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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的主导,一切的终结。
只有打败了此人,这场战斗才能算作结束,但这一场结束,需要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
宴兰庭将叶题往身后推去,径自迎着那道光焰而去。
然而就在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身后有人牵扯住了他的衣角。
宴兰庭还未回头,便听见叶题的声音沙哑传来:“大哥,别过去。”
宴兰庭暂且停下了脚步,叶题就在他的身后,咬牙低声又道:“别去。”
就在宴兰庭沉默当下,林蔓草与楚寒亦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旁,楚寒无法开口,林蔓草便替他开口道:“若是总得有人过去,那让我们过去与他一战。”
宴兰庭没有说话,他看着面前这三人,分明已经年纪不小,此时此刻却仿佛还是当年那三个永远不知疲惫的年轻人,他无奈的笑了起来,只是依然无法妥协:“没有人能拦得住他。”纵然是他,也是不能,但他可以替五道争取更多的时间。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也好。
就在几人对话之间,光柱的中心,那道炽灼的烈焰终于渐渐消散下来,而随之出现在其中的,是属于鬼门之主的身影。
他应是早已经听清了方才众人的对话,此时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这方,与宴兰庭对视之间,已然负手缓缓走来。
宴兰庭亦随之往那人走去。
斗了无数年的人,今日终要有个了结。
寒风吹袭整座沧南山,山巅的落叶四下飞舞,散乱着零落而下,将要掀起这一幕最后的战斗。
但便在此时,一片树叶落在脚边的瞬间,一道身影骤然浮现,拦在了两人之间,也拦住了宴兰庭的脚步。
人们同时看向这突然出现在战场重要的人。
那人正是五道宗主,宴夏。
宴夏匆匆赶来,面上尚有疲惫之色,就连神情也比之平日憔悴几分,但她此时坚定的拦在宴兰庭的面前,一双眸子明亮湛然,却非是宴兰庭所熟悉的小女儿宴夏,这一刻,她是名动天下的五道宗主。
“既然总有人要过去,那就让我过去。”宴夏声音平静,将宴兰庭护在身后,上前道,“让我来与他一战。”
宴兰庭紧盯着宴夏,宴夏也在这时候回过头来,她与宴兰庭对视,看着宴兰庭满身的血迹,宴夏低声道:“我是你们的女儿,我也是……蝉众。”
宴夏说完这话,再度转身看向鬼门之主,这次眼中只有决然。
她突然记起来一些事情,她想到十年前在南河镇见到蝉众的图纹,那其实并非是她第一次见到那图纹,早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过,那是在大爹爹的屋子里,她把玩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翻出了一张画卷,图卷上画着年幼的她无法理解的图案。
她悄悄带着图卷找到二娘,询问她那画上的究竟是什么。
那时候二娘盯着那画卷怔怔看了许久,那时候的宴夏也不懂那样的眼神,如今回忆起来,宴夏才明白,那时候二娘所看的,不是那副画卷,而是画卷之后那属于他们的过去。
二娘告诉她,画上的东西,叫做蝉。
“什么是蝉?”那时候的宴夏问。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了,时至今日,宴夏终于记起。
蝉只是一种脆弱的小虫子。
每到夏日它们便会出现,在枝头鸣叫出夏日的味道,等到那一季炎夏结束,便随夏日消失。
“它们去哪了?”宴夏问二娘道。
“死了。”
“那它们……只活了几个月吗?”
夏日鸣蝉,人们总以为蝉生转瞬,但其实不然。
“它们活了很久,它们曾经在将自己埋在土里,几年,十几年,它们一直在等。”
“等一年夏日,破土而出。”
宴夏记得,记得当时二娘的神情,她还记得,十年前在墙上看见蝉众的图纹,她也曾问过小爹,什么是蝉。
小爹说,他们……就是蝉。
蛰伏百年,只等有朝一日,燃尽性命,绽尽风华。
宴夏现下前所未有的冷静,她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被填满了,她一步步往光柱中央那道身影走去,每一步她似乎都看到了属于自己的过去,看到了属于曾经二十四蝉众的魂,她能够活下来,她能够平安长大,能够重建五道,皆是因为那些曾经战死的蝉众。
直到如今,她来到鬼门之主面前,面容肃然,沉声道:“出手吧。”
今日,她就是蝉众第二十五人。
所有人几乎都已经看向了这处,战场上罕见的一片寂然,五道宗主与鬼门之主,几乎不需多想,便都已经知晓了这次战斗的结果。宴夏不过是刚修行十来年的年轻弟子,纵然有宴兰庭相授,又有昔日闻北云血脉传承,但说来到底根基相距太远。纵然连从前的鬼门之主,宴夏亦不是对手,更何况是如今的鬼门之主,早已经吸收了玄界主人修为的至强者。
“你以为你能赢得过我?”鬼门之主一直等待着宴夏上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