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傅丞砚捏了捏眉骨,只好调平了座椅躺着,手也任由她拉着。
最后,一整晚的流星雨,都是傅丞砚一个人看的。
第二天回到南城市区,傅丞砚把闻卿瑶和阿呆送回平房,便径直去了烟厂。
郑淏早就回来了,见他们一夜未归,红着耳朵什么也没问,洗漱完就进屋睡觉了。
闻卿瑶逗了会儿阿呆才开车回家。
好在早就和路婧串通好了,闻母只当她是在路婧家过的夜,便直接让保姆给她盛汤喝。
“瑶瑶。”闻母在餐桌边坐下,语重心长,“你别怪妈。”
闻卿瑶愣了一下,“怎么了妈?”
闻母叹了口气,“你哥他们总裁办的那个保安,是有家室的……”
闻卿瑶一听,差点一口汤喷出来。
自己就这么随口一说,一个当真两个当真,个个都当真了。
她放下汤勺,认真道:“妈,我已经看开了,我现在有新目标了。”
“……”
你们年轻人转变这么快?
闻卿瑶:“比我大五六岁,一米八七,超帅,无恋爱史,除了抽烟无不良嗜好。”
闻母愣怔了一下,“没什么缺点?”
“有啊,工资不太高。”
闻母点点头,人好就行了,闻家自然不缺钱。
她问道:“小伙子是做什么工作的?”
闻卿瑶舀了一勺汤,不紧不慢道:“保安。”
“……”
啊,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保安呢。
又过了几日,临近八月半,闻卿瑶便开始着手准备着路婧婚礼上穿的衣服。
这周六就是婚礼,自己的衣服早有准备,就差傅丞砚的了。
估摸着这人也是没有西装的,她发微信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西装?】
傅丞砚:【你定。】
看样子他对穿着这方面好像也没太大爱好。
也对,平时都是制服,剩下的就是t恤大裤衩了。
这人,真的太无聊了!
闻卿瑶正思忖着,傅丞砚就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阿瑶,我今晚有点事,帮我喂一下阿呆。】
想着随手的事,闻卿瑶也没问,就直接回复:【好。】
到了傅丞砚家,阿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叼着它的狗盆站在那等着。
一见闻卿瑶,阿呆激动得跳了一下,原地转了个圈。
喂完阿呆,闻卿瑶等了一会儿,傅丞砚还没有回来,想了想,她发微信问道:【你去哪了?】
可想而知,没有回复。
又坐了一会儿,闻卿瑶便直接开车离去。
夏夜的法桐,晚风下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浪,蓬勃丰盈。
树上的知了叫声起起伏伏,穿插于耳。
路过一个便利店,闻卿瑶把车停在路边,进去买些吃的。
刚一下车,就见一队迷彩服武警从梧桐树下走过。
这里本就在郊区,离南城大学不远,也离武警部队不远。
闻卿瑶看了一眼,只觉得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奇怪想法在脑海里疯狂生长。
而这时,队伍里一只军犬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牵着它的年轻武警拎着绳子就把它拽到了一边,然后让它面壁,拿出一个球顶在它额间。
闻卿瑶倏地一愣。
似曾相识的画面逐渐浮出脑海,与此情此景重合叠交……
她顿了两秒,上前笑着问道:“兵哥哥,你是在惩罚它吗?”
她笑得甜,小武警人年轻,耳朵立刻就红了,但也没放松警惕,直勾勾打量着她。
闻卿瑶恍悟了一下,拿出自己的学生证,“我是南城大学新闻系的学生,我最近在写一篇有关军犬的论文。”
小武警耳朵更红了,这才说道:“对,我们南城武警特战部队的军犬犯错误了,都是这样罚。”
心底微微一颤,闻卿瑶很快又镇定自若下来,东拉西扯了几句,这才道了谢谢转身离开。
她没进便利店,开车径直离去。
半路上,想了想,又掉转车头往那栋铁门平房开去。
回想起这两个月的点点滴滴。她好像可以确定阿呆的身份了,甚至连阿呆主人的身份,她也能猜到了。
傅丞砚,你他妈到底在瞒什么。
第15章 搭上他的腰,摸到了一样……
夜幕降临,路上行人车辆渐少,甚至连轴转的小摊贩都收工了。
路边的车位已经被私家车蜂拥而占,所以闻卿瑶开得很慢。
正经过一个夜总会,出来一波人,拥拥蹙蹙,差点就挤上主路,引来前方好几辆车子急促的鸣笛警告。
还未及近,闻卿瑶就看到人群里两个熟悉的面孔。
傅丞砚和仲槐。
电光火石之间,她一脚刹车沿路停了下来。
梧桐宽大的树冠阴影遮蔽,将她的车完完整整掩入夜色。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夜总会的门口,随后,车门打开。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仲槐拍了拍傅丞砚的肩,便弯身进了车子,几秒钟后消失在路口。
夜总会的门口就剩下了傅丞砚一个人,他捏了捏眉骨,似乎有些晕,脚步踉跄着拐了个弯,朝旁边的小路走去。
闻卿瑶发动车子,慢慢跟着他。
傅丞砚高大的身影在前,车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此时小路无人,满是盛夏知了鸣叫。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整个人都虚得很,脚底不稳,一不小心就撞在了电线杆上。
闻卿瑶赶紧停下车,跑过去。
然而她的手刚刚触碰到他的手臂,傅丞砚立刻就转过身来,电光火石之间,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抵在了墙上。
“傅丞砚!”
闻卿瑶惊慌地喊了一声。
昏暗的路灯下,是男人满是酡红酒气的脸,他阖了阖眼,眼神数次飘离不定,似乎是确认了许久,这才放开她。
差一点又要伤到她了。
他可不想再伤她了,因为他已经会心疼了。
傅丞砚抬手撑住墙壁,沉吟片刻,“阿瑶?你怎么在这?”
闻卿瑶扶住他,低声问道:“仲槐灌的酒?”
傅丞砚没说话,只怔怔看了她几秒钟,然后极力保持着身形。
闻卿瑶没再问,只是用力架着他,把他扶进车里。
夜色浓郁,一路沉默。
闻卿瑶满脑子都是傅丞砚和仲槐从夜总会里出来的一幕。
这两个男人,一个无欲无求,一个憨厚老实。
最不可能出现在夜总会的两个男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走出来。
这个场景,简直匪夷所思。
回到住所,傅丞砚径直下车,没有看闻卿瑶一眼。
进了院子,他冷冷道:“把铁门关上。”
说完,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洗脸。
冰冷的水顺着脸滑落,洇湿了衣服,流淌在被酒温热的身躯上。而心肺,此刻就像熔炉炸裂开一般,燃烧得可怕。
他双手撑着洗手台,背对着闻卿瑶,凝神了许久,问道:“你怎么来了?”
闻卿瑶锁好门,一愣,“你不是让我来喂阿呆吗?”
阿呆还没睡,趴在那一动不动地观望着,在主人和主人女人的拉锯战中频频权衡不下。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似乎只有无限的缄默才能诠释现在的内心。
闻卿瑶再怎么笨也知道,这周六就是路婧和仲槐的婚礼,仲槐这个时候不应该拉傅丞砚去喝酒,还往死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