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七章
拍摄继续进行安阳随着她们从棚里转到外景后疼痛感越加明显,她捂着胃坐进面包车里,待她们拍完一组后第一时间下车去给其换妆,付森淼的街拍造型简单随意,但却又不失职场女性的优雅以及干练。
安阳缩在车里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人,那女人笑起来时深深的酒窝格外引人注目,她弯起的眼睛将眼角拉长看得安阳直了眼,安阳的视线停留在付森淼的脸上很久很久,直到摄影助理喊她补妆才收回视线。
安阳从车里下来小跑上去给其补妆,她在给付森淼补粉时对方用一种很深邃的眼神看着她,五组写真拍摄完毕后已是晚上九点半,在洗手间安阳陪着付森淼和她朋友卸妆。
付森淼的素颜要比上妆之后看起来减龄清新,或许是因为安阳长时间的注目让付森淼有所察觉,她边用纸巾擦脸边问安阳看什么,问她是不是自己脸上没擦干净。
安阳摇头说没有,然后偏开视线对她们两人说:“两位,请到楼下选片,我们可以送货上门,两位走之前将地址留给修片师即可,一个星期后修片人员会与两位联系询问关于修片适宜,祝两位女士生活愉快。”
结束了工作重新回到化妆间整理物品,然后走出影楼准备回家,在街边打车时从右手边驶过来一辆车,车身在安阳身边停下,摇下车窗里面人探出头问:“你去哪,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谢谢付总,我自己打车回去,麻烦你了,您慢走,路上小心。”
“天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去不安全,上来吧几分钟的事。”
“不用了,多谢付总好意,车来了,您路上慢行,再见。”
养母去疗养院一段时间逐渐稳定之后,安阳想着是不是也要将自己看病的事情提上日程来,虽然她对生不渴望对死也无感,但是每每响起养母的情况心理未免有些放不下。
某天下午得空安阳去了趟医院,医生说可以选择保守治疗也可以选择手术,她在询问了两者的价格之后选择了保守治疗,她说不用进口药物国产的就好。
起身走之前医生嘱咐她说:“药物本身会带有一定的副作用,在服药期间要保持心情舒畅,切勿着急上火,易爆易怒。饮食上多补充维生素可以多吃豆制品,油炸以及辛辣刺激性食物禁食,平常要保持足够的睡眠,每个月一定要定期到医院进行复检。”
医生说安阳现在癌细胞还没有扩散,是做手术的最佳时机,他说药物治疗只能控制并不能得到根治,但如果身体状况保持良好,也可以维持五到十年甚至更久。
安阳拿着药单去开药,她低着头看着药盒上的文字说明以及服用次数以及粒数,在看过之后将药品放进包里,走到门口时有个身影与她插肩而过,回过头去看正看到她的背影。
安阳站在医院门口没有离开,等付森淼出来之后她们恰似偶遇的碰见,付森淼手里拎着药,在她下楼梯时安阳在其身后喊了她一声付总,她没反应继续往下走,安阳几步上前轻拍了她后背一下,完全没有准备的人被她这么一拍吓到抖了一下。
“哦,是你啊。”
“抱歉,吓到您了吧。”
“没有”
“您生病了么”
“这几天重感冒,嗓子疼的厉害过来开些药。”
“是不是那天拍摄被风吹到了”
“应该是吧,吃了药过几天就好了,你也看完病了吧,去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得回影楼一趟。”
“哦,那正好顺路,我车在那边。”
“真的不用了付总,我已经叫车了一会就过来,您忙您的,您慢走再见。”
前后两次客气的婉拒以及略带恭顺的语气,让付森淼对安阳出现了某种错觉,她觉得安阳像极了她心里的那个人。
陌寒的全家福制作完成后,派送师傅按照她之前留下的地址送了过去,照片送到之后几天陌寒给安阳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去疗养院看养母。
星期日陌寒来接安阳过去养老院,在车里她一直带着大太阳眼镜,安阳也看不清她的眼睛,等到坐在养母的单人房里,当她摘下眼镜时安阳才看到她的一脸憔悴,安阳问她:“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气色这么不好。”
“嗯,临时出了趟差,今天凌晨才回来。”
“那你赶紧回去休息”
“没事,我看看阿姨就回去。”
陌寒陪着养母做了好一阵才起身离开,安阳出去送她时,她这样问安阳说:“是不是牵挂会成为最终的羁绊,难道不存在了就要将其放下,只为活着人的人活么。”
安阳想估计她身边的朋友见她终日消沉,于心不忍便对其进行劝说,好让她振作起来,人已故即便怀念也难以复生,活着的人自然要为自己以及还鲜活的生命而活,这些道理的确不假,但硬邦邦的塞给陌寒让她短时间内消化理解,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直到陌寒开车离开时安阳都没有想到合理的说辞开口,能不能走出来要看她自己,自然也需要有另一个人出现,给她放下的力量以及重新开始的勇气。
某天深夜安阳接到陌寒的电话,她含含糊糊的在另一头呼唤安阳的名字,安阳不答多次之后电波那头传来啜泣声,等她在喊安阳便轻声应道,她让安阳喊她陌寒,陌寒,陌寒。
“安安,说话啊,我是陌寒,爱你的陌寒啊,安阳,安阳,我求你了,跟我说说话好么。”
“你喝酒了么”
“安安,我没喝酒没喝酒。”
“早点休息吧已经很晚了,再见。”
不知道陌寒出于什么心理,她开始在夜里频繁的给安阳打去电话,白天她还能够清楚的分辨安阳并不是那个安阳,但是等到夜幕降临之际电话响起之时,安阳知道她定是又混乱了,一个人的夜很寂寞两个人的夜晚会不会短暂一些呢。
差不多过了半年之后安阳才再一次遇到付森淼,那个时候的安阳已经辞去了影楼的工作,自己接点零散的小活维持度日。
“付总,您好,请坐。”
“辛苦了”
“应该的,请您闭眼。”
“你现在在哪里就职,我上次去影楼你同事说你辞职了。”
“我没有工作单位,自己做。”
“哦,是想开公司么。”
“不是,就是接点活赚点生活费。”
“我有个朋友开美容院的,你愿意去试一试么,待遇我可以帮你谈谈。”
“不……”
“每一次都拒绝别人的好意,不是有礼貌而是不识抬举。”
付森淼在安阳开口拒绝之前,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来让安阳有些错愕,随后安阳看着镜子里阴沉下去的脸改了口径。
“那先谢谢付总了”
“叫我付姐吧,付总付总的听上去不舒服。”
“好,付姐,谢谢你。”
在付森淼的推荐下安阳去了那家美容院上班,付森淼和她的朋友们时常会来这里做保养,她们聊天也都蛮随意的时不时常开些有的没的玩笑。安阳基本上都不讲话听着她们闲聊说笑,偶尔觉得好笑也会跟着笑起来,就这样来来往往她跟付森淼有了联系。她会在每周五打去电话问付森淼,星期六或星期日来不来店里,需不需要提前准备哪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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