辩三分:“你含含糊糊的不讲清楚,我当然会误解咯~”
    藏着掖着平生误会,柏诚索性摊牌:“阿澜她…她和小孩子一模一样,上床之后一沾枕头就能睡着,敲锣打鼓都吵不醒。”
    楚灵犀一秒便给出机智小妙招:“你先把枕头藏起来呗,办完正事儿再睡。”
    她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不过柏诚隐隐感觉不太对,可又讲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安皓白偏要和妖女对着干:“损招!”
    楚灵犀许久没有痛痛快快搞一场势均力敌的骂战,悬丝事精成功激起了她的胜负欲:“有本事你提更好的办法,没本事就别瞎逼逼!”
    安皓白固执地坚持己见:“我反对处心积虑的圆房行径!”
    楚灵犀劈头盖脸泼凉水:“你的意见已经被否决,刻舟求剑的执念,与傻子无异!”
    柏诚犹豫不决:“说不定…没有枕头…她也照样睡得着…”
    活的太久,什么怪事都能遇得上,楚灵犀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有鼓动大老爷们儿圆房的这一天——
    “大男人做事不要畏首畏尾,虽然积极尝试不一定能成功,可是如果消极放弃,那你百分之百会失败!”
    陷入爱河的人难免患得患失,柏诚道:“假如…假如阿澜不喜欢我…不愿意和我圆房…怎么办?”
    楚灵犀真想撬开铁憨憨回路清奇的蠢脑壳,在大脑上多划几道沟壑,以提高他的智力——
    “只要是脖子上长脑袋的姑娘,就该知道嫁人要嫁意中人的道理,倘若她不喜欢你,根本就不会选择嫁给你!”
    解决完憨憨圆房的问题,她又向悬丝事精开炮:“自从柏诚成亲之后,你的情绪就越来越不对,还把臭脾气撒到我的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皓白冷脸冷言回应:“我好的很,不劳你费心!”
    楚灵犀切了一声,吐槽道:“你就像是怀春的大姑娘,心事不语旁人知!”
    安皓白对此比喻极其不满:“我是助你重生的恩人,你难道不该对我客气一些吗?”
    楚灵犀翻起了旧账:“重生后第一次苏醒,我诚心诚意地向你道谢,但你却明确表示,救我只是奉魔尊之命,并拒绝了我报恩的承诺。”
    救命的人情债本可以压一压妖女,可惜安皓白失了算,他悔不当初,忿忿然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记仇的!”
    楚灵犀傲然轻晃脖颈,理直气壮道:“小心眼是女人的特权。”
    人身攻击是撕逼的必要流程,安皓白道:“很难看出你有半分女人味。”
    “卿有双目,奈何眼瞎”,楚灵犀品着香气鲜灵醇厚的茉莉香片,悠悠然反击,不过她真心好奇,悬丝事精的心神究竟被何事所扰,于是追问道——
    “只要活着,就要面对接连不断的麻烦,群策群力总好过孤军奋战,与其把烦心事闷在心里,不如讲出来,让大家帮你出出主意嘛~”
    “我的烦恼,无人可解。”
    安皓白不爱酒,欢喜或烦忧时才偶饮小酌,他闷闷不乐地喝尽樽中酒,还是未松口吐露实情,只是在不经意间瞟了瞟铁憨憨,暗淡的眸子中藏有复杂难言的情愫。
    楚灵犀外表大大咧咧,不过观察力极其敏锐,注意到了悬丝事精的小眼神,脑中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你该不会是…喜欢阿澜吧!”
    转念她又自我否定:“没道理呀,你好像是婚宴时才第一次见到阿澜,哪有在别人婚礼上对新娘一见钟情的…难不成…你以前就认识阿澜吗?”
    柏诚爱妻心切,智商瞬间掉线,圆房之事已足够让她头疼,再跳出来个情敌那还了得,骤然紧张激动:“兄弟,朋友妻不可欺,你不能这样!”
    安皓白平白无故被扣上了一顶觊觎兄弟爱妻的黑帽子,简直比窦娥还冤:“你不要被妖女的胡言乱语蒙骗,我怎么可能喜欢阿澜!”
    “你心里的秘密…”
    楚灵犀直觉感知,解开秘密的钥匙就在事精刚刚的神情之中,忽而灵光闪现,思明其中原委,惊天大瓜近在眼前,而她却一直未察觉,讶异之中手一松,喷香的猪蹄掉落,在她的朱红裙摆上打了几个滚。
    柏诚是铁憨憨本憨,钢铁直男本直,完全猜不出妖女心中所想,还存着斗嘴的心:“你娇弱到连猪蹄都拿不动吗,要不要请尊上亲手喂你?”
