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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想到他做事一向安稳,倒也安下了心。
她也不嫌脏,就着坐了下来,屋脊上倒是没什么雪水,想必是一早就被人打扫过的,且背着风向,也不算冷。
江汶琛随着一起坐下,侧眸轻笑,“想起来了,伸手我看看?”
作案工具往后面背了背,宋月稚眨眼看他。
见他似乎没有要作罢的意思,只好把手温吞的往他面前递。
那是一双白嫩的手,骨节纤细柔软,指尖粉嫩。
宋月稚心里十分窘迫,就听他语含笑意的说:“该剪指甲了,掐着人疼。”
她脸上顿时热的仿佛被熏蒸,但她不甘示弱道:“你也该剃胡须了,扎人。”
江汶琛摸着算不上光洁的下巴,还是干干净净的,万不能到扎人的地步。
不过他还是说:“好。”
——
再晚的时候就到了夜里了,筵席也要散了,铃可着急忙慌的在门前乱走,柳夜夜也是满目的担心。
看到人出来了,铃可上前压低声音道:“常公子,这也晚了,姑娘就是再贪玩也不能这时辰都不回去吧?”
先前他来说是江公子与她们家姑娘说好了出去逛逛,这才没急着出去寻,可到了这个点还不出现,着实让他们担心了些。
常疏辞将人带的远些,说:“你们家小姐还有事要做,若是担心就等着吧,不会留到很晚的。”
她喜出望外,“真的?”
“当然,若是有事这府衙也担待不起。”
常疏辞心说江汶琛还在里头呢,要真出了什么事这一屋子官员别想干了,转边疆吃沙子去吧。
铃可听他这样说,心想也对,要是他们家姑娘真在里头受了什么伤,那等老爷回来了这屋子里的一大帮子人还有活路?那不是站着给人当球踢的下场么?
于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站门口等人。
许材担心坏了,上来各种怀疑会不会遭遇了什么不测,要是得罪了官爷怎么办?
两人撇了他一眼,都没回答。
他就纳闷了,心说你们两家没权没势的,这么豪横?
—
江汶琛从厨房拿了些酒水吃食,不知不觉院内的人推门进来了,他们相视一眼。
屋内烛光轻闪,是顾御史和随行来的佥事。
“今日摆的这一道,怕是要我们眼看着不做声的意思。”
“圣上拨给这的救济款来的晚,便是等着,又能怎么办。”
“这些人是不想我们插手。”
“现在不能动,牵扯太多,流民死的越多,他们的事就越大。”
宋月稚听的有些迷茫,江汶琛便给她解释,“朝廷拨款了,看样子应当是到得时间会晚些,地方官员不希望顾御史插手施救的措施,估计是想贪图钱财。”
“他们也不管?”
“听意思是,要管,但不是现在。”江汶琛沉吟了一下,“大概是要撑到善款来的时候。”
“有就好。”宋月稚还算高兴。
下一刻屋里的人就说:“这些难民怕是撑不过,看着吧,在我面前玩阳奉阴违,到时候出了事,可没人替他们背锅。”
“拿笔来,我们得先人一步。”
什么叫这些难民撑不过?宋月稚不能理解。
“这些难民也是会滋事的,好好的待在十三州不肯,到现在跪在人前头伸手,还不如死光了好。”
“这些话能说?”
“下官也只是在您前头说。”
“行了,下去吧。”
等到人关了屋子的门,提着灯笼走的远了,江汶琛才问她,“去见见么?”
小姑娘却是沉默了片刻,她说:“不见了,没一个好东西,官府里的事儿我不参合。”
她说话带着些气,今天那曹千户把她膈应坏了,以为这顾御史是个好的,没想到还是这般重利。
在她看来,知民之苦而无动于衷甚至加以利用的,全都是为了前程的庸官。
江汶琛轻松的说:“好。”
两人直接离开了,从大门跨出来,宋月稚却忽然停了脚步。
可算是见了人了,一群担忧的人三两步上来。
宋月稚在橙黄的灯下微微抬气眼帘,落在牌匾上。
“姑娘,还看什么呢,快些回去吧。”
宋月稚微微抬起手,指着上边。
“这牌匾真该摘了。”
站在边上的许材瞪着眼睛盯着她家丫鬟,不是这话能说?还不赶紧把你家小姐嘴巴堵上?
但铃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差赞同的拍拍手了。
宋月稚也不想再提,她转身离开,看样子似乎多在这地方呆一会都膈应。
江汶琛就着光,也回首望了一眼那‘宁远’两字。
他说:“摘了挺好。”
许材:“???”
不是你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