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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而已,喊她干嘛。”
外头依旧情人间细碎如烈火,如身处无人之境。
宋眉山先是闭上眼睛,然后睁眼,她摊开一份中午从报摊上买来的报纸,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随身小字典,逐字逐句抄写翻译。
女孩子坐得笔直,很多年以后,宋眉山都还能想起她阅读的第一份俄罗斯报纸的头版头条是甚么。
“俄罗斯的一场政变”——《俄罗斯日报》。 .
32;32;
8、《那个人是谁》
容素素很是有些神出鬼没,每回宋眉山清晨起来的时候,那个很瘦的女人就已经不在了。
宋眉山刷了牙,又吃了半个面包,陆长安才起来,男人穿一件很松散的白色衬衫,下头是一条蜜色的长裤,衬衫并不收腰,也没有被别在腰带里面。
陆长安故作轻松地跟他的妹妹打招呼,“眉山,早啊。”
宋眉山用一种波澜不惊的眼神看了陆长安一眼,那眼神无悲无喜,陆长安原本想着嘻嘻哈哈假装甚么事情都没发生就算了,结果宋眉山这么看他一眼,陆长安的心不自觉就往下沉了一点。
‘这是什么意思?’陆长安低头漱口的时候,脑海中又开始回想刚刚宋眉山那个眼神,他想:她怎么会这么看自己,她瞧不起我?
在接下来的十天里,宋眉山一共见了容素素十七回,每一回不是她正在搂着陆长安亲吻,就是抱着陆长安求欢。
宋眉山觉得容素素没有甚么别的事情,或者说她找陆长安就没有别的事情,除了亲热就是亲热,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除了一回,陆长安不在家,容素素坐在客厅弹钢琴,宋眉山回家来,那女人头也没回,不知她是沉醉在音乐的世界里了,还是根本就不稀得回头。
说实话,容素素的钢琴弹得不错,或许她的水平很高,但宋眉山没有甚么艺术修养,她必须承认,自己听不出来门道,她也就在后头看个热闹。
四十分钟,容素素弹了四十分钟,这四十分钟内,她只弹了一首曲子,宋眉山没听过。后来宋眉山听另一个人弹起,才听他说:“《蓝莓岭》。”
宋眉山站在房间门口欣赏容素**士的钢琴独奏,没过多久,陆长安就回来了,男人才进门,容素素就扭过头去,冲他笑。
宋眉山也觉得好笑,容素素粘人的程度比得上一首歌,饿狼传说。
或许是陆长安捕捉到了女友眼神中的热烈,又或许是他们之间早有默契,所以陆长安看了宋眉山一眼,说:“眉山,进房去。”
这是宋眉山第十八次见容素素,鉴于前面十七次的印象,这次依旧没有例外,他们没有别的交流,一切为做而做,为爱而爱。
九月初,俄罗斯温度骤降,宋眉山从包里掏出一件黑色夹克来,她穿在身上,陆长安在外面喊她:“走吧,我领你去学校。”
宋眉山到俄罗斯已经二十三天了,抛去在莫斯科的第一天,她来了圣彼得堡已经二十二天。陆长安替她早早办好了入学手续,只等学校开课。
陆长安领着宋眉山穿过长长的走廊,不知拐了几道弯,宋眉山发现俄罗斯的教学楼都特别长,一栋连着一栋,好像没有终点一样。
在宋眉山已经绕昏头的时候,陆长安在走廊拐角处的一间房门口停了,他说:“这是你们系主任的办公室,进去打个招呼。”
系主任是个中年男人,衣冠周正,西装衬衫领带一样不少,陆长安跟他显然说得上话,那系主任见了陆长安,还站起来,跟他握了个手。
陆长安笑着回握,然后指着宋眉山,好像是介绍了一下基本情况。
末了,陆长安看宋眉山,“你出去吧,一会儿有课,这是课程表。”
宋眉山起身,拿着陆长安给的课程表,她低头看了教室编号,又抬头逐一找过去。“嘿,新来的?”一个穿短袖热裤的姑娘撞了宋眉山一下,“我也是新来的,刚从深圳过来,你是找预科教室吧?”
那姑娘说话声音很脆,宋眉山低头就看见她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抬头又看见她露脐的黑色蕾丝小上衣,说是上衣,也只是比抹胸稍微强一点儿。
“嘿,好看吧,华伦天奴的,五千八百多,两个颜色,一黑一白,我一样买了一件。”那姑娘着实是个自来熟,她撞宋眉山的肩膀,“我跟你说,我买亏了,这个在莫斯科早就打折了,五折。妈的,早知道打五折,那我还在国内买个球啊!”
“你知道华伦天奴在古姆商场的哪里吗,我跟你说,在它外面。哈哈,我头一回去,硬是找不到,后头我不信邪,连着三天去了三回,就在古姆后头的街上,妈的,可真难找啊。”
那姑娘说了几句,自顾自笑起来,等她笑够了,才说:“你好,我叫莽天骄,深圳人,今年十七岁。”
“十七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