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完全沉浸在舞蹈里。
    仿佛那一瞬间，整个舞池只有她和顾立言两人的存在，他们四目相对，深情凝视着对方。
    其他人早就消失了，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
    他们的动作配合默契，要说以前他们俩可从来没有一起跳过舞。
    今天下午是他们第一次成为对方的舞伴，没想到彩排之后，他们直接登上了舞台。
    这种默契已经太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那一阵热烈的掌声，彻底惊醒了宋晗。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舞池中央只剩下自己和顾立言。
    她抬头，看见的是顾立言的表情带有欣赏。宋晗直视着他的双眼，轻松地从他的怀抱转圈离开，优雅行礼。
    要说，台下的大部分人都是很满意能欣赏到如此美妙的华尔兹舞蹈。可是对于另外一部分人而言，见到这是顾立言和宋晗合作的华尔兹，他们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比如，霍琳和陆清薇。
    霍琳站在人群最外围的那一层，看了看同样黑着脸的陆清薇，大概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慌不忙走到舞池中央，挽住顾立言的手，笑着对着所有宾客说道：“谢谢大家厚爱，小儿献丑了。”
    顾立言听到这话，虽是有自谦的成分，但是他不喜欢。
    他不希望这么多人的厚爱。
    霍琳本以为，见到自己的出现，宋晗会明白地下场。可是没想到，宋晗挽着顾立言的胳膊又是用力了几分。
    台下熟悉顾家的人知道，这是婆媳之战，虽然是有个前字，但是同样精彩。
    宋晗优雅一笑，压低了声音凑在顾立言耳边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舞台留给你母亲了？”
    顾立言正要有所行动，好在顾深俞走上舞池，笑着说道：“请各位回到餐桌，准备就餐。”
    人群这才散去，只剩下寥寥几人。
    林嬴客上前，伸出书优雅地从顾立言身边接回宋晗，笑着对顾立言说道：“过了这么多年，你小子的华尔兹还是很熟练啊。”
    顾立言看了看跟在林嬴客身边的陆清薇，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也不赖。”
    顾立言和林嬴客心里清楚对方都做了什么，这是他们的默契。
    陆清薇见着宋晗已经回到林嬴客身边，急忙两步上前，一把挽过顾立言的胳膊，仿佛是在提醒所有人，今天晚上她才是顾立言的女伴。
    “顾先生，我们先去餐桌吃饭吧。”陆清薇的声音柔和地说道。“阿姨，我们一起吧。”
    有陆清薇在身边，霍琳不由得觉得自己身份倍增。
    霍琳答应道：“好。”
    顾家的一行人先回了自己的位置，林嬴客和宋晗在隔壁桌。
    刚坐下，宋晗压低了声音在林嬴客耳边问道：“没想到你对华尔兹舞步这么熟悉？你都可以把陆清薇那个专业舞蹈演员拉到最外围，是怎么做到的？”
    林嬴客喝了一口水，同样凑在宋晗耳边回答道：“我和立言以前大学出去玩的时候，经常相互给对方当僚机，这是最基础的。”
    听到这话，宋晗实在是想不出顾立言以前年轻的时候居然有需要僚机的模样。她一声轻笑，不由得捂着嘴，免得显得自己在餐桌上太过于失礼。
    顾立言所在的餐桌，只需要一回头就能看到宋晗。他见着林嬴客不知道在宋晗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宋晗笑得十分开心，他眼眸一沉，端起桌上的红酒，心情有些烦躁。
    陆清薇没想到，自己的餐桌全是顾家的人。霍琳一个劲儿像顾家人吹嘘着陆清薇有多懂事，更是露出了自己耳朵上的新耳钉。
    “这款耳钉是咱们清薇亲手设计亲手制作的，全世界可就这么一副。”霍琳笑着，别提自己有多神气了。
    顾家的人早就习惯了霍琳的性格，只是应付着答应了一声，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礼物。
    陆清薇可以说是按照陆家人每个人的习惯送了礼物，前期工作怕是做足了准备。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一定会觉得陆清薇是有心人，可是对于顾立言来说，这叫心思不干净。
    当然，陆清薇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要说，今天晚上的饭菜极为丰盛。
    顾深俞一桌接着一桌敬酒，只是到了林嬴客和宋晗这一桌时，他的脸色有些尴尬。
    宋晗能猜出来顾深俞在担心什么，她何尝不担心，明天的报纸标题是“顾立言和前妻”这几个字。好在敬完酒，顾深俞专门走到宋晗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记者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你放心。”
    “谢谢您。”宋晗点头道。
    顾深俞又离开的时候，林嬴客这才是凑到宋晗身边，笑着问道：“你猜，明天的新闻标题是什么？”
    要说，林嬴客和宋晗将话说明后，两人的关系倒是往前进了一大步。至少现在，宋晗对林嬴客的感觉就像是之前的陆南。
    他们是朋友，会为了对方着想。
    “嗯？”宋晗想了想，回答道。“怕是顾立言先生和陆清薇的小姐吧？”
    “聪明。”林嬴客又喝了一口酒，下意识回过头看了看旁边桌的陆清薇。
    陆清薇的野心几乎是写到了脸上，霍琳也喜欢她。但是就顾立言那个脾气，霍琳喜欢任何人都没用，他不会让自己的人生落到其他人手上。
    但是和可盈相比，陆清薇的身上虽然少了一些光环，可是她比可盈更懂事，更会看人脸色。
    林嬴客倒是觉得这个陆小姐挺有意思的。
    “你觉得那位陆小姐如何？”林嬴客喝了一口香槟，询问宋晗道。
    宋晗放下餐具，擦了擦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林嬴客。
    “你喜欢陆小姐？”宋晗直言道。“看不出来，原来林总是喜欢陆小姐这种性格的。”
    林嬴客转过头，抿了一口酒，回答道：“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你不要这么着急就帮我画上去。”
    宋晗耸耸肩，心想自己倒是想帮忙，可惜有心无力。
    她更好奇的是另外一件是。
    顾家一向高傲，可是这次居然可以接受陆家？要说，当初可盈的世家，都没这么好的待遇吧？
    这里面，怕是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