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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被喜娘引着进了屋里。
海兰珠长舒了口气,一共没走几步,却紧张的有些累了。坐到铺满大红锦缎的炕上,她问道:“爷什么时候来?”
旁边的丫头嬷嬷纷纷掩嘴笑作一团:“咱们新福晋等不及了!”
海兰珠掩在红盖头下的脸顿时红了,她以为屋里只喜娘在,想不到还有这样多的丫头婆子。
喜娘急得“哎呀呀”的连声叫唤:“我的福晋哟,方才同您说的仪程,您怕是都忘了吧!咱还得‘坐帐’呢!坐了帐,喝了合卺酒,唱了歌,咱们才算得上礼成呢!”
海兰珠听得一愣一愣,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呀:“那我今夜是见不着爷,也睡不成觉了?”这婚礼真是累人,得一天一夜没法好好吃饭睡觉。
又是一阵哄笑,喜娘想来已然拿她没办法:“哎,咱们呀,就耐心的等着吧,剩下的仪程,得到日头上了中天呢!”
还有这么久,就只能在这喜床上干坐着吗?“嬷嬷,我能喝口水吗?”夜间梳妆开始,她便再没沾过水,嘴巴干得很。
喜娘急得快要下跪:“我的主子哟,可别喝了,内急可怎么好哟!”
罢了罢了,不能吃不能喝,更不能睡,有得熬了!喜娘一百个不放心,使唤几个小丫头轮流在海兰珠身边架住她,面的一个瞌睡打得倒在榻上。她有些怀疑,自己什么时候这样不让人放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亮堂堂一片,突然换来一阵喧哗声。喜娘蹬蹬蹬冲进屋,一把拽起还有些迷怔的海兰珠,便要出去:“大喜了大喜了!方才汗宫里传了话来,大汗将携大妃,亲来道贺,这是天大的面子呀!”
□□哈赤亲自来赴宴,可见他对这桩婚事,对皇太极的重视,这在无形中,将皇太极与普通子侄们区别,默认了他超然的地位。
只是海兰珠却无心思考太多,她有气无力道:“什么时辰了?我实在是又饿又渴了。”若不是小丫头们轮流架住她,她怕是早饿晕过去了。
“没有多久了,福晋先吃口饽饽垫垫肚子吧,爷方才差人来说,可不能让咱们福晋饿着了!”喜娘说着,却是一下取走了海兰珠头上顶着的盖头,拿了个小小的饽饽塞给她。
屋外天已大亮,屋里也多了位老嬷嬷。那位嬷嬷看来六十来岁,体态丰满,面容慈祥,一张圆脸上全是笑纹,看得人心生亲切。
旁边一个样貌清秀的小丫头,看来是这些丫头们的头儿,她伶俐道:“这是塔嬷嬷,塔嬷嬷伺候过故去的侧福晋,又看着爷一点点的长大,是咱们府上福寿双全的老人儿了,奉了爷的吩咐,特来给您梳头绞面。”
原来是皇太极母亲身边的老嬷嬷了!塔嬷嬷蹲身福了福,脸上越发深的笑意看着像位亲切的长辈。
海兰珠见众人皆在等着,飞快的把饽饽塞进嘴里。
塔嬷嬷眯眯眼笑道:“莫急莫急,慢慢的吃。”复又倒了口茶水递到她嘴边,“姑娘长得真标志,与贝勒爷般配得很!”
海兰珠腼腆小小,就着被子抿了口水,心里抹了蜜似的甜。
丫头们将她扶到妆台前,七手八脚拆下头上的珠翠首饰。塔嬷嬷拿起两根细长的棉线,便开始在她脸上用力的绞起来。她顿时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由皱眉闭眼,这大约算是古代人工面部脱毛吧,实在是痛苦。
“福晋忍耐些,凡新婚都得这样开脸绞面才成。”
待整张脸都疼得阵阵发热,塔嬷嬷才放下那两根棉线,转而又拿起各色脂粉,层层扑到她脸上。
再下来,便要梳头了。来时仍是少女发式,此时再梳妆,便是少女变为妇人,发式也要改为女真人的把子头了。梳子温柔的穿过乌发,塔嬷嬷熟练的摆弄出两把头的样式,将扁方、珠花一一戴上,一个女真新妇的发式便成了。
明眸皓齿,朱唇点绛,肌肤胜雪,海兰珠呆呆望着镜中那个有些陌生的女子,忍不住伸手触了触头上的发髻。以往只在别人头上见过这样的妇人装扮,如今看到自己,有些怪异。
午时将至,海兰珠重新顶起红盖头,在喜娘搀扶下出了屋。宾客喧嚣声远远传来,偶尔听众人高呼“大汗英明”,又有人道“四贝勒喜”。
喧嚣声渐大,喜娘突然松开了手,海兰珠一下失了分寸,抬手就要去抓。
一只熟悉的温热大掌裹住那慌乱的小手,迅速抚平她心里的忐忑与紧张:“我的海兰珠……”那一声唤含了千言万语,低沉悠长,听得她心中一荡,立刻用力回握。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