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饭的原因，两人心知肚明。之前林嬴客已经把话挑明了说，不知道顾立言是没有听进去，还是说已经默认了。
    但是按照他们俩之间的默契，林嬴客清楚地知道，顾立言有其他话要说。
    顾立言不开口，他也不急，就这么喝着红酒，欣赏着夕阳等着。
    两人仿佛都是在试探着对方，但至于对方的底线到底在哪儿，这成了双方都在试探的过程。
    “你觉得巴黎和帝都比，如何？”林嬴客喝完半杯红酒，突然开口问道。
    顾立言听出了这句话更深一层的意思。
    “你觉得呢？”顾立言摇晃着红酒杯，反问林嬴客道。
    林嬴客认真地思索着。
    “巴黎很好，这个城市充满了时尚和优雅。无数人看到这个城市第一眼就爱上了，也许是因为城市的外貌。可是随着时间流逝，这座城市就像是一杯咖啡，越喝下去，味道越淡了。帝都和巴黎是完全两种极端。”
    说到这里，林嬴客看了看顾立言，倒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顾立言一声轻笑，优雅地喝了一口红酒，示意林嬴客继续。
    “我喜欢帝都。”林嬴客反而是直接将结论说了出口。“帝都是一杯浓茶，越喝越有味道。越是在那座城市生活下去，你会感觉到它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有故事的。如果要我选，那我自然选择帝都。”
    这话里的意思，顾立言听懂了。
    服务生上了许多道菜，可两人都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他们的视线碰撞的那一刹那，就连服务生都已经感受到了火药味。
    服务生急忙离开。
    “是吗？”顾立言放下酒杯，拿起刀叉。“先吃饭吧。”
    这顿饭下来，两人再也没有任何交流。
    夜幕降临，这顿晚餐也已经吃得差不多。可是顾立言没有要多话的意思，反而是等着林嬴客的进攻。
    不知道是酒劲上来，还是林嬴客实在是等不下去。他直视顾立言的黑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说好了的，如果当时你不回复，那我会追求宋晗。”
    听到这话，顾立言身上明显散出一股戾气。
    林嬴客知道自己惹恼对方了。
    顾立言没有回答，但是他的黑眸已经漏出他不满的情绪。
    “你知道我和她的关系。”顾立言的语气平静道。“你也知道程卿的下场。”
    林嬴客笑了。
    “那让她选吧。看看她到底会选择继续和你在一起，还是愿意去接触其他人。当然，前提是在她愿意的情况下。”
    “你是在和我打赌？”顾立言看着林嬴客问道。
    “是。”
    宋晗加班的时间的确有点长，等她忙完，看着桌上的那个三明治，嘴角露出了一点笑容。
    以前她忙着工作，也没人关心晚餐什么的，今天好不容易有人还在意自己，对于宋晗而言，这真的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宋晗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并且收拾好所有物品，等着明天直接去现场。
    她忙完手里的事，刚走到楼下，却是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红色的法拉利上走下来。
    她楞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