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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他,事事都会询问他的意见,他实在不需要打太极。
皇太极长叹一声,心中也懂这道理。他翻出派到明廷的探子们送来的密报, 又仔细读了一遍,仿佛下了决心一般, 又提笔写下密函, 交予安达礼发出去。
他抬头对范文程道:“先生与我心意相通,我也以为此役必败。然朝堂上下皆力主发兵, 我不妨用一场败仗,来换日后的胜利。”
五月里,满珠习礼与宜尔哈的婚事刚刚办完,小两口还未尝够新婚的甜蜜,便又要面临分别了。
海兰珠抱着才八个月大的福临,举着他的小手冲皇太极挥一挥:“乖儿子,阿玛要出征了,同阿玛道别!”儿子大了些,脸盘儿滚圆,皮肤白皙,眼睛又黑又大,十分有神。
小孩子也听不懂,听着母亲温柔的嗓音,只朝着父亲咯咯笑,嘴里含糊的吐出几个“啊啊”。海兰珠心里却有些难过,哄着儿子竟然一不小心就掉了滴眼泪下来。
皇太极还在穿战甲,一见她这样,连忙丢下手中的长刀过来给她擦眼泪:“怎么如今越发爱哭了?儿子都没你这样孩子气,你这样叫我如何安心的去?”
福临见了母亲的眼泪,竟然小嘴一张脸一皱,也扯着嗓子嚎起来。海兰珠立刻手忙脚乱好一阵哄,待孩子哭够了,脸上又有点笑了,才交给乳母抱下去。
她叫孩子这一搅合,也不哭了,只觉得有点委屈:“我不是伤心,就是有些替你不平罢了。明知是必输的仗,还要硬着头皮去。”她投进皇太极怀里,黏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不对:“你三天两头就要出征,我……我不该平白给你添堵。”
皇太极听得心疼,却也十分甜蜜,只觉怀中的娇妻怎么看怎么可人意:“你没有给我添堵,你只管带着孩子,好好儿的等着我。”他低下头,认真的看进她的眼里:“你相信我,你的丈夫,绝不会做赔本买卖,更不打没把握的仗。”
海兰珠望着他漆黑的眼眸,只觉掉入一潭深水。她怔怔点头:“我信你,这世上,再没有别人比我更信你的了。”
此番伐明,后金几乎全军出动。除了新汗皇太极亲征外,代善、阿敏、莽古尔泰、德格类、济尔哈朗、阿济格、岳讬、萨哈廉、豪格等掌握实权的贝勒们几乎都随征了。
相送前,布木布泰替多尔衮收拾行头,嘴上实在忍不住,还是问了句:“各位贝勒们都去了,也不晓得大汗作何想法,倒把咱们爷留在沈阳。”她心里着急,多尔衮一日无军功,便一日掌不了实权,他顶着先汗嫡子的名头,却还是会被他人看清。她只是个侧福晋,丈夫地位不稳,她盯着个不受汗妃喜爱的妹妹的名头,也不顶用。
多尔衮斜睨她一眼,也答不上话来。他亦不懂,大汗明明曾表现出要重用他与多铎的意思,两次大战,却都迟迟没有动静。
他心里忐忑,不晓得大汗是否心意改变,更羡慕那些能上阵厮杀的人。连他的侄子们,都已经能独当一面,他与多铎却仍在这沈阳城里赋闲。
收拾好出去,诺敏正站在外头。见到多尔衮与布木布泰,她脸上的笑有一瞬僵硬,转而又有些庆幸道:“我前日入宫见大妃,大妃为大汗即将出征十分担忧。好在咱们爷不用去冒这个险,我可算安心一阵了。”
她脸上的笑意真挚,话语也全发自肺腑,多尔衮却有点不高兴。他盼着建功立业,盼着出人头地,诺敏却还是这样天真。他心里隐隐也懂她的意思,可又忍不住怀疑她是觉得自己可怜,特意出言安慰,当即脸色有点不大好。
布木布泰冷眼旁观,有些愉快起来。好在诺敏是个直性子,不懂得思虑周全,更是摸不准多尔衮的心思,十分好对付。
诺敏见到多尔衮有点冷的脸和布木布泰意味不明的笑,有些不知所措。她回过神来再想想,才发现自己又揭了多尔衮的伤疤,顿时自责,连方才对他亲近布木布泰的不满都消失了不少。
城门外,海兰珠领着城中留守的女眷们相送。此番为报先汗兵败之仇,应当郑重其事。
望着渐渐远去的人群,海兰珠恋恋不舍收回眼光。城里但凡地位较高的贝勒们都跟着去了,留下多尔衮与多铎二人,站在海兰珠身边,心里不是滋味。
多尔衮余光望着近在咫尺的海兰珠,心里有些泛酸,若此刻他也在那远去的队伍中,便也能得到她这样留恋的目光了。
多铎则是愁容满面,大军一走,便垮下双肩,重重叹口气。海兰珠笑道:“十五弟这是怎么了,可是又瞧上了哪家姑娘?”阿巴亥去后,多铎有一阵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到在开门时,俨然变了个人。从前他年纪小,得大汗宠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