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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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示来电地区,但我却准确捕捉出号码中间几位的区号:010。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滞。
    在北京我有几个认识的朋友,但这一刻我的内心却深深激荡,直觉告诉我,会是顾潮生。
    我按下接听键。
    那时我们已有大半年不曾联系,而我还以为自己再听到他的任何消息,都能够保持冷静。
    可我却在听到他声音的片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哽咽的声音穿过帝都街道上喧闹嘈杂的车潮人流,远远传来,我原本与自己说好的与他划清界限的誓言,在那一刹全部崩盘不见。
    那年他刚开始北漂。
    去之前他也曾特地跑来问我。
    晚上我们出去散步,走过灯影斑驳的长街。
    他说,澜澜,你觉得我要不要去?去北京,还是留在C城找份工作?
    我看着他,这么多年,我又怎么会不了解他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于是我说,梦想一定要去追,即使失败也不算白活。你觉得呢?
    后来他收拾行装出发,我不是不想他留下。
    我也希望他留下。
    留在我们共同生活的城市,即使真有一天我再不能联系他,至少我还有机会在偌大的城市之中,不期而遇撞见他。
    但我没有。
    我分明懂他,却又不敢对他邀功分毫。我每次假装不经意地替他出主意,其实他不清楚,我内心的挣扎。
    北漂怎会不辛苦?人际关系的繁复,在陌生城市渴望的归属感,感情空缺的位置,无一不在夜深人静时,轻松从灵魂深处苏醒。
    身处其中的人一旦感到孤独,总忍不住想念回家的路。
    电话里他模糊喊出我的名字,澜澜,对不起。
    我有些怔忪,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在他难过时,还会想到打电话给我。
    有时候我会庆幸,他在情绪失控时,会选择找我。
    不是其他人,就只是我。
    深爱时的人都会显得特别,他的一颦一笑,一场哭闹,都让你承受不了。哪怕他只是皱下眉头,都会在不经意间,令你整个世界的欢笑声垮掉。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吸了下鼻子,吞吞吐吐地说,没有。
    然后线路一下子就断掉。
    我握着手机,思绪被毫无章法地打乱。
    我疯狂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是失恋?还是别的?
    好在只隔了两分钟不到,我收到他的短信: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在外地有些孤单也有些委屈。其实今天本来不想打给你的,但刚刚我来来回回翻遍通讯录,都找不到可以拨给谁,最后还是选择了打扰你。
    我盯着手机屏幕,眼泪猝不及防地轰然而下。如果说这些年中我只有一次,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流露出他在我心里的重量,那么就是这个深夜。
    我回拨过去,他很快接听,这次是他听我在哭,不发一言地放声大哭。他忽然慌了手脚,不停反问我怎么了怎么了,我心中所有想说的话却如鲠在喉。只要一想到他这段时间是不是也曾遇到不快乐不开心,却再三忍住没有找我,我便恨不能将从前那些狠话全部收回。
    高中之后他的朋友越来越多,交际的圈子也扩大到学校各个年级的师哥、师姐、学弟和学妹。我有时在学校里和他巧合碰面,看到他身旁的朋友面孔总是不同,都觉得有股无从表述的疏离与陌生。
    我偏执地认为,他有了很多新朋友,所以我不再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我为了有一天能成为他最好最害怕失去的朋友,而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对他告白的机会,错过一次又一次对他坦白自己心事的时机……多害怕到最后,我竟然连这个头衔都失去。
    直到这一刻,看到他的短信,我才发觉,是我错怪了他。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很想我?
    夜色冰凉,我却感觉心口炽热。
    周蔷走后,顾潮生很久没再找我。我几乎不清楚他每天和谁混在一块,每次想联系他,他都推说很忙,想等他一起回家,他会拒绝说你先走吧。
    而那段时间,也许是我与他之间最错落的环节。
    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换一个人喜欢了。
    只有令自己认认真真走进别人的爱情,或许我才能真正放下对顾潮生的期待。所有人都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我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忘记顾潮生,我只求放低自己卑微的期待。
    我清楚地知道面对徐南我不可以,但沈明朗是那个初次令我感受到,我或许真的可以试试的选择。
    座位打乱后,阮静慢慢也不再理会我的存在。没有了她步步紧逼的为难,我偶尔与沈明朗传传字条聊聊天。我在杂志上看了个故事,觉得里面告白的方式很特别。
    课间,我喊住了沈明朗。
    我问他有没有一块的硬币,他疑惑地问我要来干吗,我神秘笑了下说,那你到底有没有?
    他翻了翻口袋,竟然还真的有。
    我接过来,说,算你借我的吧。他奇怪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下文。而我什么都没说,只招呼他回座位上课。
    课到一半,我在卡片上写了句话。
    当时我坐在教室最左边靠窗的小组,而沈明朗则坐在最右边靠门口的位置,中间隔着整间教室最宽的距离。而我仍然固执地喊中间的同学帮忙,为我把夹着卡片的课本传过去。
    那张卡片上我写的是:你知道吗?如果你希望一个人永远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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