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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玩罢”的眼神,便不管她,自收拾了古琴,并吩咐家中仆妇速去备茶水果品,另还得盯着邰爹和谢九,断不许沾一滴酒。关于饮酒,不管是邰爹还是谢九,在邰夫人这里都是惯犯,到家里从来不肯好好喝个茶,而是坐一块就拿酒当茶水吃。
“我留了吗?”邰山雨问她身边侍立着的使女。
使女笑而不答。
邰山雨是一个沉默等于默认的现代穿越者。
然后……
“要糟。”
“没拒绝死,还留余地,说明我的心不是一点波动没有。我这辈子长这么大,也就这么一次,答应吧,日后宫禁森森,谁知道会碰上什么鬼,不答应吧,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另一个人,叫我念生意动?”
“怪就怪他为什么要去打江山,披皇袍。”
“唔,说到皇袍,居然不是huáng sè的,是黑色的耶。”
“那我到底是想太多的时候就已经……还是因为想太多才……”
不管怎么样,感觉都不是很美好呢。
使女:xiao jie,也许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因果。
“哎呀,我好烦啊,谢九好烦啊,我妈也好烦啊!”不指出来,让她傻傻的就这么耗下,耗到其中一个彻底缩回壳里去不好吗。现在好了,可把她给愁死啦。
谢籍:“这却冤枉我了,我何曾烦扰山山。”
邰山雨幽怨地盯着谢籍,整张脸上写满“你好讨厌,我拒绝自己可能对你心动的一切可能”。
对这写满的,谢籍未必能全读出来,不过女郎的嗔怪,他还是感受到了:“山山今日的妆面甚美。”
“是嘛,我妈今天亲手给我画的,是新琢磨的妆面,叫秋月。是不是感觉特别明亮,像是秋夜的圆月在脸颊上生晕光一样,我特别喜欢这个妆。”邰山雨在这方面,狂热不下于洛阳女郎们——每次都能在亲妈手底下看到自己美出新高度,心里超爽的好嘛。
谢籍:看吧,一下就顾不上讨厌了。
“山山学到了三成不曾?”
“别提这伤心事啦,我至今半点没学到,别说三成。我张这脸,这辈子就指望我妈啦,靠我,只能把我这脸给毁了。本来脸就不怎么好,再毁了,岂不彻底没法出门见人。”就算审美异常,美美的脸还是要的嘛。
谢籍愉悦地发现,小青梅在他面前又活泛起来,鲜妍明亮的样子,并非只妆面,更多是因那双明亮的眼睛:“仲秋在即,山山可愿同我镜台赏月?”
邰山雨:本来和女郎们约好要去镜台的,你这么一说我忽然不想去了。
啧,邰山雨忽然发现,自己很可能是个大傲娇!
谢籍:所以你才嘴上这么不老实,身体这么诚实?
滚粗,讨厌!
哎哎哎,我说你滚那么远干嘛~
陛下:你让我滚我滚远了,你让我回来,不好意思,滚远了……
嗯?
陛下:我马上滚回来
第十七章 世间言语难听,世人眼色难看
镜台并不算是洛阳左近什么知名景点,不过是个小地名儿,在附近两所村庄代代相传着,要不是有位诗人在山中迷路,偶登镜台,并作骈文一篇,镜台这个地名儿说不定会慢慢消失在历史长卷里。
嗯,这位迷路的诗人姓王,名勃,字子安,他更广为人知的事迹是为现代无数学子创作了必背必考的壮丽骈文《滕王阁序》。《临镜台》也许日后在诗歌史上的地位远远不如《滕王阁序》,但它的意义非常之深远——王巨巨发现这辈子浪够了,于是决定在镜台隐居。
隐居那一年,王巨巨其实还只有二十来岁,单身!
作为一个背过《滕王阁序》的穿越者,邰山雨听到王巨巨隐居镜台这事时,没想别的,就特别想去认识一下人家。王巨巨是活着就已经诗名传遍天下的存在,王巨巨乍隐居的时候,镜台那边几乎是天天有人去拜访,现在洛阳父老们是已经见怪不怪。
王巨巨现在已经到了随便上街,绝对不会有人围观的程度,连邰山雨这个穿越者都已经不稀罕围观啦。
忘了说,王巨巨和邰爹关系死铁死铁的,邰爹有时候兴致来了,半夜找不着人,能直接骑个马跑到镜台拍王巨巨家门,跟王巨巨说“睡什么睡,起来嗨”。话肯定不这样,但意思其实是一样的。
邰山雨提前一天就到了镜台,值得一提的是,王巨巨和邰爹直接嗨了一整宿。王巨巨第二天是顶着黑眼圈和一张纵“欲”过度的脸起来的,见到邰山雨,王巨巨未语先叹气:“七娘,酒虽好,不可多舍。”
“我何时舍他好多酒啦……三叔等我会儿,我去看看我从家里带的酒。”邰山雨都顾不上和王巨巨唠嗑,直接往后边奔去看她好容易才从邰夫人那里要来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