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言回国这件事，是突然决定的。
    他本打算过些日子再回去，可是霍琳电话里的意思，他明白得很。
    顾清鹤一定知道了，不然霍琳不会让霍琳催促他。
    过些日子的确是顾深俞的生日，但是以前霍琳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让顾立言回家吃饭。
    既然现在决定了， 那说明是顾清鹤的死命令。
    徐老板端上来饭菜，见着宋晗没有昨天那么精神，更是有一种失落。
    他看出不对，倒也没有多问，只是继续回厨房忙着了。
    “你先吃点东西吧，我等会就得走，还要回家拿手机，又要回现场。时间着急着呢。”宋晗将那道菜往顾立言的方向推了推，故作镇定地说道。
    顾立言看着面前的这道素菜，拿起筷子，先是夹给了宋晗碗里，再是自己吃着。
    这顿饭，吃得宋晗味同嚼蜡。他们俩也没有太多的交流，只是埋头吃着自己的。
    宋晗不知道怎么了，要说以前，她巴心不得顾立言离自己要多远有多远。现在她是还舍不得了？
    想到这里，宋晗低头吃饭的脸埋得更深了。
    她努力思考着这一切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从她知道孩子其实不是顾立言打掉的之后……
    宋晗想着这些事，手中动筷子的速度越来越慢了。
    顾立言看出了她有心事，咳嗽一声，提醒道：“吃饭的时候别想其他烦心事，好好吃饭。”
    说完，又用筷子给宋晗夹了一大筷子的菜。
    宋晗答应着，可是看着面前如小山一样的菜，她实在是有些吃不下。
    徐老板在一边把这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顾立言明天离开巴黎，宋晗明显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心情不好。这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好像是情侣，但是行为举止又是故意给人一种陌生感。
    难不成是窗户纸还没捅破？
    徐老板有些不明白了。他假装继续看着报纸，却是不经意地打量着宋晗那一桌。
    买单的时候，顾立言抢先走到徐老板面前，拿出钞票递给了徐老板。
    徐老板一数，发现顾立言不知道多给了好几十倍。正要把钱还给顾立言，顾立言却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用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宋晗了。”
    徐老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顾立言开车陪着宋晗回家取手机。这一路上，他们都不曾说话。
    到了公寓楼下，宋晗一眼便看到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辆车已经拐过了弯，彻底消失了。
    宋晗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她看了看身边的顾立言，将话都咽了下去。
    “就停在这儿吧。”宋晗开口道。“你等我一会，我上去拿了东西就下来。”
    “嗯。”
    见着宋晗上楼，顾立言从车里拿出香烟，不慌不忙地点燃。
    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刚刚的那辆车，一定是林嬴客的。
    看来林嬴客之前说的话，不是再开玩笑。但是现在他要是走了，那是真的都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