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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嚣张,还不是做了乌龟!”
沈元歌被他老鹰捉小鸡似的扣着,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衣襟被他扯开,锁骨处侵上来一片凉意,奋力挣扎间听他道:“你要死要活地做什么,本王又不是不能对你好,”他呵笑,“听说太子也对你动过心啊,真是个妖精,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沈元歌脑子里轰的一声,羞愤至极,身上不知从哪来了力气,反抗间膝盖重重一顶,正中他胯间,燕越楼痛哼一声,蹲了下去,剧痛之下竟松了手,沈元歌奋力脱开他的钳制,脸上湿润润的,伸手一摸,触到了一脸的水痕。
没有,从来没人喜欢过她,这些人没有一个把她当人看,不过把她当成一个好看的物件,予取予弃,不论前世还是现在,除了燕崇,她从来就只有他,可他现在在哪呢?
他会来的,一定会的。
沈元歌卡壳的大脑重新开始飞转,她迅速缩到榻角,抹了把脸,瑟缩道:“你好歹让我缓缓,我…”话音未落,外面的回廊上远远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人才刚来就这么猴急,也不怕把她惊着。”
沈元歌猛地抬起头,看了眼额上冷汗仍然直冒的燕越楼,下榻便往外跑,燕越楼岂肯放过她,起身要追,却还应为疼痛走不大利索,忙乱间沈元歌一把拉开房门,正看见朝此处走过来脸上覆着半个假面的燕越斓,守卫以为她要逃跑,立时将她拦住,挣扎间一道发黄的陈旧文书从袖袋中脱出,啪的一声轻响,落在地上。
第96章 大结局(下)
灯火光晕打在文书上面, 斑驳鲜明, 燕越斓顺目望去,挑了挑眉。
沈元歌被守卫扣着,动弹不得, 看着她越走越近, 呼吸不由得滞了一瞬。
半个月前沈兆麟在用早膳时提起中山暗中动作的那次,她问他要了一样东西。
“废帝和老中山王当年做下的那些事翻案之后, 可有留下什么文书凭证?”
这是十余年前老中山王和裴胤暗中出兵扰乱陇东战局时写下的密信, 没有销毁,废帝下罪己诏时被查了出来。沈元歌不能未卜先知,只是觉得若燕氏姐弟还会对她造成威胁,这份证据或许会成为自己的一道护身符。
系着文书的牛皮带子太过陈朽,已经摔断了, 燕越斓捡起来,手一抖,书信便被展开, 暴露在了她眼前。
良久死寂般的沉默, 沈元歌看着对面的人,额角冷汗滑落的一瞬间,听见燕越斓从胸臆发出的一声悲怆怒喊, 她抬起头,手紧紧捏着那道文书, 猛地抬起身一把扯开守卫,扑到沈元歌面前:“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沈元歌的脖颈被她尖锐的指甲划破, 不由得一嘶,被摇晃得几乎要窒息:“你都看到了,何必再来问我?”
燕越斓的动作戛然而止。
直到这时,沈元歌才看清她的变化有多大,将将四十的年纪,虽然仍保持着当年那般美艳富丽的打扮,精致的金玉面具覆住了小半张脸,满头珠翠下的头发却已经露出根根银丝,傅粉也遮不住她眼角冒出来的细纹,看到那份文书之后涌现出来的震惊和愤怒更是把残存的几分容貌尽数摧毁,竟给人一种惊悚之感。
沈元歌有一刹那的恍惚,可她现在没工夫思虑别的,在燕越斓疯魔似的再次追问时,她已经稳住了神智,对上她的眼睛:“你报错仇,恨错人了。”
无关乎道德和人情,真相就是真相啊。
燕越楼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上前想将燕越斓扶起来:“长姐,你怎么了?”
燕越斓吼了一声:“别过来!”她转头恨恨盯着他,燕越楼做了这么多年的藩王,这些旧事她不信他半点不知情。
燕越楼停在原地,沈元歌被燕越斓死死攥住手腕拽起来往房中拖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暂时逃过一劫了。
燕越斓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沈元歌一个,被推出去时,燕越楼对上她看向自己时眼中迸发出的阴狠仇恨之色,竟吓出了一身冷汗。
燕越楼一拳捶在门框上,守卫战战兢兢的上来:“王爷,夫人情形不大对,要不要属下们进去瞧瞧?”
燕越楼满脸烦躁地将人推开:“她发疯还是一回两回么?本王不管了!”说完拂袖而去。
然而对沈元歌而言,比起单凭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骨去对付暴戾王爷,从一个可悲可恨的疯女人手中全身而退要容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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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的三日前,在北疆战场的燕崇收到了左氏部暗中递上来的降书。
付岩将信件看完,递回给燕崇,断言道:“他们也知道自己已经被突厥当了挡箭牌,只是被夹在中间,又有中山顶着,拖到现在才逮住机会递书,也属实不易。”
燕崇转目去瞧他,笑道:“打这半年仗,却比先前修炼的快。”
付岩摸摸后脑勺,也笑了一声,义父走了,他不能总那么瓜兮兮的下去。
“三哥打算怎么办,直接受降还是?”
燕崇微微昂起下巴,将信件卷起,架到灯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