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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好奇怪。”
洛如霜倏然转过头来,凝视着她,眼里波光起伏:“你还认识别的姓洛的人?”
晚点头道:“是啊,段大哥说,从前有个叫洛临渊的前辈,武功很高,人也潇洒,同他们昆仑派的祖师曾经是好朋友,对啦,这个洛临渊就是你们浣雪馆的人。”
洛如霜沉吟道:“段公子是这么说洛……洛临渊的?”
晚一撅嘴,大不乐意:“难道我还骗你么?只不过啊,后来这位渊公子带着东昆仑的妹妹私逃,辜负了她已许婚的天山掌门,所以东昆仑与他断剑绝交,不再往来,后来的事,我便不知道啦!”
洛如霜不答,凝眉出神,晚见她脸上难辨悲喜,正自有些忐忑,忽听她轻声叹道:“浣雪馆里藏着当年渊公子亲笔所书的手卷,里面详细记载了当年的事情,说起来,那都是许久以前的往事了。”
当年葬剑湖一战,浣雪馆的渊公子与东昆仑不打不相识,成为挚友,后来时时上山去找他,把酒言欢。
洛临渊是个脱略行迹、全不顾世人眼光的男子,明知昆仑派的一众长老都对自己大为不满,却丝毫也不放在心上,整日嬉皮笑脸,对着东昆仑和他的妹妹烟织嘻嘻哈哈,俏皮话仿佛装了一肚子,怎么也说不完。
东昆仑性情冷淡,不苟言笑,烟织却活泼机灵,每每被他逗得开怀大笑,鼓动哥哥经常邀渊公子来昆仑。
烟织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美人,昆仑派众长老见状,只道他对烟织心怀不轨,均觉头痛。
诸位长老一向有些面和心不和,但在这件事上,却难得的齐心,一致认为这轻浮浪荡子配不上昆仑山的千金小姐,但碍于东昆仑和他的交情,却不好明言反对,私下里讨论,想了个主意出来。
一月之后,他见到冷清崖。
彼时正是暮春,昆仑山上微风拂拂,花香弥漫。
东昆仑正坐在廊下读着一本古老的书卷,烟织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裙,咯咯笑着在园中追逐着蹁跹的蝴蝶。他陪伴在她的身边,生怕东昆仑这位宠得无法无天的妹妹,不小心跌倒。
天山掌门来到园中时,无人通报,只因他与东昆仑自幼便是竹马之交,无需这些繁文缛节。
所以洛临渊猝不及防,眼底涌进从所未见的风华,仿佛寒夜飞箫,又仿佛冰河泻雪。
听闻天山终岁苦寒,掌门也显然很得其中真谛,同他一比,连素来淡漠的东昆仑都平白被衬出几分亲切和蔼。
洛临渊在江湖上行走时,也曾见到几个号称冰山的侠客,个个都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但和天山掌门比起来,那些人哪里是冰山,简直是万年活火山。
他眼睁睁看见东昆仑眼底浮起由衷的喜悦,掷下书卷,含笑相望:“清崖,我正打算过两日去看你,你怎么来了?”
第34章 第 34 章
洛如霜的故事说得简洁明了,不过半柱香的时分,便将一段过往情仇说了大半。
晚怔怔听得出神,眼前女子原是洛临渊与烟织的后代,怪不得她姓洛。
那玉盒里藏的两枚红豆,由洛临渊在昆仑里采撷而来,却是慕重霄为了一段缠绵隐秘,无人能知的心事种下。
只因这段不曾有洛临渊立足之地的心事,洛如霜对整个昆仑充满愤恨,连累了何其无辜的段公子,与更何其无辜的小人鱼。
白云悠悠,清风徐徐,洛临渊独自立在园中,身后风铃沙沙作响,看见冷清崖一身紫衣飘摇如画,看见烟织欢然扑上前去,叫道:“清崖哥哥!”看见东昆仑冷峻的脸庞上荡着罕见的笑意,涟漪般波荡不绝。
彼时他手中的美酒尚未饮尽,定格在半空,耳边轰然回响,不知是东昆仑的话语,还是昆仑山上从未停止的风声。
他不知他们竟有如此情分,早在十一年之前,彼此便已视为生平的至交知己。
十四岁那年,慕重霄第一次遇见冷清崖。
一个不是世人不战而屈的东昆仑,一个不是摘花飞叶震慑群邪的天山掌门。
冷清崖比他小三个月,初次相见的时候,是在一个月色清亮的夜晚。
冷清崖独立在一株海棠花下,隽美沉寂的一张脸,双眼里像掩埋着朦胧的雾气,说不出的平静空茫。
四周人烟喧嚣,他神色寂寂,仿佛从不曾来过人间。
仿佛终于找到同类,又仿佛想要激起花树下那少年显然匮乏的热烈,少年的慕重霄不顾身侧德高望重的诸位前辈,径直走上前去,向他拱手行了一礼,自报姓名。
那少年微微一怔,雾气漫延的双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之色,半晌才想起应有的礼仪,