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公寓里，王灵正在厨房盯着烧水壶。
    “小灵，不要太麻烦了，你给我下个面条吃就行。”池云在客厅里大声喊。
    王灵连忙头探出厨房，回了一个好字。
    下面条是最快的，不到十分钟，一碗香喷喷的香菇鸡蛋面就做好了，伴着两个小菜，王灵一起端到了客厅的餐桌上。
    “池姐，面条下好了。”
    “来了。”池云从洗手间出来，一边给手上抹护手霜一边走向餐桌，“不错，闻着真香，小灵，你厨艺是越来越好了。”
    王灵腼腆的笑笑，把筷子递给了池云。
    池云今天刚刚从外地飞回来，在外面餐厅吃多了，总觉得腻得慌，所以她特地把王灵叫了过来，让王灵过来给她下碗面条，顺便做点协助性的工作。
    “别站着了，坐吧。”池云摆摆手，吸溜吸溜的吃起面条。
    “哎。”王灵应了一声，拉开池云旁边的椅子坐下了。
    看池云吃面条吃的很爽快，似乎心情也不错，王灵试着探听：“池姐，方臣跟小婉他们两个人的事，你怎么处理啊。”
    “嗯？”池云嚼吧嚼吧把满满一嘴的面条咽了，“我回来之前给方臣打电话了，听他口吻好像挺正常的，跟小婉没什么事。”
    “是吗，那就还好。”王灵眼底滑过一抹欣喜，她抠着手指头，又接着说：“本来就是小婉比较主动，她一直黏着方臣。”
    池云吃的认真，并没有看到王灵脸上不自然的神色，她理所当然的说：“一想就能想到，方臣毕竟又帅又年轻，放这么一个大帅哥在身边，朝夕相处着，总会让人做点白日梦，觉得大帅哥是自己唾手可得的。呵，还是太年轻。”
    “……嗯。”王灵脸有点烧，她知道池云这句话是在说楚婉儿，但是她听在耳中，脸上也有点烧。
    “哎呀，吃撑了。”池云把面条的汤都喝完了，她向后靠在椅背上，满足的叹了口气。
    片刻后，她对王灵说：“你以后给我盯着点他们两个，现在就换掉小婉的话方臣可能会闹脾气，他们两个要真有事，我过段时间找个机会把小婉换了。”
    王灵嗯了一声，眼底的欣喜一览无余。
    池云敏锐的发现了，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你怎么回事，这么关心他们两个，你该不会也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我……”王灵正要回答，突然手机疯狂的震动起来。
    她歉意的朝池云笑笑，掏出手机查看。
    是她认识的公司里一个常年卧底在粉丝论坛的楼主，经常放各种料盯自家艺人动向的，王灵先前跟她提过谢方臣的事，这会儿这同事连续给她发了十多条消息。
    “天哪，谢方臣跟自己的助理谈恋爱了？”
    “这消息真的假的啊，你快来看看，这要是真的，池姐估计要气的头上冒烟了吧。”
    “要我说现在的年轻人还是胆子大，人还没红起来呢妖先作一堆，真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似的。”
    “这个贴子，你快看，这会儿盖楼速度非常快，我怕等下被管理删除了。”
    ……
    “我天，我怎么看到说谢方臣的助理就是楚妍的女儿？”
    “你快回复我，要是真的我要去跟谢方臣助理要签名去，哈哈哈哈咱们公司真是卧虎藏龙啊。”
    当着池云的面，王灵没有点开帖子细看，而是直接把同事发来的消息拿给了池云看。
    她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她知道只要负面新闻不断出现，那么池云换掉楚婉儿的速度就会更快。
    一个上升期的新艺人，是不允许出现任何恋爱绯闻的。
    废话，你都有女朋友了，还怎么吸引女友粉，有女友的男明星，粉丝一般是不会捧他往他身上砸钱的。
    池云看完聊天内容，又点开了帖子。作为一个看过太多明星真真假假绯闻的经纪人，她很是镇定：“我叫人查一下这楼主的ip，这帖子里许多内容都是真实的，发帖的一定是身边的人。”
    “那……池姐你相信他俩现在在恋爱吗？”王灵试探着问。
    “我相信不相信重要吗？”池云冷冷说：“现在的问题是，粉丝会不会相信。”
    她一手翻着帖子，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机，联系公关部的人去查ip，吩咐完之后，给楚婉儿拨去了电话。
    当池云的名字跳跃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楚婉儿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她能猜到，池云这个电话打过来是要问什么。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勇气，但是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池云的质问。讲道理，她有点怕池云。
    于是，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电话号码跳动了十几秒，停下了。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楚婉儿没想到，这个时候了池云居然还没休息，居然还这么兢兢业业的盯着自己的艺人。
    到底是名牌经纪人，敬业度就是不一样。
    “池姐，她没接电话吗？”王灵看池云脸色铁青，着意又补了一句：“也许她不是故意不接的，这个点了，她可能已经睡了吧。”
    池云又打谢方臣的手机，“太不像话了，我跟她说过，作为助理必须时时刻刻做好处理紧急情况的准备，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谢方臣倒是接电话了，他声音迷迷糊糊的，显然是已经睡下了。
    “方臣，我再问你一次，你跟小婉有没有谈恋爱，还有，论坛上说的她是楚妍的女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啊？这个问题你上午不是问过我了吗，还有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她是楚妍的女儿？真的假的？谁说的啊，就因为她们都姓楚吗？”
    池云沉默片刻，“我知道了，你继续睡吧。”
    挂了电话，池云把帖子也关了，手机还给王灵：“我相信方臣，他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拎不清，咱们没必要被这种造谣贴牵着走，浪费时间。今晚迟了，你就住在我这儿吧。”
    “嗯……”
    王灵看池云进了洗手间，便拿空碗自觉去厨房洗。
    她咬着嘴唇，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她当然也是不相信楚婉儿是楚妍女儿的，这太荒谬了，她也不相信楚婉儿在跟谢方臣谈恋爱，下意识的不想信。
    她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让楚婉儿早点离开谢方臣的身边，把她填进去。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卑鄙，毕竟楚婉儿对她挺好的。
    但是，在还不确定的友情跟幻想中的爱情之间，她选择爱情。
    再说朋友没了她还可以再交，而且楚婉儿也不一定就真的当她是朋友，这个圈子里，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磨磨丨蹭蹭洗完碗，走出厨房的王灵，偷偷朝门开着的洗手间看了眼，试着给楚婉儿拨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后，就接通了。
    “喂，小灵？”
    王灵激动的来不及回话，快步走进洗手间，把手机递给了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