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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示意唐缈向下,自己则往上移了半尺,用前胸紧贴着唐缈的背,侧身躺好,说:“我的裤子口袋里缝着一把刀片,你拿出来。”
“刀片放裤兜里?你也不怕危险?”唐缈问。
“所以缝着呢。”
唐缈便伸手去摸,一点不得要领,摸来摸去都不是地方。
……
淳于扬终于忍不住,说:“叫你摸我的口袋,不要摸别处。”
“……”
唐缈也委屈,他摸不着啊!眼睛看不见,手被缚在背后不灵光,更何况他还有一只手腕有伤,碰不得也用不上力。
淳于扬体谅他的艰难,咬牙再让他摸了一阵。
唐缈那只细爪子便徒劳无功地撩啊撩,撩啊撩……越撩淳于扬越觉得空间狭小,空气灼热,呼吸困难。
“行了行了,你这样再摸下去我都硬了。”
唐缈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蓦的把手缩回来。
……啊,淳于扬,你的文静娴雅上哪儿去了?你的以色事人上哪儿去了?自己把自己解放了吗?
“摸呀!!”淳于扬催促。
“我摸,我摸!”唐缈再次颤巍巍伸出手去,“那你忍一忍,因为裤子口袋距离……那个地方……比较近。”
淳于扬不得不用语言指导他:这里,那里,不是这里,不是那里,左边,右边,下一点,上一点,前前前,后后后……都说了摸错了……更错了。
淳于扬简直怀疑他是趁机揩油。
“因为老子就一只手能动,有残疾啊!”唐缈也忍无可忍,“你他妈就不能克制一点?你他妈硬着很碍事啊!”
淳于扬怒道:“我他妈上去非把你睡了不可!”
“……”
唐缈连耳根都烧红了,边摸边说:“您维持一点儿初心吧,不要随便放下身段……”
淳于扬一边是急,一边是忍,说:“凭什么不能睡?老子要翻来覆去折腾你!”
唐缈说:“麻烦您缺氧的时候别说话,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您知道躺在棺材里听别人说想睡我是什么感受吗?”
“刺激!”淳于扬说。
“……”
唐缈终于排除干扰摸到了……不是刀片,而是那块金表,这让他迅速松了手,装作不知情。
刀片被缝在淳于扬裤子口袋的底部,只是用几根细线绊着,唐缈的手不顺,花了点儿时间才扯开,用两指捏起刀片说:“行了!”
淳于扬便转身背过去,伸出手:“给我。”
唐缈将刀片移交到他手里。
“你手来。”淳于扬首先想的还是唐缈。
他摸到唐缈手腕上的绳结,一手握住他的手不让乱动,另一只手割绳,花了好几分钟才把对方解放出来(尼龙绳不太容易割)。
唐缈长舒一口气,略微活动疼痛的手腕,接过刀片说:“换你。”
淳于扬等腕上的绳子一断,便三下五除二扯开一切,调整姿势以肩膀和双手抵着棺盖说:“来!开始!”
唐缈根本不用他招呼,两人一起用力,刚刚把棺盖顶开,就听到一声惨叫。
随后又是一声,一声接着一声,尾音拖得老长,垂死一般。
“谁?”唐缈警惕地问。
“反正不是唐画或离离,是个男人。”
淳于扬停手等了片刻,谨慎地把棺盖移开几寸,这样既保持棺材内部是个相对安全的空间,又保证两人不会被闷死。
棺材外面居然有些亮,淳于扬探出去看,才发现地下河即将在附近汇入长江,一点微弱的天光从河道中倒映了上来,他们与外界可能只隔着一层洞壁。
他将发现告诉了唐缈,后者并不激动,因为洞外是长江,更准确讲是以浪急滩险闻名的瞿塘峡,无论多好的水性也抵不过惊涛拍岸,游出去说不定比在洞里还死得快。
惨呼声连绵不绝,又夹杂了零星的枪声,最后枪声大作,一场混战,震得洞内嗡嗡作响。
“到底是谁和谁在打枪啊?”唐缈问。
“反正不是唐画和离离。”淳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