    楚灵犀八卦的心激昂澎湃,忙不迭地催促憨憨:“房都没圆的挂名新郎官,你的心也忒大了,把打嘴炮的时间用在正事上行不行,麻溜儿的回去准备春宵一夜吧!”
    柏诚是战场上的英雄,情场上的狗熊,一想到用手段套路圆房,就难以抑制地犯怂,还打算多聊聊:“现在才刚过午时…”
    楚灵犀截断他的话头:“我不大舒服,想和安鬼医单独谈一谈病情和后续治疗,你快去忙圆房大业,慢走不送!”
    柏诚一头雾水地离去,安皓白看出妖女别有用心,带着讽刺的意味问道:“敢问宠妃娘娘,你又打算掀什么风、起什么浪?”
    楚灵犀一边斟酒一边说道:“我年幼入军营,成日跟一群大老爷们儿习武杀敌、吃喝玩乐,比起女人,我更了解男人,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安鬼医是一位与众不同的美男子。”
    安皓白心有不祥预感,眉头紧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楚灵犀命哑奴退下,又拿起一只猪蹄,津津有味地啃着,同时不紧不慢卖关子,讲着一件件一桩桩反常之事——
    “之前我见过你的手帕,上面的刺绣图样像是月上柳梢头,不过那树不是柳树,而是柏树;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淡性子,同时还有重度洁癖,一副厌弃仙魔妖人的模样,可唯独对柏诚关怀备至;柏诚大婚之日,你想尽办法阻止洞房,今日还极力反对他圆房…”
    最后她拖着长调,隐晦点明关键:“这些事情背后的原因,细细思量起来,可真是了不得呢~”
    第314章 真真假假的朋友
    安皓白的意中人,不是朋友妻阿澜,而是朋友柏诚。
    世间处处有凶险,铁憨憨把悬丝事精当兄弟,而事精却想睡他。
    楚灵犀暗暗决定,事后要自罚面壁一个时辰。
    守着劲爆八卦大瓜多日,她竟浑然不觉,好不容易借躯重生,需得尽快回到昔日火眼金睛的巅峰状态,不然迟早得再踏一遍黄泉路。
    安皓白听得懂妖女的暗示,紧攥的双拳微微发颤,他有龙阳之癖一事必须严格保密,为此他愿付出任何代价,声音寒如冬日朔风——
    “你想怎么样?”
    悬丝事精所表现出的怒气与恐惧,远远超出了楚灵犀的预计,她并无恶意,为缓和气氛说道——
    “那日我曾提起过,厉国主的癖好也很特别,其实这算不得大事,不过是个人偏好而已,无可厚非。”
    安皓白的眼神异乎寻常地冰冷,紧绷的嘴唇像极了紧缩的心门,他从不敢轻易袒露真实的自己,倘若癖好的秘密外传,他将会失去一切,成为家族的罪人。
    随波逐流易,特立独行难,他出身于风气保守的名医世家,一旦断袖之癖被传开,整个家族都会因他而蒙羞。
    难以启齿的癖好似命运的残酷玩笑,心事无可诉,烦恼无人知,安皓白始终生活在不被理解的荒漠之中,他不得不戴上悬丝事精的冷漠假面,用重重铠甲掩藏绝望的孤独。
    知晓他隐秘癖好的人,除了几位近亲之外,还有魔尊君棠。
    安皓白无法相信妖女,不发一言,拂袖而起,欲请魔尊出面解决。
    楚灵犀跑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等等,等等~不要生气嘛~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半分歧视和恶意!”
    “我与你无话可说。”
    安皓白的心乱的很,妖女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张狂性子,很有可能会把他的癖好当作笑话宣扬,魔尊也许能够阻止她,也许完全无能为力。
    但无论如何,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魔尊的身上。
    两人仿佛在玩老鹰抓小鸡一般,楚灵犀跑来跳去地拦阻,安皓白则执意冲破她的防线。
    如此对峙着实浪费体力,楚灵犀不知以自己目前的功法水平,能否用好定身咒术,为保险起见,她决意使出耍赖战术,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抱住悬丝事精的左腿。
    安皓白不愿和她再多讲一个字,使出吃奶的劲儿摆脱禁锢,可是病弱妖女的蛮力比文弱医者大三分,像极了牛皮糖,怎样都甩不掉。
    他无可奈何,厉声道:“你不要无理取闹!”
    楚灵犀仰起头,郑重其事道:“为了避免误会,我必须把该讲的讲清楚,否则你别想走,就算魔尊来了我也不撒手!”
    安皓白不给她机会:“我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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