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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道。
“谁理你呢!”鄂王没好气的说,双腿夹了下马肚子,先于他跑到了前面。
阮珩没法,明明他最年长,怎么老是被无视无礼对待?早知道跟赵二一块了。
木兰小筑是江王特地购买的一处大宅子,宅子后面专门围了一个马场,可以蹴鞠打马球。平时他们几个要好的时不时会去那里小聚,这次由于江王外出太久,楚言又出了瑶光殿那事,大家已经很久没来了。
木兰小筑有人专门打扫,每次他们小聚时都会遣散下人,偶尔也会自己动手做些简单的食物,基本都是江王掌勺,他经常外出,长进最多的本事就是厨艺了,甚至自己还会种菜剥鱼。
进了大门,绕过木兰浮雕的玄关,先看到的人不是江王,而是一个白衣男子,正在屋里摆放茶具。
楚言一愣,他怎么会在这里?
“五郎?”阮珩吃惊,这风头当紧的,他居然敢来,不怕见到赵二和楚言尴尬吗?
阮珍和武阳往对方的方向斜了眼睛,短短一瞬,就以眼神交流了彼此的想法。
鄂王瞥了眼发愣的楚言,心里酸溜溜的,一个水泡跟着一个水泡的破了又浮起,浮起又破了,他经常说要娶茜茜,怎么就没人传他们的谣言呢?
阮珩走过去拍了拍宫阑夕的肩,奇道:“今日倒有闲情逸致,来这里玩了,七郎呢?”
“江王在后院,”他微笑道,“近日空闲,又遇江王回京相约,怎能不来?”
“啧啧~还是七郎面子大,哪像我叫你来,你次次都是‘不得空’。”阮珩奚落他。
他自动忽略这些话,道:“快坐下休息,我煮了茶,很快就好。”
阮珍率先进去,一双葡萄眼贼亮的朝屋里左右望了望,没见到那只灵活的胖猫,问:“胖元宝呢?”
“在家里,没带它出来。”宫阑夕歉然。
“哦!”她一下子蔫了,失落的坐在椅子上,见到他还以为能见到元宝呢!
楚言却是想到了那张折纸,那句夏日荷伞,眼睛不自觉的朝他身上瞟去,黑色的幞头裹发,一身毫无装饰的白色纬锦翻领袍,简单的银扣革带,只垂着一块忍冬纹的碧玉坠子。她的眼睛不禁在玉佩上多逗留了一下,鲜少见到有人会把忍冬纹刻在玉佩上。
阮珩瞧见了楚言的视线,偷笑,故意问道:“哟,茜茜,你看哪呢?”
大家闻言,都朝楚言看去。宫阑夕一开始便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此刻也看向她,想知她要如何回答。
楚言淡定的收回目光,瞥向他道:“看你这一身花里胡哨的装扮,俗之又俗,毫无美感。”
如果说宫阑夕通身简单舒适,那此刻站在他身边的阮珩简直浮夸,东都城里最风骚的人就是他了。
“哈哈哈哈~”鄂王不厚道的笑了,“是吧!我也早就觉得他的常服又俗又难看!”
被楚言挖苦就罢了,这小子居然也好意思笑话他?阮珩正欲拍案回击,楚言便先于他开口。
“你好笑三郎?”她嫌弃的睨了十五郎一眼,“近墨者黑,这两年来,你的衣品也是越来越花哨了,是恨不得把金子穿在身上吗?”
鄂王的笑容戛然而止,这下换成了阮珩嘲笑,他通身的双色宝相花纹紫色圆领袍,如意纹乌皮靴,腰后的革带上坠着六条双玉络子,其中两条还挂了两个小铃铛,虽然不会发声,但也……
门口传来一声闷笑,温和优雅的声音取笑道:“之前听十一娘说茜茜的性子沉静了许多,今天一见,还是口不留人,哪里娴静清雅了?”
大家看过去,江王只着白衣黑边的流云纹对襟襦裙站在门口,闲散随意,又平易近人。
江王是阮淑妃之子,阮淑妃身子不好,常年居住在宫外,没有大事一般不回宫,而江王无心朝政,也从不参与朝政之事。
圣上疑心重,在积善坊建了一座王宅,所有成年的皇子都居住在九子宅内,分院而居。
如今,若说谁对皇位不感兴趣,也只有魏王和江王了。魏王是怕,因为他是圣上如今年龄最长的儿子,所承受的压力非常大,以至于每每听到有朝臣提到立太子一事就惶惶不安;而江王是喜欢自在,从皇宫搬出去后,就开始四处游历,过得极为潇洒。
而在九子宅之前,圣上还建过一座五王宅,让自己的五个兄弟住在里面,直到年老了才让其分别去了封地。若是不争,将来江王鄂王的结局难免会和他们的叔伯一样,在奢丽狭小的宅子里慢慢老去,这还是好的结局。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人,被诬陷谋反的大王也有的是例子。
江王能自由出入京城,既是圣上的偏爱,也因他的妻子都在京中。
楚言看到他,站起来,颇窘的低声道:“好久不见,七郎。”
“是好久不见,”他走进来,让大家坐下,看向楚言道,“还是有所不同的,守礼了不少,以前可是和阿珍一样,见我回来就冲我要礼物的。”
他不说还好,说了阮珍立刻伸出了手,理直气壮道:“礼物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