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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太后说的话,女人为了腹中子嗣是不惜一切的,任何事情都能忍,都会做。
圣上以手按眉,有些不舒服的样子,高公公赶紧上前给他按揉颞颥,等缓了一会儿,他说:“你可知,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高公公没有接话,这种事让他如何说?
他想起十几年前,楚言的母亲韩娆和韩贵妃随其父来到京城,没过一段时间两姊妹就声名远播,容貌艳冠京城。
那时楚炼遇见了韩娆,一见倾心,当即就与韩父交换了信物,定下了婚约,圣上晚了一步,他不能拆散,强纳韩娆入宫。
楚炼当时风头太大,年纪轻轻就战功无数,边疆的安危依赖楚家,圣上不能抢功将的未婚妻,可到底不甘心,转而纳了韩妤为妃,只是,心里的嫉妒不甘疯长,以至于有些狂执,西北既定,楚炼“功成身退”,病死在边关。
圣上最后悔的便是当年没有强行纳韩娆入宫,所以,宫阑夕的孩子绝对不能姓楚!定国公不是要从仁和坊楚家过继一个儿子过来吗?只要他封楚焕为世子,让其将来继承定国公的爵位,想必定国公不会那么不识相。
“从今往后,就别让襄城去登云阁了,”圣上轻叹,蓦然像老了许多岁一样,“就这样吧!只要不与赵家联姻,这样也好。”
高公公明显觉得圣上有些不对劲,怎么突然就回忆起陈年往事了呢?他与太后究竟谈了些什么?
重阳节过后,鄂王被解禁,立马就出宫找楚言,拉着楚言左看右看的,末了拍拍胸口一副放心的样子,道:“耶耶真是的,明知我担心的紧,还把我关了这么久!”
“谁让你与普安吵架呢!她毕竟是你阿姊。”楚言也感无奈,他们才是亲姊弟,总是为了她吵架,真是让她过意不去。
“哼~”鄂王瞥了嘴,接着又笑了,兴奋的说:“不过也是因祸得福,下个月我就可以搬出宫了!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哈~”
“真的?”楚言惊喜,揶揄道,“那就意味着你长大了!”
一下子说的鄂王红了脸,挺直了腰板,驳道:“我只比你小两个月!别总是一副长辈的样子!”茜茜这点最讨厌了。
楚言莞尔:“好好,恭喜你终于独当一面了!嗯,也该娶妻了。”
鄂王却瞄向她腿上的猫,闷闷不乐:“听说,太公给五郎送了两次点心?元宝也天天在这里?”
元宝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耳朵动了一下,继续眯眼打盹。
这下换楚言红了脸:“唔~嗯。”
鄂王伤心了,痛心疾首:“还不到一个月!茜茜,你怎么能弃我而去。”
楚言的羞臊没有了,无语的看着他:“别胡说八道。”
他更加心痛,他从小都以为自己将来是要娶茜茜的!但好在忍住了,没说这句,定国公两次送的可是巨胜奴,那是太公最喜欢的点心,连赵怀瑾知道后都比以往更沉默寡言。
鄂王又去看了韩婉宜,这小子虽然毛毛躁躁,但也是非分明,并没有觉得尴尬或者迁怒,很是聊了一段时间,直让韩婉宜招架不住了,才心满意足的告辞。
送走鄂王,楚言抚摸着腿上的猫,一直不能出去,她很想见宫阑夕,看着元宝惬意的样子,她道:“真羡慕你,来去自如。”
重阳节当天,定国公商议许久的过继一事终于举行,很简单的仪式,定国公只也邀请了姚太仆和灵虚道长过来观礼,楚言在屏风后面看着。
楚焕孑然一身站在大厅中,容貌整丽,不卑不亢,颇有风范。
他才十五岁,是家婢所生的庶子,在家中备受冷落,听说十岁之前都是跟下人住在一块,后来堂叔祖受不了街坊的指点,才让他进学堂读书。
不受家人宠爱这点和宫阑夕一样,难怪他们两个能成为朋友。
拜过祖先牌位,给定国公敬过茶后,楚焕改口叫定国公阿耶,楚言觉得搞笑,毕竟楚焕只比她大一岁,嗯,比宫阑夕小两岁。
“茜茜,出来敬茶。”定国公唤她。
她收整颜色,端静的走出去,从秋来手中接过茶碗,举过头敬给楚焕:“阿楚给二叔请安,日后要倚仗二叔照顾了。”
过继到祖父名下,他的排行自然是二郎了。
楚焕双手接过:“阿楚客气了。”
喝过茶后,他拿过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楚言。
楚言接过盒子,道了谢后退回屏风,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对莲蓬耳坠,鎏金红釉花托,饱满透亮的玉髓莲蓬,色泽清冷,白净无暇。
居然是耳坠,这可不像是长辈该送的。她讶异不已,但也很喜欢,头一次见到这种形状的耳坠,别致新颖,虽然玉髓比起她的各种玉器首饰来说,很便宜,但依楚焕自身的处境,已经很有心了。
各家都送了礼祝贺,连圣上也送了礼物过来,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和一方松石玉玺,告诫楚焕要端正方圆。
晚上,大家得以在一块用饭,饭桌上新添了一双碗筷,而且还是这样的身份,这顿饭用的气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