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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忍俊不禁,嫣然微笑,出得门来,辨明路径,向厨房里走去,昆仑山的厨房极为阔大,膳食丰盛,零食糖果也是应有尽有,晚找了半天,才在数十个糖果篮中找到玫瑰味儿的糖果。
她取出一方雪白的手帕包了许多,兴冲冲准备折返,不防身后有人鬼影似的欺近,在她后脑勺上轻轻一点,顷刻间只觉天昏地暗,手中糖果骨碌碌散落了一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晚才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眼前只点了一只蜡烛,烛火飘摇如泪,隐约见到这是一方狭窄的斗室,对面的角落里放着一具长方形的冰棺,一阵奇寒之气从那冰棺上扑面袭来,震得她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你醒了?”一个苍凉冰冷的声音在耳畔突兀地响起。
晚吓了一跳,转头望去,只见一片暗淡中独坐了一个黑袍老人,脸上皱纹纵横,神色木然,难辨喜怒,竟是段暄的师父云鹤子。
晚不明所以,站了起来,忽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上都拷着玄铁链子,走出两步,便再也动弹不得,心底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吃惊地望着他:“云师父,你为什么把我关起来了?段大哥呢?”
云鹤子淡淡的道:“听说你手中有沧月珠?将它交出来,我便饶你性命。”
晚如遭雷击,诧异无比地看着他,心念飞转:“他……他也觊觎沧月珠,糟糕,段大哥的师父是个大坏蛋,他若知道了,肯定会很难过的……”
一念未完,眼前忽亮,铁门轧轧开启,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从外传来,闪进一个苗条的身影,随即扳动机关,将之合上,明眸中闪烁着诡异而得意的光彩,却是姝羽,脆声笑道:“爹,顾枫荻丢了这丫头的行踪,急得险些儿在段师兄面前拔剑自尽呢。”
云鹤子沉声道:“他们可曾怀疑过你?”
姝羽笑道:“我和师兄一块儿去杀那姚教主,又不在昆仑山上,他怎会怀疑到我?唔,他从小就对爹敬重得很,半点儿也不会疑心到你身上。
嘻嘻,说起来,凤阎罗平时笑嘻嘻的,生起气来的样子,真是吓人,那姚初晴千娇百媚,哪个男子见了不动心?段师兄还没动手呢,凤阎罗取她性命的时候,却狠辣得很,叫我见了就害怕。”
晚睁大秀目,在她和云鹤子的身上转悠半晌,蓦地恍然:“你……你们早有预谋!”想到姝羽表面上对自己言笑可亲,甚至不惜在姚初晴手下受伤来讨好段大哥,背后却暗暗筹谋陷害自己,刹那之间,不寒而栗,忍不住发起抖来。
姝羽啧啧两声,脸上笑容分外优雅亲切:“晚妹妹,我已搜查了你身上,只有些贝壳海螺,不见传说中的沧月珠,你乖乖儿将沧月珠交出来,让我爹复活琴幽,我保证不动你一根头发,好不好?”
晚忖道:“他们害怕让段大哥知道此事,费尽心机才出手抓我,我若说出沧月珠的下落,他们一定会杀我灭口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住,恐惧、震惊、恼怒……种种情绪在少女的心中翻腾不已,一时默然。
姝羽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手腕一甩,一条长鞭凌空向她一劈,没头没脑地击打在她的半边脸颊上,晚的脸上登时火辣辣的一片疼痛,高高肿了起来。
云鹤子眉头一皱:“姝羽,这鲛人娇滴滴的弱不禁风,别动手。”
姝羽笑容愈媚,宛若罂粟怒放:“爹,正因为她娇滴滴的,所以才要严刑逼供啊,否则怎能套出沧月珠的下落,复活琴幽?”
云鹤子哼了一声,住口不言。
姝羽见他不再阻拦,笑吟吟举起鞭子来,又欲再打,晚强忍疼痛,心念电转,咬着樱唇低声道:“沧月珠我早让朝晦大人带回去啦,否则他又怎肯离去?”
云鹤子目光中闪过将信将疑的神色,捻着胡须沉吟不决,姝羽微眯双眼,荡漾着一丝刻毒的微笑:“爹,这小人鱼在说谎。”
拔出腰间长剑,走上前来,含笑道:“晚妹妹,你若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啦!”
晚见她笑容和煦,一脸的和蔼可亲,但知此女心性之毒,犹在冷酷残忍的姚初晴之上,咬了咬牙,摇头道:“我说的是实话。”
话音未落,只见姝羽手中的长剑晃了一晃,晚的手腕上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她“啊”的一声惊呼,颤巍巍望去,如雪皓腕上鲜血淋漓,一滴滴落了下来,她本想强忍疼痛,不愿示弱,但这阵疼痛实在厉害,过了一瞬,仍是忍不住“哇”的哭了出来,泪凝为珠,一颗颗滚落在地,滴溜溜转个不停。
姝羽脸上微笑不减,一字一字慢悠悠说道:“哎哟,鲛人泣泪,化为珍珠,传言果然不虚。晚妹妹,手筋被挑断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吧?你若不交代出沧月珠的下落,我连你的脚筋也都挑断了。”
说着长剑晃动,泛着狰狞而惨白的光芒。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