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在病房里，听到了程卿和顾文蕊的所有谈话。
    她望着床头柜上的栀子花。
    纯白无瑕。
    可她不是，她的确就是一个利用了程卿真爱的女人。
    有些时候她同样会替程卿不值，他应该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而不是她。
    顾老爷子将他们的谈话告诉顾文蕊也是情理之中，毕竟顾文蕊也就只有程卿这样一个儿子。
    她躺在病床上，嗅着栀子花香，静静地等待着程卿回来。
    程卿回到房间，扫了一眼她的表情，便是知道她都听见了。
    他三步当五步，走到宋晗的病床前单膝跪下，握着宋晗的手，一双眼炽热地望着她道：“我妈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宋晗收回了手，终于说出了这些天她和程卿交流的第一句话。
    “我觉得，你母亲说得很有道理，是我拖累了你。”
    她的声音语气很轻，但是很坚定。
    上一次这么坚定的时候，是在她答应自己一定会程卿结婚的时候。
    恍如隔世。
    “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她继续开口道。“离婚这个事，等我伤好了我会主动提出，我什么都不要你的。欠你的六百万我会努力工作还上，还有……”
    “别说了。”程卿打断她。
    他最不想听到的话，还是出现了。
    他不会就这么让她离开自己，就算是天涯海角，他都会追回她的！
    “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我。学长，其实你心里清楚。当初我同意和你结婚，就是为了想利用你报复顾立言。可是结果呢？我们两败俱伤。”
    宋晗继续说着。
    “你大好前程没了，他的名声受损。我现在住在医院，受可盈小姐的粉丝唾骂，而可盈小姐自己一个人还在硬着头皮准备婚礼。你说，我们四个人都受伤了，又何必要继续现在的状态呢？离婚吧，你出国继续深造，我留在国内做着自己的工作，互不干扰，挺好的。”
    程卿不会接受这个回答。
    他抬头看着宋晗，从她昔日温柔的眸子里看出说不出的冷漠。
    是吗？她对陌生人都是这种冷漠的神情吗？还是说，只是为了故意避开她呢？
    他不相信，她肯定不会选择离开自己，这一定是顾立言在捣鬼！
    “是顾立言让你这么说的吗？”他问道。
    宋晗转过头，看着程卿摇了摇头。
    “这和顾立言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会让陆南帮我联系律师，你……”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
    程卿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分！
    他腾得一下站起，高过宋晗半个人。
    宋晗抬头看她，因为伤口的缘故，有些艰难。
    “我们有话好好说，我只是不想继续耽误你。”
    “这个婚，我肯定是不会离的，你想都别想。还有，你欠我的六百万，你要还也只能还一辈子。你以为现在游戏已经结束了吗？不，你错了。现在游戏才开始，你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你可别认输。”
    程卿说话的语气十分冷漠，让宋晗陌生。
    是的，刚刚程卿同样是用这种语气和顾文蕊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