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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都没遗漏,足足有四十七页。
最后一页将字写得大大的希望还能记录你的下一个两年。
陈青灯差点就哭了出来,她迅速别过脸去,眨眨眼,将表情调理好。演戏这两年来,她很少有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而且还是这种正向的情绪波动。她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有这些粉丝这样无条件地喜欢她,她不可能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接下来的一场戏,是一场谋略戏。吃过午饭,陈青灯换了一件衣服。
这是一件灰墨色的衣服,陈青灯只能这样去形容它。就像一滴黑到浓稠墨里融了几滴水,极有情绪的颜色,而一旦披上身,就让整个人,变得无比的强大和平静,好像能包容万物。
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左边只留出一缕扎起来搭在肩膀上,发饰是一根木簪,以及一根看不太出来玳瑁簪。
陈青灯在棋桌前坐下,不远处挂着窗纱,垂下来,若隐若现。这个场景据导演所说,是以一副名画为原型想出来的,做了极致的还原。
“准备好了啊,”导演说了一声,“A!”
屋子里的香炉徐徐腾着袅袅青烟。裴苑在桌前跪坐了一会儿,拾起衣裙,走到炉子旁往里添了些新香。
今日外边已下了好几场雨,这下雨小了,还有水珠从屋檐上落下来,一声一声的,打破静谧。而远处的青山,也仍旧泛着浓重的墨绿色,还披着一层一层朦胧的水雾。
过了一会儿,门外水落在伞上的声音响起,噼里啪啦似爆竹一样。裴苑低头,往茶壶里倒了些热水。
来人拾级而上,在门外的野草上蹭了蹭脚上的泥才进来,微微弯腰将伞合上放在门口。
一进来,满室都是沉静的木香。
裴苑抬头看了一眼,往桌对面的坐垫上做了个“请”的动作。
来人确实生了一副好相貌。朗眉星目,鼻若悬胆,一双眼睛生得极好,坚定又暗藏野心,神情却始终是温和的,就像他的政见,宽和待人,礼贤下士。他坐下,握着裴苑刚给他倒了一杯茶的陶瓷杯,一双手骨节分明,因为外面的寒气指尖微红,也是从小养尊处优的证明。
裴苑看了一眼自己的,因为常年练武,关节处都结了茧,不比寻常女孩子的柔美漂亮。
她往自己杯里添了些,开口:“齐王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儿?”
沈裕望着对面的的人:“得了空,便过来看看你。”
裴苑不说话,但神情间却说着不信。
她开口:“近日全国雨都不停,浙省水涨数十寸,怕是遇到了困难。”
沈裕面上波澜不惊,口中却道:“的确是什么都瞒不过先生的眼睛。”
“过奖。”裴苑一边说着,一边悠哉悠哉地喝了几口茶,“只是我想齐王,这次最好不要去趟这浊泥。”
“何出此言。”沈裕微微斜坐着,衣服往旁边拉了些许,看上去几分不羁,合着身后墨色的山,倒有几分画中人的味道。
“大皇子身负重任,浙省的战况原该他督促,若是败了,责,也在他身上。”裴苑脸上没带笑,说出来的话是冷的,声音也是冷的,她嘴角近乎没有血色,平垂着,多出几分不近人情之感。
“但他毕竟是我兄长。”沈裕说。
“齐王可该比我清楚,皇室之中既无父子,也无兄弟。”
“但陈国,还得由我们收着。”
“他败了的仗,你去赢,基业不会丢,不过是过程艰险一点,其他人看个热闹罢了,但一对比,你强还是他强,一目了然。”
“血浓于水。”沈裕笑着。
裴苑这才微勾起一抹笑:“齐王莫不是想逗我发笑?”
沈裕面上不变,良久也笑出来:“确实,江先生始终不笑,我以前还以为,是有什么隐疾。”
裴苑手放在膝上,看着他。
只见他面上表情温和,道:“只是没想到,这一笑,竟比我们京都最盛传第一美女的笑还要鲜妍几分。”
艳而不俗,带着几分恐会羽化成仙的脱俗之感,虽近在咫尺却难以触及。
“多谢。”裴苑收了笑,“谋士从不以样貌为吃饭的本钱,若是齐王非要在意这个,反倒我会觉得,你是不是并没有那般诚心实意……”
“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