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听到这话，没有意识到自己两行泪已经落了下来。
    程卿已经走出了他的困境，他一直都深爱着宋晗，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只是爱着爱着，这种爱变了味道。
    其实他只想一直拉着宋晗，让她不要离开自己。
    细想起来，宋晗不由得觉得程卿爱得太卑微了。
    她擦干眼泪，强笑着说道：“你说什么呢？离婚是暂时不可能的，等你熬过这一这阵子……”
    “我有可能熬不过去的。如果是无期徒刑，难道你要在外面等我一辈子？你还有可能遇到更爱你的人，对你更好的人。有可能，你会和顾立言重新在一起。”
    程卿说出这话的时候，嘴角有些为难地笑着。
    他自己都清楚，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是多么为难，但是为了宋晗，他愿意放弃这一切。
    这的确是他唯一能替宋晗做的事了。
    宋晗离开审问室的时候，根本不敢回头。
    她怕自己回头就后悔了。
    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写得很清楚，程卿所有财产都是她的。
    她不想要，这本来就不属于她。
    程卿见着那个背影越来越远，双手渐渐握成拳，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他祈求宋晗千万不要回头。
    也许宋晗回头了，他所做的一切决定都将更改。
    好在，宋晗没有回头。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们俩都心安了。
    他们都做出了最难的决定，对于他们而言，这是好事。
    宋晗看着手中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看不下去一个字。
    她很难受。
    陈松一直都在门口等待，见着走出来，急忙迎上前。
    “宋小姐，接下去您想去哪儿，我送你。”
    宋晗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虽然听见陈松的问题，但是并没有回答。
    她至少沉默了五分钟，才是抬起头，看着陈松道：“送我回医院吧。”
    宋墨在车上至少等宋墨一个小时，等她上车的时候，宋墨一眼就见到她手上的文件。
    宋墨没多问，只是问了宋晗一句是不是回医院，就一颗心开车。
    宋晗见着窗外的景色渐渐变换，她才是回过神来这一切已经变了。
    这一切如同是在做梦，兜兜转转，他们都走到了不一样的路上，好像这个世界又只剩下宋晗一个人了。
    她苦笑着，本以为和程卿离婚后她会自由，可现在她才发现，这自由即使孤独。
    “过段时间，我打算回巴黎。”宋晗说完这话，看向了宋墨。“你呢？什么时候走？”
    “改签了一周后的机票，回意大利。”宋墨回答道。
    听到这话，宋晗倒是放心了。
    “回意大利后，别赌钱了。”宋晗缓缓说道。“找个工作，就在那个国家生活下去吧，别回来了。”
    宋墨知道宋晗心情不好，也不多话，只是听着宋晗自己念叨罢了。
    他们的人生轨迹从现在开始，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接下去有会遇见什么，却只能祈祷这一切顺利了。
    未来会不会顺利呢？这是一个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