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句话声音极小，陈松根本就没有听到。
    不过，陈松跟了顾立言这么多年，这一次却对顾立言的一举一动觉得奇怪。
    赢，自然是顾立言赢了。安东尼已经伏法，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制裁。
    可不知为何，顾立言这一次的赢并没有往常的喜悦感，反而是一种无所谓的情绪。
    可盈从手术中出来时，陈松是第一个去接的。媒体都被拦在楼下，若是都让他们上来，那并不知道得多多少事。
    “医生，她情况如何？”陈松迎上去问道。
    一场手术下来，医生满头大汗。医生摘下口罩，看着面前的人说道：“病人情况稳定，好在没有伤及到气管，命是保住了，但是估计得再icu呆上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听到这话，陈松放心了不少。
    他将这一消息告诉顾立言，又是在顾立言的允许下告知顾家。可华和何娜听到这个消息，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能放下。
    今天的头版头条一直不停地更换，到了现在，却又成了“可盈成功获救”的消息。
    网友们有祈福的，依旧有人不停地咒骂顾立言和宋晗。在其他人看来，这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
    宋晗醒来时，仿佛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她躺在病床上，透过窗户往外看去，清楚地可以看见医院大门一片密集的人头，看来都是记者。
    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现在病房里只有她一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
    伤口已经重新处理，没有什么大问题。她睁开眼便是看到一片白色的天花板，渐渐陷入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之中。
    为什么顾立言藏着那个秘密这么久？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愿意用自己的亲骨肉作为工具交换吗？
    宋晗的手下意识抚到自己的小腹上。
    曾经这里，有一条生命。
    她喉咙干涩，两眼发酸。明明这些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是只要一想起来，她还是很容易伤心流泪。
    谁能这么轻易放下这些事呢？
    顾文蕊到医院，先去看了看顾立言。
    顾老爷子被这事气得不轻，顾深俞忙着应付媒体，霍吵着闹着自己颜面无存不想出去见人。
    也只剩下顾文蕊愿意出面。
    她先去找了顾立言。
    就算是在住院，顾立言也依旧不停止工作。
    左手受伤，后背受伤，这两个地方到还好，医生也只是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没大问题就不必要住下，回家调理就好。
    顾文蕊敲门。
    “进。”
    见着是顾文蕊来探病，顾立言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姑姑。”
    顾文蕊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立言，你没事吧？”顾文蕊也不啰嗦，上来就是直奔主题。
    顾立言摇了摇头：“没多大问题，过两天就能出院。”
    “挺好，挺好。”顾文蕊喃喃自语道。“立言，今天的事，爸很不高兴。”
    “嗯。”
    两人一阵沉默。
    顾立言就这么“嗯”了一声，就没有其他想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