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
    她轻轻摇头，回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欣神色怪异的看着她。
    忽然。
    她上前一步。
    “祁灵，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你和闻白曼联合起来骗我，你们就是故意不让我好过。”
    “明明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
    说着，顾欣的情绪像是忽然有些失控了起来，她面色有些扭曲，逐步往前靠近。
    祁灵一步一步向后挪动着。
    忽然。
    一只胳膊抓住了顾欣的肩膀。
    她像是忽然冷静了下来，回头看向身后的陆靳川。
    陆靳川神色漠然的看向她。
    “你做什么。”
    顾欣咬着唇，几乎是要把唇咬破。
    几秒后，她看向祁灵，低声说道：
    “祁灵，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你能不能原谅我。”
    说着，她蹲在地上，像是承受不住压力一般的哭了出来。
    她的模样，是真实的痛苦。
    祁灵低头看她。
    并没有多说什么。
    ——
    夏季蝉鸣声很响。
    流水声伴随着外面游客的吵闹，让这个客栈里面显得更加有人间烟火味。
    微风习习，树枝懒懒的晃动。
    这个地方，有着慢节奏的美好。
    一个小时之后。
    陆靳川走到院子里面，看到正躺在摇椅上的祁灵。
    她双眸微闭，漫天的星空笼罩在她上方，一头柔顺的长发散漫的垂着。
    此刻的她，更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明明就是穿着长及脚踝的裙子，偏偏身上还带着一丝慵懒到极点的性感。
    她不说话的时候一般都很招人。
    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陆靳川知道她百分之八十都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虽然她表现出来很想要他的意图。
    但是陆靳川在她的眸子里面却没有看到过度热情的光芒。
    她骨子里面还是跟以前一样。
    有着猫的慵懒，累得时候讨厌理会别人，只会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面独自舔毛。
    这也是她独有的一种保护机制。
    她是怕受到伤害的，但是偏偏又毫无畏惧，所以一边试探一边给自己保留余地。
    听到有脚步声，祁灵缓缓睁开眸子。
    她笑了笑，看向面前的陆靳川。
    “走过来也不出声，是不是打算给我一个意外惊吓。”
    陆靳川看她一阵，然后说道：
    “我给她老板打过电话了。”
    “……”祁灵歪头，然后轻声说道，“然后呢。”
    “她离职了。”
    祁灵点了点头，“怪不得。”
    “我还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个消息。”
    “什么？”
    “顾欣所在的高中跟你当初的高中是同一所。”
    “……”
    祁灵躺在摇椅上轻微晃了晃。
    几秒后。
    她低低开口：“其实我想起来了。”
    陆靳川抬眸看过去，单手从兜里面摸索出来一根烟，然后快速的点燃，说道：“你记忆恢复了是吗。”
    “没有。”祁灵忍不住笑道，“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只不过是想起来了很小的一部分，那些画面就跟黑白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面过了一遍，里面也有顾欣，所以我自然的就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陆靳川呼出一口烟气，抬头看她，低声说道：
    “想起来什么了。”
    祁灵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似乎是只是在讲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之前我看见杨昭，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那种莫名其妙的就想要帮助他的感觉，一开始我以为我只是出于对于年纪小的弟弟的帮助，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一种感觉叫做——”
    “感同身受。”
    但是她跟杨昭不同的是。
    她当初所承受的那种校园暴力是被很多人孤立的精神暴力。
    顾欣则是那群人的领头人。
    一开始顾欣也尝试过挑衅，但是后来则是被祁灵那股狠劲吓退了。
    那少女靠在角落的墙壁上，嘴角还带着刚才咬人的鲜血。
    那是别人的血。
    那人一靠过来，祁灵便一口咬了上去。
    她死活不松口的样子，把那人直接吓的跑了。
    下一秒。
    祁灵那双漂亮的眸子毫不畏惧的看向面前的顾欣，一字一句道：
    “顾欣，你今天要是敢碰我。”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信你就试试看。”
    面前的也不过是一帮未成年的小孩罢了。
    欺软怕硬一向是人类的劣质性，顾欣本来就是看祁灵有些不顺眼，所以才想着故意出口气。
    没想到，祁灵也是个不好惹的。
    从那之后，她便不怎么刻意招惹祁灵了。
    但是谣言一旦开始，便以不可控制的速度蔓延开来。
    祁灵长的漂亮，成绩也优异，之前一直都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顾欣讨厌她这样的好学生，好像她生来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得到所有人的喜爱。
    包括柳嘉。
    闻白曼之前是祁灵最好的朋友。
    然而关系的裂痕就出现在——
    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情。
    祁灵竟然毫不知廉耻的抢了自己朋友喜欢的人。
    从那以后，闻白曼日日抑郁，就连成绩也一落千丈。
    老师见她学习成绩越来越差，便找来她的家长。
    家长找来之后没几日，闻白曼便退学了。
    从那以后便没有了她的消息。
    直到过了很久。
    大家好像隐约知道了一消息。
    闻白曼死了。
    ……
    ……
    祁灵漫不经心的把这些事情讲了出来，中间也省略了一些没必要的东西。
    祁灵：“她今天这么一提，我之前好像是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做闻白曼，只不过时间过了太久，我也忘记了她长什么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记忆缺失的缘故，但是我唯独可以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
    “我那时候对于谈恋爱可是没有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