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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只觉累极,见一侧有个女人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的对着他,眼神微晃,两人上衣都还穿着整齐,仅裤子扔在脚下,回想一番,竟忘了是何滋味,看床上无所觉的女人只余恶心,起身时趔趄了下,进沐室简单冲洗,收拾妥当直出府门柠檬。
林水怜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迷茫呆滞半晌,恍然回神,伸头瞧瞧见四处无人,挣扎着套上裤子,悄无声息的回自己院子,多亏今日徐妈妈回乡探亲,才容得她轻快,否则必定天翻地覆。
简单吃过饭,躺回床上想起昨夜的侯爷,身子开始打颤,仿佛那人就在眼前,恶狠狠的要拆了她。
宋巅进宫请罪,因耽误早朝,圣上今个儿倒破天荒的招他进去,还不待他请罪,从御案上扔下一道折子,威严的声音响起,“爱卿去剿吧。”
不一会儿听见珠帘晃动,人已经走远了。宋巅抬起头把折子顺进袖子出去,走到兵部,见人都闲散着,过几日就过岁沐休,也没理会,推开最里一间,翻开奏折,原来是山西云峰上的匪寇,这次惹了不该惹的人,招来几个将领商讨策略到半夜,直接在那歇下,第二天点兵出发。
林水怜在府中等了几日也不见侯爷,问起徐妈妈,也不知晓,外头飘起大雪,愈发寒冷,她心中暗暗祈祷,就让侯爷没在外头吧,别再回来了。随后又觉得自己心思歹毒,跪下又跟菩萨收回那句话。
宋巅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贴身丫鬟在盼着他没命,这会儿正顶着鹅毛大雪进宫,得知圣上领着一大群爱妃去了山庄泡温泉,抿直嘴角,谢过廊下的公公,打马回府。
林水怜垫高脚尖帮着把大氅脱下,细散的雪花冰了她一脸,待宋巅在圈椅里坐下,又蹲下换靴子,始终不敢抬头。
宋巅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她身形起伏,莫名的忆起那晚荒唐,眸光冷冽,低头在她颈间深吸口气,见她僵直着不动,愈发疑心,寒着脸问,“那晚你身上不是这种香?”
林水怜吓得一哆嗦,脑中一片空白,本能的跪下磕头,害怕的问了句,“爷问什么,奴婢没听清。”
“再说几句话。”宋巅心里犹如有只猫在挠,奇痒无比。
“奴,奴婢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又说,“奴婢斗胆给爷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小和尚,要下山化缘,他师傅叮嘱不可接触女人,小和尚问为什么,老和尚回答山上的女人是,是...”
林水怜卡住,为什么要说这个,恨不得把脑袋伸到地里去。
宋巅突然有了点兴味,他这些年活的太累了,正如薛城所说,放纵一下又如何,而且正好出现这么个人,女人。
“是什么?”宋巅凉薄的瞅了她一眼,掀了衣袍起身,随手拿了本书,扔她前面,语调平缓,“照着念。”
林水怜抬起头,觉得双腿微麻,瞄了一眼榻上的阴影,又磕头,“奴婢不识字。”可能也略带点羞涩或者是羞愧。
宋巅倒是忘了她是个奴才,突然有的趣味瞬间就消失无影,挥手让她出去。
林水怜刚出去,门口就传来争吵声,闫峰挥手让她过去,“林姑娘,西府表姑娘求见,劳您通报一声。”
林水怜低垂着眼只见兔毛红色织锦披风,行礼过后,往回走,进了门,见宋巅姿势都没变,倚着睡着了,离着两米远站定,声音不大不小,“爷,西府表姑娘想见您。”
宋巅睁开眼睛看她,墨色深沉,林水怜忘了低头,硬是被吸了进去,半晌安静,等她回神,宋巅已然没影子了。拍拍脸颊,暗暗警告,以后不可再妄为。
梁听蓉略微紧张的盯着苍戈院的大门,捂着手炉的指尖泛白,表情严肃认真,像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在那个修长健硕的身影出现时,整个人犹如冬日的暖阳,大眼明亮,一脸儒慕,情不自禁的前走几步,甜甜的喊了声表哥。
宋巅不耐烦应付女人,今日本是试探,出门就见风中站着的表妹冲他盈盈一笑,声音甜美,贵女就是大方,比不得那些畏缩上不来台面的东西,破天荒的对着这女人牵了下嘴角,问候一声,“外面冷,进来吧。”
梁听蓉唯恐表哥下一刻收回,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进去,气喘吁吁的欣赏房间,结果眼睛瞪得老大,这么简陋冰冷的屋子真是表哥住的,疑惑回头看着宋巅问,“表哥住在这?”
宋巅请她进的是会客厅,摇头回答不是。
梁听蓉觉得就这么站着和他说几句话真是太幸福,继续问他,“那我能参观一下表哥住的房间吗?”
宋巅眯了眯眼,女人果然贪得无厌,没直接拒绝,转移话题,“有何事?”
梁听蓉太兴奋没感觉到对方话里的冷意,还在自说自话,“还有书房,表哥常看些什么书,能借我些吗?最近简直太无聊,天儿冷,只能憋在院子里...”说着抬头看宋巅端着茶杯喝茶,神情专注的吹了口上面的热气,黑漆漆的眸子掩在水雾后方,幽邃莫辩,她在靖州就听说过平原侯,无一不是惊世才绝,进了京城,见了他,那种散发出来的冷冽疏离让她着迷,可今天如此,是否意味着对自己另眼相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