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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她一个瘸子,唐画一个瞎子,唐缈一个傻子,就能把这来者不善的所谓“美术老师”送走吗?还不如先带回家去,请姥姥拿主意。 唐家可不是饭店、商店、招待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比起家里的那位乡干部周纳德,淳于扬乍看上去没那么讨厌。 周干部样貌奇诡,能勉强算得中上,但说话吞吞吐吐,含含混混,一惊一诧;淳于扬光在相貌气质上就胜了十万八千倍,态度也是温文尔雅。 唐缈也想起了周纳德,问:“淳于扬,你二十天多天前有没有遇到过……” 话没说完,淳于扬突然身子一偏,像是惊险闪过了什么东西,然后直起身子笑道:“小妹妹,你的行为不像是在欢迎客人啊!” “怎么了?”唐缈糊涂地问。 唐好说:“没怎么!” 唐缈睁大眼睛:“哎,唐好,你手上反光的是什么?” 唐好藏着不让他瞧,他便快走几步抢过她的手,一看吃惊不小,原来是金戒指,而且她两只手上加起来套了七只金戒指,个个尺寸大分量足,像是黄金打造的顶针箍。 “我的小姑奶奶,你也太露财了!”唐缈表示友邦之惊诧,“我外婆不过才戴了一个金针箍,还被子女们取笑是老封建,跟地主婆似的,想不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唐好说:“这不是纯金的。” “镀金也不得了啊,小姑娘家戴这么多金器干嘛?”唐缈说。 淳于扬从后面走来,隔着衣服抓住唐好的手腕,后者想躲,居然没躲开。 淳于扬细看片刻,浅笑说:“其实这也不是戒指。” 或许是淳于扬刚才灵敏闪过的那一下,使唐好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她褪下一只递给唐缈(因为淳于扬绝不会接),说:“哥哥,你自己看。” 唐缈几乎把那玩意儿凑到眼前观察,疑惑地问:“这是……针?” “嗯。”唐好拿回,将又长又软的金针拉开,大约有十五厘米长,不知怎么的一抖就直了,不知如何一扭又弯了。她熟练地将其在指头上缠绕数圈恢复原状,两手伸入口袋,再拿出来时,“金戒指”无影无踪。 唐缈几乎看呆了,问:“你……你这是用来干嘛的?” “大概是用来迎宾的?”淳于扬带着戏谑说。 唐好居然不生气,她原本只想试淳于扬一下,现在看来,对方比自己想象得难对付。她牵起唐画的小手继续往前走,说:“淳于哥哥,前面就是我家了。” 淳于扬说:“金针原本有八根,刚才刺我那一下后只剩了七根,代价太大,有些可惜啊。” 唐好说:“没关系,我的猫猫会把它找回来的。” 其余人走过去了,唐缈却挪不动步,愣愣望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指头上也带着八只戒指。 淳于扬回身喊他。 他皱起眉头说:“我觉得你们似乎都有一些我难以理解的东西。”
淳于扬果然有难以理解之举动,居然这么半天才把见面礼掏出来:“对了,我来得匆忙,没有好好准备,这是送给你的钢笔。” 他又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铁皮盒,里面是一只半个手掌大小的金钱龟,说:“这是带给小妹妹的。” 唐缈接过钢笔说:“我是落榜生,还要这个干嘛?”顺手就给了唐好。 “给我?”唐好问。 “对啊,”唐缈说,“我的就是你的。” “……”唐好虽然不愿意表现出来,但还是喜形于色——钢笔,英雄牌,还是金尖的! 唐家也有一支派克牌金笔,是前任家主的遗物。姥姥用红布把它里三层外三层地裹好,锁在大衣柜里,绝对不许人碰。唐好自从学会写字以来就惦记那支笔,可惜再怎么惦记姥姥也无动于衷。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要一支普通钢笔,几块钱的那种,跟姥姥软磨硬泡了许久还是没能买到。 因为迷仙堡深山僻壤,小小的供销社能把油盐酱醋供应全了都不容易,钢笔这种奢侈物事只能去县城买,乡里的小学生有好多至今用不上铅笔和作业本。 淳于扬嘴上说送东西给唐缈,其实是隔山打牛,而且打得精准,为什么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会知道她渴望一支钢笔?他到底是哪路神仙? 她万般不舍地把笔送回:“谢谢你淳于哥哥,但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唐缈笑着将钢笔塞进了她的衣服口袋,说:“行了,别客气了!我反正这辈子不指望读大学了,希望你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许再拿出来了哦!” 唐好脸蛋涨得通红,一半是害羞,一半是说不出口的心花怒放, 唐画也兴奋地接走了她的乌龟——小动物,活的,发光的,圆圆的,太好了! 她高兴得又叫又笑,把乌龟举得老高,细声细气地向淳于扬表示感谢,唐缈发誓从来没想到她会说这么长串、这么完整的话! 她说:“谢谢哥哥,妹妹好高兴。” 唐缈瞠目结舌:“我的妈呀,淳于扬同志,你也太会哄小姑娘了吧?” 于是淳于扬还没进唐家的门,就俘获了唐家一大半人口的心,他冲唐缈挤了挤眼睛,似乎在叫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